“晚舟哥啊……”
秦疏刚打开了个话匣子,就突然感觉自己身子没来由的一颤。
好巧不巧的,正对上自家阿姐的眼神。原来是这!
秦疏自己硬生生的憋回去了,话堵在胸口,好生难受。
可对面是秦漪,但凡换个人她都不像现在这样的。
况且,现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谁能跟她阿姐叫板啊。
她能指望谁……是身边的女使还是对秦漪言听计从的商礼?
秦疏想着,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她印象里,商礼就没有不顺从她阿姐的时候。
有时候帮她说点好话,说个一两句就被阿姐的眼神压制下去了。
完啦!
秦疏哼哼唧唧的,颇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太过表露出来,她也是个怕事儿的。
商礼歪着头看着秦疏,探寻的眼神。秦疏小脸上带着些许尴尬,摇头干笑,道:“无事,无事,晚舟哥继续。”
商礼也不多过问,只是眼下棋局她已经输了,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况且,她最先来找秦疏也是因着这太子侍读的身份。
商礼开口对着秦漪笑道:“殿下棋艺精湛,如今这手下败将中又有晚舟一人了。”
秦漪抿着嘴唇,心情大好。她知晓商礼这是不愿意再继续棋局了,她在这儿的时间也够长了。
“晚舟说笑了,晚舟接的声离的残局,能周旋这大半时辰,晚舟已经尽力了。”
秦漪笑着替商礼说了好话,一旁的秦疏也是乖巧的向商礼笑着。
这三人,在一起的氛围好不融洽。
九儒适时地开口道:“殿下,时辰到了,咱们该走了。”
秦漪颔首,只是表示她知道后再也没有动作。
“殿下?”商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声音如同林间微风,拂过静谧的岁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秦漪眉眼都柔和下来,绽放出的柔和。那恍若晨曦初破晓时,天际最温柔的那一抹。既温暖又能让人铭心刻骨。
秦漪抬起双眸,长睫如蝶翼轻颤,好整以暇的看着商礼,道:“呵——看来晚舟是替我着急了,那我便走了。”
秦漪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微妙调侃着商礼。
商礼的脸颊因这番话而微微泛红,带着几分赧然与不自在。这好似是她在赶秦漪走一般,她绝无这种心思的。
一旁的秦疏瞪大了眼睛看着商礼,这,这副样子的商礼……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平日里在她面前向来一副从容不迫,处事不惊的商礼,现在竟然开始窘迫起来。
秦疏想着,这真的像传言一般,商礼不喜欢她阿姐吗?她才不信呢!
“殿下…晚舟……”商礼开口想解释,却见秦漪已经起身了。
见状,商礼心中更是着急,若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让秦漪生了气,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漪反倒是转身对着商礼笑着,眼神安抚着她,“好了晚舟,我该是走了的。”
商礼张口却无言,“嗯。”一声后起身,道:“恭送青安殿下。”
“阿姐再见!”秦疏在一旁脆生生的喊着。
秦漪远走,余下商礼和秦疏,只余下商礼和秦疏。
出了秦疏的住处,秦漪的神色然间如同冬夜里的寒月,冷了下来。嘴角那抹笑容也随着门槛的跨过而彻底消散。
直至远了些,秦漪问道:“人都处理好了?”
微风送暖,却不及人心半分凉。
秦漪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无奈,眼眸中闪过一丝愠怒。
九随恭敬的答道:“嗯,处理好了。”
秦漪嗤笑,“就着这个,把声离身边的人都给我清一清,安排些自己的人。”
她之前留着这些人也不过是嫌麻烦,除去这些,又会来那些,何必呢。
不过今日之事,肯定会传进一些人的耳朵里,届时谁还会顾及这里,忙着别处去吧。
而且,宋芷青国子监那件事也会吸引他们的目光的,尤其是秦正河。
该忙起来了,还有秦茗,她也该回来了。
在秦漪走后,秦疏能明显的察觉到商礼的心情低落,尽管她看着商礼那张脸什么也读不出来,但是她可以感受啊。
“晚舟哥与阿姐的关系这般好?”秦疏自以为试探性的一问,实际上商礼心里已经警铃大作。
商礼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偷偷地在编瞎话。
“君子之交罢了,太子殿下莫要多想。”
秦疏抿着嘴无奈一笑,好吧,在商礼这里她是问不出来了。她可不再问了。
随后商礼和秦疏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商礼就开始对秦疏的各个方面进行考查,这让秦疏更加苦不堪言。
她晚舟哥真是全面,上到诗词歌赋下到骑射弓法,秦疏都被考了一番。这让秦疏有些后悔,还不如让她阿姐来了呢,最起码只是她心里紧张。
这下好了,换成商礼了,她是身心俱疲了。
不过,秦疏心里还是很感谢商礼的,起码自己的错误都被商礼指了出来,她也知道自己往后该怎么改的。
往后都是如此的过了几天,商礼那天回去后,又去了趟大理寺。
那时的苏呈和商礼对视一眼后,就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务必隐秘,务必拖延。
对,就是拖延。
既然官家定下期限,她们也断然没有那么快破案的道理,要不然这让皇城司和以前的大理寺脸面何存呢。
今儿个七月初一,商礼大清早的就听以饶来说,苏呈让她赶紧去大理寺一趟,此时的商礼还准备进宫一趟呢。
见此也就穿着官服去了。
着急忙慌的出门,半路上,商礼就遇见了苏呈一行人。
苏呈连忙招手,让商礼过来。
商礼眼眉一跳,她心里头似有预感,看着许瑜华和大理寺的众多捕手,莫非是案子终于要终结了?
“见过少卿,许修撰。”商礼在马上打了声招呼。
苏呈点了头后,对着商礼说道:“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现在咱们去国子监抓最后的人。”
商礼心中大惑,“国子监?之前不都是追查凌人的吗?”
自从秦漪告诉她冰库冰量一事,她就猜测是否是以冰牟利,而冰井务案苏呈接下来的调查也确认了她的猜测。
关于这冰库凌人一事,就是晋王秦照牟利之事败露后的手笔。
“是张家铺子的掌柜的之事,那账本,有眉目了。”苏呈少有的严肃。
“驾!”
“吁!”
商礼和苏呈正说着话,却见一捕手骑马来的飞快。
“报——启禀少卿!嫌疑犯已在国子监!但国子监司业、青安公主也均在国子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