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随口笑道:“知道就好,跟紧点吧。”
丢下此话,凌天与蓉儿上马车。
雄鹰则驱动马车,朝着京城返回。
与此同时。
京城,凤天殿内。
赵凤鸣双眉紧锁,低头看着摆在眼前的奏折,许久未曾说出半句话。
李富贵候在旁边,看到赵凤鸣脸上的表情越加难看,不由得低声劝说:“陛下,您要不还是歇息歇息吧,从昨夜批阅奏折一直到今天,眼瞅着这都快到中午……”
赵凤鸣摆了摆手,低声吩咐:“给朕沏杯茶。”
李富贵叹一口气。
看到陛下这样,他也有些心疼。
若无双王在的时候,朝中大小事宜,他还能前去找无双王询问一番。
但如今,无双王远在金陵府,房龄房大人又着手准备科举的相关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其余群臣,对赵无忌的弹劾已经到近乎疯狂的地步。
昨天朝中大臣有二三十人居然跪在朝堂之中请求处罚赵无忌。
今日,陛下更连早朝都没有前去。
若长此以往,保不齐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李富贵很快端着一杯茶,来到赵凤鸣身边。
李富贵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时,门外有小太监慌忙前来,刚进门,小太监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陛下。”
“易金川易大人,带着朝中一些臣工前来,跪在凤天殿门外,说是让陛下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赵凤鸣怒极。
原本她打算等凌天回来,再对这些人采取行动。
但看来,她不行动也不行。
赵凤鸣拿起桌上茶杯,摔在地上。
李富贵慌忙跪地,满是不安地说:“陛下息怒!这群乱臣贼子,老奴出去和他们拼了!”
赵凤鸣眉心蹙起,掷地有声地说:“李公公,你休要惊慌,他们这些人,还不足以对朕造成任何威胁。”
“你亲自带人前往兵部,找宋江宋爱卿带来一千精兵,直抵凤天殿。”
“另外,你再去找刑部李大白李大人,让他带领刑部一干人等,亲自前来凤天殿。”
“切记,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
李富贵做事,赵凤鸣心里也放心。
李富贵虽不知道赵凤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我们要不要给房龄房大人说一声?”
赵凤鸣直言道:“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犯不着让他出面。”
“你马上按我说的去做。”
与此同时,季王府。
赵无忌急得直跺脚。
他心烦意乱,坐立不安,一脸焦急地在地上不断徘徊。
赵王氏见儿子如此,上前劝说:“忌儿,没事的,只要陛下信任你,我想哪怕他们前去宫中,也无法左右陛下的意见。”
赵无忌黑着脸,掷地有声地说:“娘,我早说过,这无双王的身份我是断然不能冒充的,但您不听,如今倒好,短短几日时间,朝中群臣都说我是无双王!”
“他们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连之前与我素来没有任何恩怨的大臣,也对我横眉冷对。”
“娘啊,您说说,这如何是好啊!”
“如今,朝中各部都有大人前去凤天殿,他们让陛下对我进行处罚!”
“您说说,如果我是陛下,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
赵王氏也没想到这事会变成这样。
她倒吸一口凉气,忙对赵无忌问:“忌儿,你舅舅是怎么说的?”
赵无忌狠狠骂道:“娘,您别提这个老王八蛋,昨日我前去找他,他闭门不见。”
“我算是看出来,这一切,都是他与易金川那两个王八蛋背后使坏。”
赵王氏低声说:“这不应该啊,你是亲王,难道说……”
赵无忌不等赵王氏说完,掷地有声地说:“娘,难道您还不懂吗?我是亲王不假,关键是,我头顶上还扣上无双王这顶高帽子啊!”
“无双王功高盖主,这些年来,在朝中的影响力,您应该了解一二吧?”
“朝中群臣虽表面对无双王毕恭毕敬,但实际上,他们唯恐无双王出面,到时独揽朝纲,让他们彻底没有出头之日。”
“因此,他们对无双王,几乎都是抱着杀之后快的心思。”
赵王氏心里逐渐紧张起来。
她缓缓坐在旁边椅子上,低声问:“既如此,那……那这如何是好?”
赵无忌原地转几圈,索性攥紧拳头,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去找陛下。”
说这话时,赵无忌又想起柳映楚的好。
这娘儿们,虽有时候比较强势,但在他身边,遇到一些突发事件,也总能替她出谋划策。
可惜如今,柳映楚没在身边,朝中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这时,赵王氏提议:“忌儿,你不是说朝中房龄房大人,还有凌天凌侯爷都对你忠心耿耿吗?你为何不去找他们二人?”
赵无忌苦着脸说:“娘亲,不是我没找他们,我找了,凌天这厮没在府中,府中下人也不知道他去何处。”
“至于房龄房大人,最近这些日子,正在和朝中几位大学士在研学殿内准备科举的相关事宜。”
“您也知道朝中规定,科举前夕,外人不能涉足研学殿一步。”
赵王氏试探着问:“那你去找陛下,有用吗?”
赵无忌叹一口气说:“眼下,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赵王氏忙催促说:“那行,那你快些吧。”
赵无忌转身,迅速朝着门外走去。
凤天殿外。
易金川、礼部右侍郎仇贞哒、礼部左侍郎王来财,带着朝中其他各部众多官吏,齐刷刷跪在院内。
其实易金川不想遭这种罪。
如今已经过冬至,京城本属于北方,天气寒冷。
这跪在地上,寒风刺骨吹着,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脸上更是犹如刀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