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霍谨行有合作？！”
    陆向南的神情愈发激动，他猛地起身，抓住了林湘宁的肩膀。
    他的双目几乎猩红，像个发怒的小兽，大声道：“为什么！”
    “你弄疼我了！”
    林湘宁皱眉，强忍着将陆向南的手掰开。
    周围已经有不少目光挪到他们二人的方向，眼神中全是探究的意味。
    服务生也站在一旁观察着他们这边的情况，似乎随时都准备过来将他们请出去。
    林湘宁心中叹气，拉着陆向南的胳膊道：“我们出去再说。”
    陆向南没有吭声，一只手用力捏着林湘宁的手臂，似乎自己只要一松手，林湘宁就会离他而去。
    二人回了车上，林湘宁终于将陆向南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扯下。
    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多了一处指痕。
    她指着痕迹，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你用的力气可真不小，为什么这么激动？”
    陆向南没有答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林湘宁的脸看。
    为什么？
    林湘宁当然不会知道为什么。
    甚至连陆向南自己都不愿提起。
    当初，在那个男人下楼的时候，陆向南曾经抬头看过一眼母亲进入的房间。
    从门内走出了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少年衣着华丽，一看便知道是被精雕细琢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少爷。
    只是那张稚嫩的脸上，挂着的却是与年纪不同的冷漠。
    刚才发生了什么还要紧吗？
    无论是匆忙下楼的霍父，还是站在门口的霍谨行。
    从那一刻开始，都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
    可是，对林湘宁说这些话有用吗？
    陆向南不愿对她诉说自己的过去。
    私生子不是罪，可却是上不得台面。
    自己如今又不会是霍谨行的对手。
    万一…万一连林湘宁都选择了霍谨行，他又该怎么办呢？
    一个想法弥漫而升，到了陆向南的心头。
    仿佛一个潘多拉魔盒摆在了他的面前。
    明明知道打开之后，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是陆向南已经将自己的手扣了上去。
    “霍家…”
    陆向南吞了口口水。
    “霍家，可能与当初谢家灭门的事情有关，你以为，以林正涛的本事，还有林家当初的势力，可以吃得下那么大的谢家吗？”
    棍子打在自己身上最疼。
    陆向南不愿林湘宁可怜自己，那索性就让林湘宁认为，与她有血海深仇的是霍家。
    无论霍谨行与她现在是什么关系，两个人都绝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你说什么？”
    林湘宁脑中曾闪过一万种答案。
    唯独没有一种，与陆向南口中的答案一致。
    霍家…与谢家的事情有关？
    那霍谨行接触自己…是故意而为之吗？
    他是为了试探自己记不记得过去的事情，还是为了将自己也一并灭口？
    林湘宁下意识推开了面前的陆向南，她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所谓的答案。
    心口的钝痛提醒她，她对霍谨行的心思，真的不够清白。
    “你找到证据了？”林湘宁的声音发颤，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希望陆向南可以给自己一个否认的答案。
    她想听到陆向南说，一切不过是他的猜测，他的胡编乱造，哪怕是他眼下并不确定都可以。
    陆向南看穿了她眼眸中的祈求与脆弱。
    覆水难收，他不想收。
    陆向南伸手抱住了林湘宁，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开口：“我出国之前就知道了，当年你母亲坐得那条船，是霍家名下的。只是因为身份问题，不想骗你，而现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被霍家的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