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而言,做这两件事可能还有些难度。
对贾富贵而言,这两件事对他来说,那是易如反掌。
贾富贵领命,出门只走不多几步,将目光落在旁边一家钱庄。
他二话不说,步入钱庄,刚进门,对钱庄老板直言道:“前面大通米铺要转让给别人,你带上一千两……”
“哦,不对,你带上两千两银子,去将他家铺子盘下来,马上去,稍微迟点,我拆掉你家这钱庄!”
钱庄掌柜的听完,当即傻眼,苦着脸对贾富贵问:“贾爷,您别开这种玩笑,我们这里是钱庄,再说,我也没做过米铺的生意,您怎么能……”
贾富贵两手背在身后,掷地有声地说:“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我这是让你朝着其他领域发展,给你更多赚钱的机会!”
“你要是不好好把握住,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钱庄掌柜眼中噙着泪水,满是委屈地说:“贾爷,大通米铺,最多只价值三五百两银子,您让我花费两千两纹银,那我不是要赔死吗?”
贾富贵额头上布满黑线,大踏步上前,一字一句地问:“你去还是不去?”
钱庄掌柜心里不停问候贾富贵的祖宗,迫于他的淫威。
他只能点头答应,“我去,我去还不成吗?我去……”
听到这儿,贾富贵方才满意地微笑着说:“好,那么给钱吧。”
钱庄掌柜瞪大眼,难以置信地问:“等等,贾爷,您还要我什么钱呀?”
贾富贵理所当然地说:“我将这么一笔好生意介绍给你,你难道不打算打点打点我?”
钱庄掌柜眼底恨出血来。
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狗玩意儿才能生出来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货!
钱庄掌柜心在滴血,但最终,还是从怀里摸出来一锭五十两的银锭。
贾富贵拿在手中掂了掂分量,方才嘿嘿笑着说:“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哈。”
说着,贾富贵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递给钱庄掌柜时,乐呵呵地笑着说:“这钱算是给你铺子开张的份子钱!”
“记住,份子钱我给了,等那天你请客吃饭,你别忘了我!”
钱庄掌柜差点吐血,心里大骂王八蛋,嘴上却只能赔笑说:“好的贾爷,您先去忙,多谢贾爷。”
与此同时。
柳映楚,昨夜宝马被赵通天的紫金锤砸死。
她摸着夜色,走数十里路,等天明,正好来到一处镇子上。
柳映楚步入一家面馆,点两碗面,一面吃着,一面抹着眼泪。
见状,店家也不多问,小二守在柳映楚旁边,唯恐这姑娘吃完饭不给钱,溜之大吉。
柳映楚吃碗面,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一块碎银子,交给小二。
见状,小二吃一惊,这两碗面,才价值四十枚铜板,柳映楚给他一两纹银。
“姑娘,您身上没铜板吗?”
若在京城,柳映楚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来一句不用找了。
但如今,她浑身上下,只剩下九十两银子。
她才离开金陵城,还有大老远的路要走。
如果靠这两条腿走回去,估计要到数月之后。
她还肩扛着武考主考的担子。
按时间回不去,陛下哪怕不调查,朝中百官都会将她给捏死。
若将这笔银子买一匹马,以大禹帝国马匹的价格来看,哪怕最普通的一匹马,都需要六十两银子。
这样算下来,她身上只剩下三十两银子。
显然,三十两银子,根本不够她从这里返回京城之用。
从这里到京城,她沿途最少需要花费六十两银子。
当然,前提是她沿途不能住高档的客栈,不能吃山珍海味,只能吃面条米饭果腹。
如此算下来,留给她买马的银子,只剩下三十两。
柳映楚左思右想之际,先对小二说:“难道这点银子都找不开吗?”
小二有些不情愿地转身,没一会儿,提着一吊钱来到柳映楚跟前,丢在桌上,对柳映楚直言道:“你点点吧,总计九百六十文。”
柳映楚把这吊钱收起来,起身,对小二问:“这镇上是否有牲口市场?”
小二不耐烦地说:“你向前面走,前面有。”
柳映楚继续问:“那市场上有好些的马匹吗?”
小二冷笑,“吃面都吃的素面,连点荤腥都不带,还想要买马?”
“再说,你也不看看,这镇子上能有几户人家使唤得起马匹?”
柳映楚吃瘪之后,也不再多问,只转身出门。
她一路来到街道尽头,见眼前有五六十农夫打扮的人。
这些人面前,要么摆放着小猪仔,要么摆放着大公鸡,还有几只小山羊咩咩叫着。
柳映楚环视一圈,没看到马匹的身影。
她银牙紧咬,最终,将目光落在一头驴子身上。
尽管她打死都不愿意骑着一头驴子回京,但眼下,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没有银子,在外面也没有熟人。
她还不能将身份公之于众,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屈尊骑驴。
“大叔,这头驴子多少银子?”柳映楚问。
眼前牵着驴子的大叔直言道:“四十两银子,一文钱不少。”
柳映楚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四十两银子?这也太贵吧?一般驴子只要三十两呀。”
大叔用手拍了拍驴背,嘿嘿笑着朝着驴子下面瞥一眼,一脸得意地说:“姑娘,你好好瞅瞅,咱这头驴子,那是叫驴,平日里光是和草驴配小驴,一次都能收入五十文呢。”
“还有,咱这头叫驴,劲大,比一般的马匹还要能拉货呢。”
“四十两银子,都算便宜。”
柳映楚自小出身豪门,后来征战沙场,如何区分马匹,她心里一本账,但如何区分驴子,她一头雾水。
见大叔脸上满是自豪的表情,介绍着这匹驴子,她想了想,说:“您稍微少点儿吧,真有点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