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罗刹联系上大明的东方不败,武瞾与朱顺水沟通交流,接着是最为惊人的一个身份,上官金虹赫然也是青龙会的十二龙首之一!
在这点上,李忘尘不得不佩服上官金虹,在场的其他人或许根本不知晓“李忘尘”三个字的意思,包括与李忘尘有了一年交情的武瞾,这一切都是因为李忘尘出道太晚,进步太快,加之各种各样的伪装假身,令他成为一个无赫赫之名的善战者。
除了青龙会。
青龙会与李忘尘打的交道已不是一次两次,从任我行开始,至原随云,再到慕容复,接着又是蔡京,最后是那浩浩荡荡、令人铭记一生的关七战青龙。
可能就是李寻欢、李莫愁也不知道李忘尘现在有多厉害,青龙会却可以十分清楚。
所以,身为十二青龙之一的上官金虹,自然也知晓李忘尘的名字。甚至,他很有可能在今日会面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武瞾身旁的神秘护卫到底是谁,只是一直以演技掩饰而已。
关于这点,李忘尘和上官金虹交换了个眼神。
上官金虹微微一笑,这会心的回答令李忘尘暗骂一句老狐狸,但也更加放心,十二青龙的每一人都有着世俗之中位高权重的身份,这样的人成敌人固然令人头疼无比,但若是成为了友军,当可以无比放心了。
除了以上三人之外,天机老人在隐世高人中的号召力无人可比,孙玉伯也是大唐境内大大小小绿林好汉的教父级人物,法明更有慈航静斋、少林、净空禅院等佛门方面的联络,可以毫无疑问地将整个大唐内部的消息渠道贯通整合。
就算是龙鹰这小子,凭着他新任邪帝的名头,一些曾被武瞾追杀的圣门余孽,亦会跟他联系上来,成为大唐江湖上最后一块拼图。
如此一来,李忘尘在大唐这一处的安排,已完成了。
他在这里停留两年,去见了两次李忘,一次带着武瞾,一次就是今天,但这种事情本就是先难后易,有这群可撼动当下江湖人的势力作背书,之后推行“天下前十武道会”也并不会如何困难。
至于大宋那边,李忘尘多年来并未再有过多联系,李忘的强大毕竟是可令人无从着手的,他也不想要拖累别人。
就是现在有了这一点办法,但这一点办法的背后,可是李忘尘日日夜夜地推演,一年一次的试探,方才找到了一种理论上的可行性。
不过在大宋结交的种种朋友仍在,做出的一件件大事影响力未消,一旦有沟通的机会,相信还是能够一呼百应的。
所以,剩下的就是大明了。
李忘尘将重回大明!
……
在会面的第三天后,玉罗刹派人邀请李忘尘去长安一家酒楼。
两个人见了面,在酒家的第二楼一处别间,除他们之外再无其他人,李忘尘坦然而来,直视玉罗刹,倒也不怕这曾经得罪过的西方教主。
玉罗刹直截了当地说,“既然你要重回大明,那么就由我与东方着手吧。你可以带着我的令牌,亲自去见一见东方,一旦说服了她,相信在大明诸事方便。”
李忘尘道,“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你巴不得看我吃瘪呢。”
玉罗刹道,“事有轻重缓急,我是想要杀你,但那个李忘……他却货真价实地杀过我。我恨他,因为那千百次的死亡真的降临在我身上过,那就是真真切切的我没错,就是只有一点可能,我也希望有人可以反抗他,就算那个人是你也好。”
李忘尘吐槽道,“自己被人揍了,没胆反抗,就阴戳戳想人家倒霉。该说不说的,你这有点小人心态。”
玉罗刹倒无所谓,“我向来被称作魔教妖人,也不怕被当做小人了。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会竭尽全力地帮你,只是东方那边……我能说的已说了,但没了去见李忘的砝码,你恐怕也不好说服她,希望你尽早做出准备。”
李忘尘笑了笑,“这点倒不用你担心,大明那边嘛……我熟。”
玉罗刹意外道,“哦,你原来是大明人?”
李忘尘指了指自己,郁闷道,“嘿,我早说过了我叫李忘尘……你不会没听过这名号吧?”
玉罗刹居然真的摇了摇头,看来他是不知道。
老实说,李忘尘的名字绝非没有一点名气,只是这名气局限于大明,而且如昙花一现,之后的四五年都没有了半点水花的声响。再加上大明和大唐相隔甚远,玉罗刹又一向高高在上眼高于顶,自然没听说过这后天小辈的名头。
李忘尘不服气般地敲了敲脑袋,然后瞪着玉罗刹看了一会儿,忽然泄气似道,“我不想和你吃下去了。”
玉罗刹笑了笑,“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令你如此,但能见到你这模样,倒是解气得很。好了,你想走就走吧,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顺便将我西方魔教的令牌送你一枚,至于另外的……就祝你在那边闹出些大事情,令我可听到‘李忘尘’三个字吧。”
李忘尘点了点头,又开心了起来,“对嘛,毕竟我打败了你,你也不喜欢打败自己的是个无名小卒啊。”
玉罗刹的脸忽然黑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面令牌,冷声道,“送客。”
……
有些人就是如此,说变就变,脸比翻书还快。
李忘尘几乎是被赶走的,他从酒家下来的时候,还在惦记着桌子上的好吃玩意儿,慢慢一大桌子,偏偏一口也没他尝的。
但这也相当于最好的告别了,李忘尘来到了长安城门之下,忽然抬头看了看,长安的城门也不比大明的京城要差,甚至好像更加高大,更加威武,也更加雄壮。
他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五年前自己刚刚进入大明京城的时候,好像有过一些豪言壮语。
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我要比整座京城更加伟大!”
“看来我做到了。”李忘尘抬起头看了看这城墙,发现摧毁它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他没什么得意,也没什么感慨,平静地想,“长安城也好,京城也罢,也就那样吧。”
他怀抱着这种想法,迈出了离开长安的步伐。
就好像是离开了自己的少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