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微笑着说:“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吧。”
“我想能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咱们都是敞亮人。”
秦安无奈,只能苦着脸对凌天说:“凌侯爷,李公公,有些话我说出来,你们也别多想。”
“此番季王殿下与柳将军带军进入大阳府,按凌侯爷的吩咐,是要第一时间将所有官吏全部看管起来的。”
“在此期间,如果有官吏主动交代贪墨的罪行,到时候将贪墨得来的银两都交代出来,我怕……”
说到这里,秦安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停下来。
盖地虎是个粗人。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秦安笑道:“秦大人的意思是,害怕季王殿下和柳将军将这些银两贪墨是吧?”
秦安没有吭声,眼神却告诉凌天,他担心的正是这点。
凌天微笑着说:“秦大人,我觉得季王殿下和柳将军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秦安急忙说:“凌侯爷,人心隔肚皮呀。”
“况且,说句不该说的话,季王殿下正好是缺银子的时候。”
“大阳府内的官吏,这些年来据说横征暴敛,贪财无数。”
刚说到这儿,盖地虎点头说:“恩,秦大人说的这话是真的。”
“光我知道,大阳府巡抚徐元拧徐大人,一个人足足贪墨朝廷上百万两纹银。”
“只是,呵呵……秦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些银子,季王殿下哪怕是找到,他可能一时半会也带不走呀。”
秦安问:“盖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盖地虎解释说:“难道秦大人不知道吗?地方上的官吏总喜欢将贪墨得来的银两融化,浇筑成为南瓜。”
“这银南瓜分量尚且轻一点,但每个都足有数百斤。”
“至于这金南瓜,分量更是寻常人无法挪动分毫。”
“季王殿下哪怕是想要把这些银两给带走,那也需要就地重新融化才行,而这需要好几日时间。”
听到这儿,秦安脸上透出几分苦色,低声说:“真要是这样的话也好,只怕他们将银票给……”
这时,凌天起身对秦安笑着说:“秦大人!既然你如此担心,要不然你连夜去一趟大阳府吧。”
秦安慌忙摆手说:“不,要去我们一起去,我单独去,怕是……不太好。”
他嘴上说是不太好,但实际上,却明白柳映楚与赵无忌已经穿一条裤子。
这么多财富,他想要染指的话,没有凌天和李富贵等人撑腰,他哪怕过去,搞不好抓不到反惹一身骚。
秦安拒绝后,凌天笑呵呵地说:“既然秦大人不愿前往,那我们喝酒吧,先不说大阳府那边的事。”
丢下此话,凌天端起酒杯来,对盖地虎笑道:“来,我们继续喝酒。”
——
大阳府城内。
凌晨。
一座宅院门口,赵无忌带着二十名士兵和柳映楚叩响院门。
很快,从院内走出来一个粗壮的汉子。
“你们干什么的?”
赵无忌没有吭声,拿出刘路山给他的令牌还有亲笔书信,递给眼前汉子。
汉子借助烛光看清楚令牌的模样,凑近将书信读完,慌忙跪地迎接。
赵无忌步入院内,对潜藏在院内的人员大声呵斥:“全都给我出来!”
须臾。
那些负责保护银子的上百府兵纷纷从暗处窜出来,整整齐齐排成方阵,站在赵无忌面前。
赵无忌摆摆手对众人说:“你们出去在门外候着。”
他一声令下,这些府兵没有丝毫迟疑,迅速出门。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他和柳映楚,还有带来的二十名士兵。
赵无忌按刘路山说的,很快到银库中。
当他和柳映楚打着灯笼,深入其中,看到摆放在眼前的银南瓜与金南瓜。
赵无忌的小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跳出来。
足足呆愣许久。
赵无忌才转身,二话不说居然将柳映楚顺势抱起来。
柳映楚发出一声嘤咛,拳头轻轻砸向赵无忌的肩头,“快放我下来,小心我腹中的胎儿。”
赵无忌方才把柳映楚放下,吧唧一口,亲在柳映楚的脸颊上,兴奋不已地说:“映楚,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这么多银子呀,要知道,这还只是刘路山一家,要是把徐元拧家的银子都放到一起的话,那是一座银山呀。”
相比赵无忌,柳映楚冷静不少。
她顺着这些金银看一眼,转身对赵无忌认真问:“殿下,你真打算将这些金银全部据为己有吗?”
赵无忌早已经被金钱冲昏头脑。
他不假思索地说:“映楚,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多金银,难道说你还打算把这些金银给别人吗?”
柳映楚来到一个金南瓜旁,伸出手摸了摸,缓缓坐在金南瓜上,抬头看着眼前赵无忌,“殿下,我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赵无忌脸上的笑容凝固,还是强压着心中不悦,低声说:“说吧。”
柳映楚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尽可能温柔地对赵无忌说:“殿下,我觉得这些银子我们不能全部带走。”
赵无忌怒了,立马攥紧拳头,狠狠看向柳映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些银子我们不全都带走,难道你还打算给凌天一些吗?”
“哼,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心里还惦记着凌天这厮?”
柳映楚再次泪目。
她没想到费尽心思追到手的挚爱,居然如此不信任她。
但伤心归伤心。
柳映楚也明白,这件事,她绝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她没有来大阳府,那赵无忌哪怕将这些银子全部吃下,活活撑死,她也懒得再多说半句。
但问题是,这次她是主帅。
来到大阳府后,是她下令把徐元拧与刘路山等人给抓起来。
如果他们选择将所有的银子吞掉!
万一这件事败露,赵无忌这个季王保不住不说!
她好不容易沙场换来的金玉将军头衔,也极可能会落入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