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沈愿诚恳点头，道歉的模样颇为真诚。
    他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捧到林湘宁面前，试探道：“我只是害怕学姐不愿意要我的东西，所以撒了个小小的谎，学姐不要生我的气。”
    林湘宁不置可否，将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
    她今天本就穿了一件得体的白裙，剪裁精致，却无装饰，显得素了一些。
    沈愿在娱乐圈中混迹多年，眼光与美商都没问题，几件首饰颇为适合林湘宁的气质，搭配起来相得益彰，既不会让人觉得朴素，也不至于招摇。
    反而端庄干练，一时间，沈愿都有些失神。
    “果然很适合你。”
    他喃喃着开口，被林湘宁全数听在耳中。
    她勾唇浅笑，道：“你是在夸赞你自己的眼光吗？”
    沈愿连忙摇头反驳：“不，是学姐长得好看，更衬得东西好看。”
    “以前没见你这么会说话，果然在娱乐圈里成长惊人。”
    女人哪有不喜欢被夸的，林湘宁的脸上总算露出几分笑意。
    她整理好了自己的发型，才招呼沈愿道：“走吧，既然伯父伯母在等，也不要让他们太着急才是。”
    “嗯…嗯。”
    沈愿试探性地伸出手，林湘宁却并未挽上他的手臂。
    他难免失落。
    明明是林湘宁点了头，却又在时时刻刻地警告着他。
    警告他…这一切都是逢场作戏，算不得数。
    二人并肩离开了咖啡厅，沈愿没有发觉。
    在他们离开包间的隔壁，霍谨行正与秦玉瑶对座。
    单子被秦玉瑶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她面露纠结地开口：“谨行，这里好像没有你喜欢的豆子。”
    “嗯。”
    “那我就按照我的口味点了？”
    “嗯。”
    霍谨行敷衍开口，百无聊赖地看向虚掩着的门外。
    女人的背影挺拔而倔强，微卷的长发如同海藻一般铺在身后，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人的视线。
    尤其是…自己的视线。
    美中不足的是，她身旁跟着的男人不是自己。
    沈愿吗？
    霍谨行莫名想起那天在林湘宁公寓中遇到的男人。
    一个不成器的二世祖罢了，与成熟稳重搭不上关系。
    偏偏正因如此，霍谨行的心更沉了。
    毕竟，林湘宁与他久别重逢时，也叫自己弟弟。
    莫不是她真好这一口？
    想得出身，霍谨行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咬紧了后槽牙。
    声响引得秦玉瑶的注意，她顺着霍谨行的目光向外看去，唯独咖啡店门上挂着的风铃仍在摇曳。
    她心下迷茫，轻车熟路地报了两杯饮品与一份甜点后，目送服务生离开。
    直到包间被关上，她才开口道：“谨行，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霍谨行收回视线，仍旧是平日里难以近人的模样。
    他们二人间向来疏离，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秦玉瑶的手不由攥紧了裙角，她强颜欢笑道：“最近阿姨的身体好了许多。”
    “是吗，要我多谢你？”霍谨行终于舍得留给她一个眼神，语气中却多有嘲弄。
    秦家如今虽是以医药生意出名，可往上数两代，还是有名的医学世家。
    秦玉瑶幼时曾与秦老爷子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医学知识，后因医药界环境实在恶劣，再加上秦玉瑶对此并无兴趣，便也就此作罢。
    但毕竟底子还在，这些年霍母因年纪增长，身体出现了些许问题。
    她忌讳行医，平日里只肯让调理师上门。
    秦玉瑶空闲时常去关照，一来二去，倒是与霍夫人的关系亲如一家。
    至于秦玉瑶的目的究竟纯不纯粹，明眼人都看得清楚。
    正因如此，秦玉瑶如今比起邀功，更像胁迫。
    “你我之间，哪里用得着说谢呢，岂不是显得太生疏了？”
    恰好服务生将咖啡放在桌上，秦玉瑶便将其中一杯推到霍谨行面前道：“尝尝我的口味，说不定也能合你心意呢？”
    “秦小姐真是有品位，您点的是我们店里的招牌，不仅味道好，而且消肿的效果也出类拔萃。有不少明星都喜欢喝这一款呢，刚刚隔壁那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