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楚是不是金玉将军,其实他不看令牌,只要柳映楚把身份说出来,已可以确定。
尤其是柳映楚刚才出手,接连两招杀两人,从这点,赵修为足以断定,眼前这姑娘,绝非泛泛之辈。
其次,柳映楚说话的腔调,显然不是南方本地人,而是从京城来的。
结合这两点,赵修为完全有理由相信,柳映楚是金玉将军本尊。
眼下,他不会轻易承认这点。
一方面,他的确是喜欢这种狂野的娘儿们。
另外一方面,赵修为心里明白,眼下对他而言,想要承袭父王的爵位,最大的阻碍乃老大赵惊雷。
至于说老二赵通天,他没把这货放在眼里,一个莽夫,大可成为他手中一把利刃,以后替他开疆拓土。
而想要对付赵惊雷,他出手,一旦被发现,他肯定会被父王弄死。
但如今,机会不是摆在他眼前吗?
赵惊雷身在京城,如果他这边稀里糊涂,把柳映楚这娘儿们办了,派人将消息传到京城那边。
怕是赵惊雷还没反应过来,赵无忌会派人将赵惊雷给大卸八块。
赵惊雷只要一死,朝廷和自家父亲之间的平衡会被打破,到那时,留给父亲的只有一条路,正是加快造反的步伐。
至于说他。
作为父亲三个儿子中最聪明的存在,只要赵惊雷死去,到时候出谋划策,定然是少不了他。
因此,哪怕父亲想要干掉他,那都要考虑考虑。
当然,还有另外一点,父亲必须为他的王位选择合适的继承人。
赵惊雷死掉,父亲打死都不可能将王位让给老二这种莽夫。
那么承接王位的,只能是他,甚至于以后造反成功,他所承接的,不是王位这么简单。
赵修为如此思虑之际,轻咳几声,不慌不忙地对柳映楚问:“姑娘,咳咳咳……我问你,你说你是金玉将军,你说这玉佩乃陛下钦赐给你的!”
“但我觉得,这玉佩是你偷来的,至于你这金玉将军的身份,乃你冒充的,你如何说?”
听到这里,柳映楚明显有些慌。
她双拳紧握,死死盯着赵修为,掷地有声地说:“世子殿下,金玉将军的身份,难道还有人敢冒充吗?”
赵修为笑吟吟地说:“这难说喽,当今天下,人心叵测啊……咳咳咳……”
说着,赵修为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柳映楚急得直跺脚。
她知道,眼前这些壮汉还能对付得了,要是来更多人的话,那彻底完蛋。
柳映楚意识到这点,尽可能冷静下来,对赵修为继续问:“世子殿下,那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是金玉将军?”
赵修为似笑非笑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金玉将军。”
“那我问你,据说这金玉将军在京城的身份非同一般,还承担着本次武考主考的重任。”
“如今,距离武考还有不到数月时间,你来我金陵城内做什么?”
柳映楚为让赵修为相信她,她只能将她来此地的目的说出来。
开口之前,她顺着屋内众人环视一圈,对赵修为说:“世子殿下,你可否让他们先出去?”
赵修为靠在椅子上,轻轻拍打着胸口,冷笑着说:“你身份不明,我怀疑你乃进入我世子府,刺杀我的匪徒,我又怎能让手下出去?”
“万一他们离开,你对本世子痛下杀手,那谁来帮我?”
柳映楚牙关紧咬,看着赵修为说:“世子殿下,若我真打算对你痛下杀手的话,你觉得你还能活命吗?”
“我好歹在沙场征战数年,虽不敢说勇冠三军,但对付你手下这些下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赵修为笑吟吟地说:“我不能让他们走,你若打算给我说此番来金陵城的目的,那你只管说出来。”
“你要是不打算说的话,呵呵,等会儿人来,你乖乖给本世子卸甲,将身上这身衣服脱掉。”
“到那时,本世子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只要你听话,呵呵,本世子定然会好好疼爱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柳映楚恨得牙痒痒,见过无耻之徒,但从未见过这等下流卑鄙的货色。
这要是在京城或说其他地方遇到,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将其大卸八块。
但在这里,她知道不能由着性子来。
哪怕他说出再下流无耻的话,她为能见到金陵王,只能忍着。
柳映楚强压着心中怒火,一字一句地说:“世子殿下,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王爷,事关重大。”
“若泄露出去半点儿风声,到时候莫说是我,哪怕是你们王府,都极可能遭遇灭顶之灾。”
赵修为笑得更大声。
在他看来,柳映楚完全是危言耸听。
还灭顶之灾?这不是扯淡吗?
他们王府所做的一些事,如果传到京城,那一样会遭遇灭顶之灾。
再说,他虽身在金陵城,但对于朝中一些情况,还是了如指掌的。
像是眼前这位所谓的金玉将军,想当年,要不是凌侯府那个浪荡公子举荐,背后掏空侯府家底,去支持。
柳映楚怎么可能会成为金玉将军?又怎么可能拥有这等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
更可气的是,这娘儿们还不识好歹,战胜归来,主动前去找凌天退婚,让凌侯爷变成世人口中的笑料。
赵修为脑海中这般思虑时,一字一句地说:“灭顶之灾无碍,看样子……咳咳咳……你是不打算说你来金陵城的目的对吧?”
二人说话间,贾富贵已经带着世子府七八十人,手持绳索棍棒,冲到世子房间门口。
柳映楚心跳加速,不断问:如何是好?
打吧,这么多人,先不说她能不能将这帮人全都给打败,哪怕是能全都打败,那么战胜这帮人之后,又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