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端呼吸一滞。
    他是真的不敢惹林湘宁。
    被揍不是头一次了，刚才林湘宁似乎都快要下死手了。
    他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如果再开口，林湘宁会不会真的一脚下去，让自己断子绝孙。
    方才还涨红的脸此时此刻逐渐发白，赵云端的声音颤抖：“你…”
    不等他说完，林湘宁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
    她耐心有限，容不得赵云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更何况，现在这门婚事，明眼人都已经看得出来绝无可能。
    关于谢长宁事件的真相，她也另有门路去查证。
    赵家与林正涛急着让自己嫁人，她反倒是不着急了。
    赵太太的位置，林萋萋稀罕，自己可不稀罕。
    “从这里滚出去，如果你有脑子，以后就别再来找我，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林湘宁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赵云端，一张脸冷得像是能结冰一般，嗤笑道：“当然，你也可以报警，或者告诉回去告诉你爸妈，然后看看他们究竟是选择让你忍一忍息事宁人，还是大张旗鼓地来找我麻烦。”
    赵云端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在嘴上占点便宜，谁知一抬眸却对上了陆向南的眼神。
    他突然惊觉，自己曾经见过陆向南。
    在林家别墅附近的那个野种。
    恐惧爬上了赵云端的心头，他一辈子也忘不掉，当初自己趾高气昂地叫他野种。
    林湘宁来替他出头后的当晚，自己就被陆向南揍得几乎站不起来。
    一个两个都是点什么人！
    赵云端生怕自己再被他们打一顿，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了，连带着狠话都忘了留一句。
    宋艳艳呸了一声，开口道：“我还以为他多大本事，原来不过就是虚张声势而已，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他退婚？”
    林湘宁反问：“订婚宴都没举办成功，谈什么退婚的事情？”
    宋艳艳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嘴边反复琢磨了两遍之后，兴奋道：“原来你是打得这个主意，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还让我提你生了那么长时间的气！”
    “也是最近才有转机的。”
    林湘宁敷衍地开口，将视线挪到了一旁陆向南的身上，语气不快：“刚才那些话不止是对他说的，你也一样。”
    “我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你纠缠，也不准备现在就随便嫁给哪个男人。”
    林湘宁直视陆向南的眸，正色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母亲的事情也会继续查下去，如果你能明白我们现在的关系只是互相利用，那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如果你不明白，我想我也只能和你分道扬镳了。”
    “……我明白。”
    陆向南苦涩地垂下眸子。
    或许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回国之后见到林湘宁后，应该对她坦白的。
    可是，他做了错误的决定。
    他在发现霍谨行与林湘宁之间有交集，甚至有不止合作这么简单的关系时，选择对林湘宁撒谎。
    他以为他们也要有合作后，才能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相互取暖，随后更进一步。
    可是现在，林湘宁的话，像是戳破了陆向南最后的幻想，他失败了，而且一败涂地。
    连带着他那些埋在心间的情感，也再难对林湘宁说出口。
    毕竟……如果现在说，那又怎么能让林湘宁分清楚真情还是假意呢？
    “如果…”陆向南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不止想和你互相利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