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沈复冷不丁咳嗽一声,他厚着脸皮打破这温馨的场面,沈复神色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殿下,郡主,我家娘子已经期待两位多时了,不若您……”
唐婧珂在一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走吧。”唐婧珂对着秦漪说道。
秦漪微不可察的点头,商礼见状便把小月儿放下来,顺便从以饶手中接过糖葫芦,递给小月儿,道:“喏,拿去给星儿她们分了去。”
“嗯嗯,谢谢叔叔!”小月儿甜甜的说道,这般说的结果就是得来商礼又一阵的抚摸。
眼见的头发要被揉乱了些,商礼才停下手,让秦漪几人离去。
沈复碰了碰商礼的胳膊道:“里头,两位皇子也来了。”沈复对着商礼说道。
商礼忽然间皱眉,问道:“是晋王和康王?”
沈复重重的点了点头,脸色又忽然一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说道:“那个,景深也来了。”
商礼一听,紧皱的眉头就没下去过,语气有些严肃道:“他来就来关我什么事儿?我能奈他如何?”
商礼说完话之后,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紧忙问了一句,“你别跟我说,蒋舒顷也在这宴会上。”
沈复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他尴尬的笑着,动手挠了挠头说道:“呐……是的啊。”
商礼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但她现在又没有立场去管,毕竟他们是夫妻,她只能祈求方宇卿识趣点,别把事情闹大,这里这么多人。
商礼可是知道,方宇卿要面子……若是蒋舒顷执意那般,恐怕方宇卿脸上要挂不住。
但眼下,商礼还是得紧着秦照和秦向来,这俩人,她怎么说也得走动走动的,毕竟这纸包不住火,再过个几年,等到这俩刚愎自用的人反应过来,届时就是真正的对立了。
“走,先去见两位王爷。”
“成,走。”
沈复领着商礼,众人见状,赶紧让出一条路出来。就单是这俩人,气势便压倒了一片人。
垂柳池边,蒋舒顷冷着脸看着方宇卿,冷声道:“你还来干什么?”
方宇卿放下身段哄着蒋舒顷,道:“浊醒,跟我回家吧,你已经许久未回家了……”方宇卿弱了语气说道。
“我知道,这段时间里,我们之间或许有误会,有争执,但那些都不足以成为我们隔绝彼此的理由。对吗?”方宇卿的目光温柔地落在蒋舒顷身上,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
蒋舒顷低头笑着,是那种无奈又心酸,是那种看破方宇卿的自嘲。
今日的蒋舒顷打扮的格外好看,螓首蛾眉,眉间的端庄婉约让方宇卿挪不开眼睛。
“方宇卿,你有没有心?你脸皮怎的这般厚?”蒋舒顷毫不留情的说道。
方宇卿脸上的笑容难以维持,他十分受伤道:“浊醒,你何苦挖苦讽刺我,我已知错了,你……”
“够了,方宇卿,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一向端庄婉约的蒋舒顷突然红了眼眶,叫人心生不忍。
方宇卿心虚的低下头,答:“知道,我任由阿娘刁难你,让你受了委屈,许苑也欺负到你的头上……”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纠缠于我?”蒋舒顷浑身颤抖的说道。
方宇卿也红了眼睛,道:“可我也是真的不想你离开我。”
“你若是真不想你我闹得人尽皆知,就应该从我眼前消失!”蒋舒顷字字逼人道。
“浊醒!你当真要跟我分开吗?难道语儿你也不要吗?”
“是谁不要的!”蒋舒顷见方宇卿提到她的孩子,声音也尖锐起来,怒声道。
“我贤良恭顺,为你侍候公婆,打理府中一切。日子过得鸡飞狗跳,你娘的鸡蛋里挑骨头,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还要不管不顾到何时?我是贤良恭顺,那是我本身的性格,我家风如此。”
“世间夫妻者,多是互相扶持,互相体贴。”
“而你我二人相知相爱,成婚不足几年,偏生的厌烦,你的回报只是施舍连你自己都觉得微不足道的爱?你凭什么会觉得到这时候我还贪恋你那不值一提的爱!”
“我蒋家家风严谨,教女有方,你方家当真令人胆寒。”蒋舒顷字字珠玑的说道,似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怨气都发泄殆尽。
被蒋舒顷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指责,方宇卿顿时觉得面上过不去,涨红了脸也动了气道:“蒋舒顷!你说够了没有!我整日里忙着朝中之事,已然是焦头烂额。家中琐事你还让我操心,你为何就不能多忍让着娘,好好把日子过好。”
“我已经低三下四的求你,你还想要我怎样?”
蒋舒顷又是笑又是泪,一阵心痛,道:“方宇卿!该是你没有良心!为何是我一直忍让,她若是不同意,你就不该娶我过门。我是因为你才忍让些时日,不是应该的,也不欠你的!”
“若是你也觉得厌烦,不如就和离。”
方宇卿睁大了眼睛,摇着头,泪也落下,不可置信道:“你要与我和离?”
蒋舒顷抹了一把眼泪,眼眶通红的说道:“对,我就是要与你和离。从前你我相见都会红脸,如今呢?你是不是也对我厌烦?”
方宇卿摇着头道:“不,不,我从未对你厌烦,我……”
“可你逃避,你总是在我和你娘之间逃避,你不想当恶人,就让我来当吗?”
“我为你诞下一女,可你宠妾灭妻,重庶轻嫡,你若是就此一世同仁,我便不说什么,但你方家为你庶子风光大办生辰宴,让我女有何颜面?”
“方宇卿,你越发懦弱了,十六岁的你敢当着你娘的面说要娶我,即便是掌掴你,你肿了脸,也要娶我。那时候的你意气风发,深情许我余生,如今兰因絮果,我认了。”
“但是我告诉你,我蒋家世代风骨,你方家可配?”
“我与十六岁的方宇卿相爱一场,如今夫妻缘尽,不复相见!”蒋舒顷满目坚决地说出这番锥心刺骨的话。
她知道,若是一个人没有了脊梁,万人皆可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