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车走近人群,再次质问同样的问题,直接指出了延误的问题核心而非提及刚才的混乱场景。“为何迟迟不把货物运输到位?” 负责接货的人立刻回应:
“张先生,这里出了一些状况,有人阻拦我们不让前进。”
“这批货中有他们声称的一部分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就算我们都验证过了,这些确实是陈老板的东西,但对方仍然坚持说其中有他们的物品。”
“一时间解释不清,就耽误了,张先生,现在您在这里,不如咱们好好解释清楚?这样就能早点把这些货物送回给陈老板。”
他们比任何人都急切想要尽快解决问题,因为他们担心如果耽误时间太久,陈木结账时会对他们苛扣工资。
因此,只要能够加快进度,他们自然是希望尽快完成任务。不过目前并非他们的疏忽,而是无力回天的局面。
工人们为此叹息,而张天启向前踏出数步,面对着这些工人,说道:“若真如他们所说,这里面有他们的货物,那让他们拿出证据不是解决之道吗?”
同时转身注视着那几位显得极其嚣张的随从,他们见到来人正是张天启,挑眉带着几分不屑询问:“哟,张天启,现在你是跟那个陈木一条线上的了?”
“像你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只被安排做这点跑腿活,没被安排什么仓库管理员之类的职位吗?”
“这下看来你们虽说是他的朋友,但人家似乎并不把你当回事啊。”随行的一群小喽啰用酸言酸语说道。
尽管如此,这席话并没有触动张天启,他反倒是直率地反击:
“你们几个别总想挑拨我与陈木之间的关系。今日我能帮他的大忙,纯粹因为我们彼此情深意重,并不是我欠他什么劳务费。当然,若是他真的请我去做事,我也并非完全不可。”
“只不过现在这情况,我一时半会儿和你们也解释不清楚。不如这样吧,你们若认为这些货物中有你们的份额,那就出示证据来吧。”
“证据拿出来再说,你们说对吧?”张天启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他们给出实质性的证明。
可是在这种情势下,那些人显然拿不出什么确凿证据,只好开始东拉西扯起来,目的就是拖延时间。
张天启心中明镜似的清楚,知道这几个人拖延的每一刻,都是想回转后多捞一份赏金。这位名叫刘的老兄,不过是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断陈木后援的补给线,最终打击陈木的业务而已。然而,这种手段能成什么呢?
随即,张天启一挥手中,坚定地命令道:“别理这些人怎么胡说八道,把这批货物直接搬运就是了。”
接着他转向了陈木派来搬运货物的工人解释,见状,工人们交换了几眼不安的神色。
但他们觉得既然张天启如此果断地下指示,并且鉴于张天启是陈木专门派来的,估计应该是不会有问题。因此,便按照指令着手搬运货物。
刘先生派来的几位手下看到此情形却急了,立刻上前阻拦道:
“你们在干什么?我们不是讲过了,这批货中有我们份内的物品,怎么能不经过确认就搬走呢?”
“必须先把属于我们的部分清点完毕,不然的话你们想带着我们的东西就这样走了?”
“哪有这等好事?”那几人气焰高涨,甚至表现出有动用武力的迹象。
然而,面对这等状况,张天启不慌不忙地卷起了衣袖,毫不畏惧地上前面对他们,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制造些小冲突,反而更有可能引起重视,使得事件能够被妥善处理。
“既然你们拿不出证据证明,那这批货自然就不归你们所有。如果它不属于你们,那就是属于我们的财产。现在我把我们的财产移走,跟你又有何相干?”
