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琅的态度强硬起来,这段时间他也不是在帝皇白呆的,该收集的证据他也收集了不少。如果帝皇非要撕破脸皮的话,他也是不惧。
戚总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人是留不住了。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所以和江明琅纠缠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江先生,你可是找到下家了?”
“没有!”
“听说华影的人向你递出了橄榄枝?”
“是啊,不光是华影,就是友谊、长青树都曾有过。”
这倒是事实,江明琅的外形条件优秀,又是科班出生。嗓音好,唱功也不是白练的,所以有些眼光的公司都不会放过这个新人。
“那么江先生,解约后你打算投入谁的旗下?”
“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再作打算,至于说去谁的旗下,戚先生,这个行业我虽然进入的时间不长,还是了解一些规则的。
相信好聚好散对双方都有好处,如果非要拼个两败俱伤的话,我江明琅也是不惧的。”
“那这样,江先生,解约可以,只是解约后的这段时间,你不能出现在公众的面前。毕竟你是严清带出来的,总要给她的新人让出一点空间出来。”
如果解约后江明琅在这段时间,被人包装出道,不用说是严清手下的新人了,只怕公司刚刚挖来的几个艺人也会受到冲击。
“那么戚先生,五百万的违约金还用我付吗?”
“怎么不付,你都解约了自然要付?”
“严女士,即然五百万的违约金要付,我的当事人为什么不能出现在公众的面前?”
“如果不付违约金,公司是不会同意解约的!”
“不同意,我大不过熬到合同期满的那一天。你如果想告的话,可以起诉到法院。
不过我提醒你啊,像个老鸨一般的将名下艺人,推出去陪酒拉赞助的人可是你,我可没有违反过公司的任何规定。
至于你所说的我不听从公司的安排,不过是你安排的那些酒局饭局罢了。合同上可没有这么一条,我必须要服从你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江明琅也是火了,眉头蹙了起来,真当他怕了不成。
“你,你,不过是个戏子,当自己有多高贵……。”
严清听到江明琅将她比喻成老鸨,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摆到了桌面上,当下便有些恼羞成怒,口不择言起来。
“哼,说得你好像多高贵似的。看不起当戏子的,却要靠着戏子生活,还真不要脸!”江明琅脸如寒霜,说出的话如同淬了冰,今天算是和严清正式撕破了脸。
严清这才惊觉自己的话过分了,在场中的几人脸色同样不好看。端起碗来吃饭,还没有放下碗就开始骂娘了,这样的人还真是开了眼见!
这些人中好大一部分是演员出身,即便不是演员出身,也是靠着他们吃饭的。她这是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一下子得罪了不少的人。
她的脸忽青忽白了一会儿,“严清,注意你的言辞!”姚彦昌皱了皱眉头,警告了一声。
况且虽然是在公司,江明琅的身边可是坐着律师呢!哪句话说得不对,曝出一些负面新闻对公司的形象可不好。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公司的经纪人,做过什么事情还是知道的。如果把人得罪狠了,好处捞不着不说,再坏了公司的名头可就得不偿失。
瞧江明琅这意思,他手中定然握有什么证据。罢了,想要整一个艺人即便不在公司了,难道就整不到他了吗?
戚伟彬的手指扣着桌子正思索间,桌上的电脑屏幕忽然亮起,电子邮箱闪了闪弹出了一封邮件。他打开了邮件看了看,片刻后看向了江明琅。
即使是如悍匪般的戚总,纹丝不动的面具也裂开了碎片,凶悍幽深的眼睛里出现了震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带上了一抹不安。
“这上面的东西可是真的?”
江明琅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头,狭长的凤眸中如雪一般的安静。这样的眼神,是戚伟彬这些年来很少看到的。
强势的、精明的,他见过很多次很多遍,却从没看见过江明琅这样的眼神。这种安静死寂的让人发不出声音的眼神,他似曾相识。
相片中,是那些被玩弄过的公司艺人,身体上面各种伤痕惨不忍睹。
只是看着那些伤痕,就能想象得出如何阴毒、如何被虐待,而他和他手下的经纪人,便是于万昌的帮凶。
黑道多年的混迹,即便洗白了骨子里的那股狠意依旧磨灭不了。
原本他还想着用合同中的一些漏洞,来挟制江明琅,只是江明琅接下来的话,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
“戚总,帝皇的前身可不是开娱乐公司的。
据我所知,十多年前有一个黑道背景的信贷公司,欠了储户大笔的钱跑路了。后来改头换面就成了国内规模不小的娱乐公司。
我想想,其中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呢?
刘老板,陈老板,钱老板?哦,还有孙老板,在外环路还经营着一家夜总会,咱们公司的艺人还偶尔去客串一二。
而且里面有什么勾当,戚总不是什么都全然不知吧?”
江明琅的话,仿佛是在戚伟彬的头上敲了一个闷棍,脑袋嗡嗡地响,看着江明琅说不出话来。
有些话别人听不懂,他却不会听不懂。
这些秘密,除了他和公司的几个重要成员知道之外,没有人能够知道,那么江明琅是怎么知道的?
毕竟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改革刚开放不久,做生意赚钱的人也不少,高利息吸引储户是不少民间信贷公司常干的把戏,……。
原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没有几人会知道,不成想还是被人抓了把柄,只好将心底的那股郁怒和不甘收了起来。
这也不是耍横的时候,他被人拿住了小辩子,也不得不无奈的妥协。
此时才惊觉,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身上的那股狠劲不比他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