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
斐言之后来便觉得像是在强迫,又忙于政事,就不怎么召他了。
只是有时来了兴致,想想让那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雌服,也的确很有征服感,也因此偶有召见,多是战事结束以后。
就连这次,怕也是循着惯例来寻他,以防他朝着兰陵白氏撒气罢了。
毕竟那一手遮天的帝王哪里是个好相与的。
如今这借口,想也是借着军功在身帝王必定不会在意才拒了。
虽然他一开始也没那意思,只是试探。
斐言之叹气,一时摇摆不定。
据系统的说法他是出生于【宇宙海】的生灵,父母都是神邸,但在【宇宙海】全都是神邸,最次就是神邸之子,仙n代什么的,他实在是不够起眼。
为了凝聚法则成神才行了这般险事,没曾想倒霉催的被恶意污染,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不是系统及时找到他,恐怕他这个主魂也会被渐渐侵蚀,从此世间再没有他。
这些世界也并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存在的,所谓剧情其实就是一个参考,有时候和事实甚至可能是完全相反的。
斐言之起初是不信的,可过了这么久,再不信也该信了。
他们是一个个真实的世界,不是依照小说和剧情衍生而出的衍生世界,剧情就是绝对的公正。
他本想白几若愿意,他会从白氏中迎娶皇后,李代桃僵,只是拿不准白几的心思才有此一问。
如今有了白几的确认他心里有了底,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还得确认一下。
他抬手扶起伏跪于地的人。
果然,能逃离魔掌,都激动的眼睛都红了,斐言之不由得对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于是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此往后你我只为君臣,你可愿意。”
“臣……求之不得。”白几第一次大着胆子注视着龙颜,脸上带着笑。
斐言之愣了一下,求之不得啊。
也好。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他微微皱眉,看着白几脸上的笑,他本该轻松的。
却总觉得有些……难以言明的酸涩。
他于白几也并非无情,只是帝王的心要装着天下有几分能记挂女儿情长?
从此之后,他们只为君臣。
如此,便是明君忠臣。
此言,白几怎能不笑。
陛下雄才大略,志在天下。
怎能有他这么一个污点,他身子既不娇软也不能为君王孕育子嗣,于私不能让君王放松,于公不能传承后代,本就没有待下去的理由,君王能容忍他至今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怎么再贪心。
可是白几勾着唇笑着,却咬着牙快要出血,手指攥着衣角几乎要搅烂了,好在因为君王入寝的缘故殿内的灯光并不亮,并不被人发现。
但他不能露出丝毫的异样,他知道君王仁慈,便不能再给其添乱让君王分心考虑他的感受,反正……反正……
不就是君臣吗?
陛下当他是臣,他白几就永远是陛下的臣。
君君臣臣。
他已经得到过了,这副身子也曾给陛下片刻的欢愉,足够了。
斐言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没太过意外,忽然就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不太合适了,他松了手,后退了两步:
“其实传口谕召……将军你进宫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注意身边的人,可能会有别有用心之人。”
后越一战,贺国大获全胜,本是大喜事,他召白几入宫,却被紧急军情耽搁,白几于后宫被人污和先帝后妃有染,于是有了后来的事。
如今想想,他也不知白几是一时愤恨还是想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才行了那般事。
但其中必定有人从中作梗,不然其他人怎会知道白几一男子入了宫闱禁地。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后日大宴,或有祸事,不必前来,你……”
斐言之看着白几顿了顿:“回去歇息吧,孤不会再幸你了,从此你我只为君臣,这是孤的承诺。”
这样应该放心了吧。
白几俯身,叩首:“臣,领命。”
斐言之挥了挥手,看着白几迫不及待的离开,松了一口气。
他就这么遭人厌恶吗?
不过……
斐言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他要是白几,砍死他自己的心都有了。
无缘无故的把人玩了一通,末了还要人家做忠臣,不篡权夺位都是好的了。
不过他也不怕白几造反,白家世代忠臣满门清誉,白几就是再恨也断不会因为此事毁了白家百年荣耀。
以后只要他把其当作正常的臣子对待就好了。
斐言之这么想着,又重新回了榻上,考虑着军机处的人选,似乎让白几占一个名额也挺合适的。
军机处的出现是标志着农耕文明中央集权达到顶峰,关键就在于它可以处理一切本该由帝王处理的事物但自身无权无势,遇到拿不准的事儿才递给帝王决断,大大减轻了帝王的工作量也保证了国家的运行。
而军机处的官员,本身是没有品阶的,也就是说他们全数都依赖于帝王,是必须的孤臣,这和宦官还不太一样,比其更加的高明。
不过无论什么制度都要看用的人就是了。
白几本就是孤臣,而现在有他在,进入军机处再合适不过了。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而殿外本来打盹以为等会会叫水伺候的安忠贤,只听到门响了一声,整个人都精神了。
随后抬眼一瞧。
我里个娘嘞,白将军怎么出来了,陛下没宠幸?
不应该啊。
急忙小声叫了一声:“白将军……”
没反应。
安忠贤走了两步才发现白小将军脸上竟然全是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眼眶里往下掉,一时也不敢猜测了。
扫了一眼已经安静的殿内,安忠贤又唤了一声:“白将军……”
白几猛然回了神,扭头看了过去,见到是安忠贤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安公公。”
他可不知自己又哭又笑的模样有多怪异,只是继续道:
“陛下刚才未曾幸我,现下应该睡下了,应当是不必叫水了。”
他知道安公公是陛下从潜邸带来的自小伺候的人,多有信任,自从陛下酒后幸他之后也对他多有照顾,才会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