“倘若你们有任何异议,可以自行联系任何人来提供证明,只要证明这些确实属于你们,那时自会物归原主。”
张天启的话语铿锵有力,工人们也不由得心生敬佩,因为他所展现出的果断与勇气,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
约莫是因为在他陪伴陈木的日子里,习得了诸多智慧。在他俩看来,张先生张天启的确是个值得敬畏的人。接着,工人们一边搬运包裹,一边发出阵阵感慨:“不怪不得张先生,处理事情的手腕真让人心悦诚服。”另一位随即附和:“那还用说,这样的气度绝非庸人能比肩。”“倘若不是今日得见张先生出面,这些物资多半落入他人之手吧。”有人感慨地说道。“的确,刘某手下那些人的品行真是叫人鄙夷,凡事欲霸有其身,分明就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我们一旦被缠住,他们的图谋自然也就得逞了。”“但此刻说这些又有何意义?看,张先生已然帮我们扭转局面,让货物顺利运走。”“不过,后面还有很多货箱……”工人们虽然松了口气,但仍难免焦虑。后面那么多箱子,难保事情不会发酵导致后续的问题。
此时,张天启孤身面对着刘某的手下一众爪牙。那几人神色渐渐变得大胆。其中一人仗着气势向张先生质问:“现在工人全撤了,只剩您一人,有何对策呢?”然而,张先生仅报以冷淡的笑意。
“你以为,单枪匹马就难倒我了,是这样认为的吗?”他心中清楚,以寡敌众,在有些人眼中确实棘手;但对于经历丰富的他而言,这只是小事一桩。起始,他学艺纯粹为了强身健体,然而后发现唯有自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日复一日精进不止,以至于面前这几位小角色实在难不住他。“遗憾的是,哪怕我说实话,你们这些小卒估计也不会相信,所以也就不必多费口舌。”
言罢,张天启从容一笑,“要是自认有把握胜我,大可以动手尝试。”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准备好迎战。
然而对面那些手下,并未立刻有所动作。毕竟在他们看来,此时若贸然行动恐不利于己方。毕竟,敢独自面对的张天启肯定是有备而来。“砰”,张天启轻松闪过初次进攻。见对方毫不示弱再度冲上,这一幕恰恰满足了陈木的期望——再次巧妙避开了攻势。
张天启心道:他们的企图显而易见,但他岂会是易于摆布的对象?面对冲来的众人,他早已识破他们的伎俩,于是微微一笑,在对方发动攻击前迅速一闪,再次化险为夷。这正中了陈木预先设计的一步好棋。
只听得一声闷响。
最先动手的小喽啰立即飞撞到背后的墙上,手臂被墙壁刮得血肉模糊。
混合了墙体粉末的血液,看上去格外刺眼。
哪怕仅仅是看到这情景,也足以让人心生不忍。
然而,这一切张天启并不在意。
对于这类采用不正当手段达到目的的人,他认为这种下场是在所难免的。
正思考之际,小喽啰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另有所图。
然而张天启这次并没有给予他们机会,只见他猛地提起了右脚。
接着是一招疾速的扫腿,那些男子几乎是没有防备地倒了一片。
“懒得和你们浪费口舌,说吧,是不是刘家人指使你们干的?”
“你们回去告诉那个人好了,以后别再打陈木的主意,大家本各行其是互不影响。”
“但既然你们偏要插一杠子,那么我也只好找点新方式让他长长见识了。”未等他说完,一边却传来阵阵掌声。
“说得好听…”
声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发声处看去,才看见一位不速之客正在朝这边缓缓而来。
此人非别,正乃刘忘川。
他一步一步走近,眼里泛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这笑容到底是讽刺、嘲弄或是其他的,旁人也无从知晓,总之是他一贯的风格罢了。
他走到张天启跟前,停了下来:“话说得很动听,但我倒要问问,陈木真的知道你是这般维护他吗?若他并不知情,那你如今的一切行动不是枉费心机了?”
刘忘川这话自然含有挑拨之嫌。
但面对质询,张天启只是淡淡一笑:
“我做的事,从来不是为了让谁认可或满意,完全是遵从内心的意愿行事。”
“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若只为了作秀,那岂不是很没劲?想必以刘先生这般阅历之人,定能理解此中滋味。”
“所以我现在好奇的是,刘先生此时站在我面前这么说,有何企图?”
“莫非刘先生认为几句话就能改变事实?” 他不仅是表示对陈木并无不满,
而且也是在暗中贬低了刘忘川一番。果然,这话让刘忘川的脸色更为难看了。
不过即使怒火中烧,他依然强自按捺下来,微微笑道:
“不管你背后有着怎样的考量,陈木到底用了何种手腕,让如你这样的高手为他效劳,这我暂且不谈,”
“只是个人皆有利己之心与追求,这事你恐怕也心知肚明。”
“假使你能与我联手,这不仅对你个人有益,更是一举两得之举。”他提议道。
听到刘忘川的言语,张天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果然如陈木所言,刘忘川真的意图寻求与他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