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涛欲言又止。
    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开始暗暗骂娘。
    当初说要林湘宁离开，之后平分林湘宁的功劳时，他们一个两个全都能说会道，恨不得将自己吹捧到天上去。
    现在林湘宁真的离开了，又要来埋怨自己，为什么非把林湘宁逼成那种程度。
    什么漂亮话都被他们给说尽了，那自己还有什么话可说？
    “可不是嘛，你们有没有看网上的风声，一片都是骂我们的！”
    公关部的部长黑眼圈都快要垂到嘴角了，他疲惫地打开了自己做的ppt，网友的评论如同大字报一般出现在大屏幕上。
    【什么破集团，亲生女儿都能跳槽，真是活久见】
    【我还以为这个集团很风光呢，前段时间不是还铺天盖地地买了不少广告吗，现在怎么就这么落魄了？】
    林正涛本来也已经做好林湘宁不会再回来的打算了，为了消除林湘宁的残留影响，前段时间他买了不少广告。
    而现在，他所做的努力，都成了反噬。
    林正涛麻木地看着屏幕，大字报仍旧在继续翻滚。
    【要我说那个女总监真是活财神，去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发财，要我说以后想买股票，干脆就跟着她好了。】
    【我看是有的公司不明白慧眼识珠的道理吧，还好离开了，否则非被埋没了不可。】
    “关了，关了！”
    林正涛本就心慈，再继续看下去，非开始吃心脏病的药不成。
    “老林，你还不明白吗，现在不是你看不看的问题了，而是怎么尽量挽回公司的损失！”
    股东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林正涛，屋漏偏逢连夜雨，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秘书面色苍白地开口道：“小林总以前负责的几个项目都出现了问题，而且还都是近期的问题…”
    近期的问题，也就代表着他们不能向已经离开的林湘宁追责。
    本来指望几个项目收尾后，可以勉强让公司步入正轨，如今林正涛的美梦也是已经作废了。
    “我受不了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抗议道：“林正涛，你必须想办法给我们一个交代，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别怪我跟你翻脸了！”
    “我也一样，兄弟几个不是为了跟着你做赔本生意的，何况现在林湘宁去了腾飞，日后还能能我们几杯羹吃？”
    “要么，你将林湘宁找回来，要么，就给咱们赔偿，没第三条路了！”
    众人一个劲地给林正涛施压。
    他虽然心有不快，却也只能憋在心中。
    犹豫再三，林正涛终于是拨通了林湘宁的号码。
    可是林湘宁没有接。
    他锲而不舍地盯着众人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拨出去。
    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林湘宁终于接通了电话。
    林正涛松了口气，他清了清嗓子，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软：“湘宁，你最近忙吗？”
    “还可以，不算太忙。”
    林湘宁的背景音中，还传出了欢呼的声音。
    明显正在某个庆功宴上。
    想起腾飞集团最近接二连三地好项目，林正涛心里愈发堵得慌。
    他恨不得现在就就把林湘宁抓回来，按着她重新签下一份竞业合同。
    “你…你今天有空吗？”林正涛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这么低三下四与林湘宁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眼下，林正涛已经不敢再利用林湘宁什么。
    他只知道，如果再抓不住林湘宁，他可就真的完了。
    “爸，您有什么事情，直说可以吗？”
    “你很久没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也应该聚一聚了。”林正涛叹了口气，语气不免沧桑：“就今天吧，我让人备好你喜欢的菜。”
    终于忍不住了吗？
    林湘宁于众人的庆祝声中勾起唇角。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