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两腿一软,忽然瘫坐在地上,眼眶中的泪水像是断线珠子,不断滚落下来。
他沉思几秒,盯着凌天哽咽着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凌天笑着看一眼旁边的柳映楚,对赵无忌说:“殿下,这个我不方便说,但肯定是有人告诉我的。”
赵无忌忽然发疯似的站起身来,朝着柳映楚身边冲过来。
不等柳映楚回过神。
赵无忌一把抓住柳映楚的脖子,大声骂道:“贱人!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货!”
“本王今日要杀了你!”
柳映楚不是傻子。
她知道,凌天刚才那番话的言外之意,是在告诉赵无忌,那个告密之人,是她!
眼瞅赵无忌对她动杀心,如果她不出手,今日肯定会被赵无忌这个蠢货给掐死。
为活命,柳映楚干脆抬起一脚,踹在赵无忌的腹部。
她把赵无忌推开,用手捂着脖子,不断咳嗽着,气喘吁吁地对赵无忌说:“殿下,你怎么能怀疑我呢?难道你真以为这件事,是我做的吗?”
“你没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凌天从中作梗吗?”
赵无忌本是个绣花枕头,看似高大威猛,实则外强中干。
之前在沙场上,赵无忌从未上过战场,一直都是在幕后充当谋士。
因此,让他与柳映楚对战,他真不是柳映楚的敌手。
赵无忌一脚被柳映楚蹬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手指着柳映楚问:“既然你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那你说,还能有谁?”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这些人!我带来的人,最近这几日都在这院子四周守着,只有你一个人曾离开过这里。”赵无忌刚说到这儿。
柳映楚忽然转身,死死盯着凌天,大声骂道:“凌天,你阴险小人,你难道真打算拆散我与季王殿下吗?”
“我告诉你,你越是这样小心眼,我越是瞧不上你!”
“你真打算让我看得起你,那你告诉季王殿下,是谁将这儿的情况告诉你的?”
凌天摊开手,故作无奈地说:“柳将军,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还有,季王殿下是你的挚爱,你怎么能对他动手呢?”
“你瞅瞅刚才这一脚把季王殿下给踹的,都尿了呀。”说话时,凌天迅速来到季王跟前,弯腰将其搀扶起来。
赵无忌一把将凌天推开,骂道:“凌天,你……你滚!你马上给我滚!”
凌天站直身体,摇头说:“滚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还没有将这儿的银子进行清点!”
“等我点清楚,等会儿去前面不远处的院子,把藏在其中的金银都清点结束,我才能回去。”
“对了,殿下,你要是有账本的话,可以给我,我也不用仔细清点。”
赵无忌忽然张开嘴,仰天长啸。
“啊!”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
季王忽然口中吐出一口黑血,紧接着昏死过去。
见状,凌天故作惊慌地对柳映楚说:“柳将军,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呀,你的挚爱吐血了!”
柳映楚双拳紧握。
她满是杀意地瞪一眼凌天,忙转身对院子里的士兵招呼说:“都愣着干什么?快,快点将季王殿下送去城内医馆,快啊!”
闻言,四周的士兵迅速上前,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柳映楚把赵无忌抬到一辆马车上,大踏步来到门口。
她转念一想,忽然站住脚,对几个士兵噙着眼泪说:“你们将殿下送去医馆后,好生照顾,我一会儿回来。”
士兵虽觉得疑惑,但还是满口答应下来。
柳映楚目送士兵带着赵无忌离开,方才转身,一步步不断逼近凌天。
凌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笑眯眯地看着柳映楚。
柳映楚走到距离凌天不到一米的位置。
在众人注视下,柳映楚忽然出手,狠狠一巴掌朝着凌天的脸上甩过来。
凌天是谁?他怎会让柳映楚抽他大嘴巴子?
不等柳映楚的巴掌落在脸上,凌天顺势一把抓住柳映楚的手腕,收起脸上笑容,轻轻一推,把柳映楚推到三米开外。
柳映楚咬着牙,揉了揉她生疼的手腕,打不过这人,干脆开始嘴攻。
“凌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非要看到我和季王殿下分开,你才满意是吧?”
凌天冷笑,说:“呵,你与季王能不能走到一起,这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柳映楚反驳:“那你为何今日要当着季王殿下的面诬陷我?”
凌天未着急回答,而是转身,先找到一处台阶,坐下后,方才挑着二郎腿,对柳映楚说:“柳将军,我很想知道,刚才我如何诬陷你呢?”
柳映楚掷地有声地说:“你当着季王殿下的面,说有人告密,还看向我!”
“这难道不是在告诉殿下,是我将这儿的情况告诉你的吗?”
凌天说:“你想太多吧?我刚才看的是你吗?我只是在看你身后那只耗子而已。”
“退一万步讲,这件事哪怕是你告密,又能如何?”
“反正季王殿下与你,肯定是要把这批金银带回京城,交给朝廷的!”
“另外,我刚才也已说得很清楚!回京后,我自然会将这些功劳,全都给你们。”
“怎么?难道这样,你们还不放心吗?”
柳映楚一时语塞。
她张开嘴,话到嘴边,又不好往外说。
凌天话锋一转,对柳映楚似笑非笑地问:“当然,如果殿下和柳将军是打算私吞这笔银子!那谁把这一消息告诉我,还真是告密呢。”
柳映楚银牙紧咬,小粉拳紧握。
她感觉,她要能把凌天打败的话。
她肯定会冲上去,把这厮给打死,塞进旁边炉子里,一把火烧掉。
可惜,凌天的实力她已经领教过。
先不说她一个,哪怕再来她这样的十个人,都不可能是凌天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