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行没有林湘宁那么好的耐心。
    就算是将林湘宁当成一只小猫养，也很难忍受小猫嘴里一只叼着只肮脏愚蠢的死老鼠。
    偏偏林湘宁真的来了兴致，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开口：“她以前难道没有跟秦玉瑶对上过吗？”
    秦玉瑶的心眼比针尖还小，言可这么藏不住事，早就应该被她发现了才对。
    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到现在，也算是福大命大吧？
    霍谨行却出她所料地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碰上过。”
    “为什么？”
    “我的私人场合不带任何女人。”霍谨行顿了顿：“也不会让秦玉瑶来公司。”
    “真有原则。”
    林湘宁轻笑出声。
    霍谨行盯着她的眸子道：“一向如此，除了对你。”
    “太让人感动了。”林湘宁夸张地捧读，霍谨行眼神无奈，瞥了她一眼后，任劳任怨地替林湘宁切割盘中的牛排。
    他语焉不详地开口道：“既然这么感动，能不能给我一个名分了？”
    霍谨行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个被包养的情夫，整天出钱出力出人，还要舔着个脸要名分。
    如果被自己那帮损友们知道了，恐怕是大牙都要笑掉。
    一辈子风光得意，怎么就栽到了林湘宁的手上呢？
    “你想和我结婚？”林湘宁鲜少这么直白地问。
    可是有些问题，在话出口时，答案就已经有了。
    比如霍谨行并不需要回答或是点头，林湘宁就对他的答案一清二楚。
    他想，而且非常想。
    林湘宁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现在点头答应，明天就会凭空出现一场世纪婚礼，霍谨行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林湘宁嫁给了霍谨行。
    如果真是那样，或许也是谢长宁在天之灵愿意见到的。
    “你知道不可以的。”
    林湘宁的声音发闷，她违心地开口道：“至少现在不可以。”
    “还是放不下吗？”
    “我想要一个真相。”林湘宁摇头道：“如果他们什么都得不到的话，就会将狼狈为奸的证据毁灭。”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霍谨行看着林湘宁这幅坚定的模样，沉声开口道：“你知道的，只要你想，我可以…”
    “我的仇不需要别人来报！”
    林湘宁的语气蓦地激动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霍谨行可以做到。
    处置刘威的时候，林湘宁就想过，或许只要告诉霍谨行自己目前知道的所有，他就会拿出那把枪，轻轻松松解决了相关人等。
    又或者，像折磨赵云端那样，将他们关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日夜折磨。
    这种事情，霍谨行之前只怕做过不少，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可是那样真的能让林湘宁心中痛快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
    他们犯了错就应该乖乖偿还，他们毁了谢长宁的一辈子，那他们的余生就应该由谢长宁的女儿毁灭。
    而且，林湘宁害怕自己查到最后，真的与霍家有哪怕一丁点的关系。
    那她会毫不犹豫地斩断与霍谨行之间的所有关系。
    毕竟，分手总比离婚更方便，不是吗？
    “看来我也只能再多等一段时间了。”霍谨行不再继续追问之前的事情，反倒是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关于毕业酒会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上午已经都安排好了，”林湘宁顿了顿，“明天晚上没什么问题。”
    “嗯。”霍谨行点头，不放心道：“我会让人看着点的。”
    “哪用的上…”
    林湘宁话音未落，手边的手机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疯狂地震动起来。
    她面色一变，忙不迭接通道：“艳艳，怎么了？”
    “宁宁…”宋艳艳的声音发颤，还有怪异的回声传来，林湘宁猜测她或许是在某个空旷的密闭空间中。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绝大多数的绑架，就发生在这种地方。
    林湘宁心一沉，她用力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林湘宁开口，不知究竟是在劝自己，还是在劝宋艳艳：“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宋艳艳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