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送江黎到房间就走了。
现在也不是聊天的好时候,估计江黎自己心里头也乱糟糟的。
她回到房间已经到十点半了。
消息还停留在九点四十的时候,孟京没有回她。
江宁在床上滚了两圈,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跟他打电话了。
心血来潮就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然而下一秒就被挂断。
江宁:“?”
这还是头一次,对方没接。
江宁怒了,准备质问的时候,对面发了一句话过来。
春分:【洗澡。】
江宁:“……”
她觉得对方在敷衍她。
泠泠有南:【给我看看?】
远在出租屋的谢京晏:“……”
他抬头看了看花洒,又看看被雾气糊花的挂镜。
走上前用手擦了擦,镜中很快露出他赤着的臂膀。
一头湿发被他一手捋到脑后,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精致的面容有水珠滑过,雾气朦胧间更显他五官清逸,往下延伸是紧实的肌肉。
谢京晏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微拧,给她看看?
给个屁!
她能吃这么好?
怎么不叫顾澜礼给她看。
谢京晏觉得身为良家男,要杜绝被白嫖这种错误行为,尤其是江宁这种,给她看了,就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女。
在还不知道宁昭昭就是江宁的时候。
对面愣是连哄带骗的要他拍了多张腹肌照给她看。
谢京晏觉得脑子觉得被踢了才会对她言听计从。
他冷调白的脸上慢慢爬满红晕。
拍的时候真的很羞耻啊。
但当时只是想要她能开心。
谢京晏想起这些往事就有些咬牙切齿。
决定再次不搭理她。
转身准备继续洗澡的时候,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
江宁等啊等,从清醒等到睡着,从睡着到睁开眼外面已经亮了,也没有等到孟京的照片。
她有些恍惚的坐起身,抓了抓头发。
怎么洗个澡还洗消失了?
她恶狠狠的打字。
泠泠有南:【你人呢!我要你给我看看照片,你装死是吧?还处不处了!】
然后就把手机甩去一旁,起床洗漱然后去餐厅吃早餐。
江宁下去的时候,江母还没有起床,江父在吃早餐,准备等会儿去公司。
他看了看楼上,问道:“你姐姐呢?怎么没下来?”
江宁看了一眼还紧闭的房门,想了想又折返上去敲门:“姐姐,要现在吃早餐,还是等会儿?”
过了几秒,门被打开,江黎已经穿戴整齐:“我跟你一块儿下去吧。”
两人一同用餐。
江宁吃到一半,就有佣人进来传达:“小姐,外面有一个自称是您同学的,在大门口等您。”
江宁一想,肯定是谢京晏,决定好好晾一下他,于是道:“没事,让他站着,我等会儿出去。”
等江宁吃好,江父就跟着她一块儿出门。
门外果然是谢京晏,只是他动作有些奇怪,整个人是靠在墙上,然后身旁停了一辆自行车。
江父见到他,眼睛一亮:“同学,你是来找我家江宁的吗?”
谢京晏看了江宁一眼,低着头:“嗯,我来接她上学。”
江父有些奇怪,自己女儿平常都有司机,怎么会让这个谢同学来接送她。
“这是怎么回事?”
江宁轻咳:“嗯……他自愿的。”
江宁怎么可能说她胁迫了谢京晏这种事,毕竟江父虽然疼爱女儿,但也不允许女儿去做欺负人否认事。
原身欺负了谢京晏一年,愣是没让家里人知晓半分。
谢京晏低着头没吭声。
江父很快就觉察出不对劲了。
这谢同学明显就是一副被恶势力胁迫,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
谢京晏身子动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走到自行车的旁边,他拍了拍后座:“上车吧。”
江宁:“……”
江父:“……”
江父连忙问:“你这脚是怎么回事?”
谢京晏叹了一口气:“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没关系,我就算腿断了,也会送江宁到学校的,叔叔放心。”
江宁:“……”
牛逼。
这小子到底是来接她还是来害她的?
江父看她的眼神明显已经不对了。
他严肃着脸:“宁宁!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学校欺负同学?谢同学昨天才救了你,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江宁:“……”
她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连忙道:“爸,这是个误会,我没欺负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
于是她看向谢京晏,颇有些咬牙切齿:“既然脚受伤了,还来这儿做什么,不知道说一声吗,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谢京晏抿着薄唇,桃花眼微垂:“对不起,我怕你生气。”
江宁:“……”
她有些窒息。
江父已经生气了:“你个完蛋玩意儿,我送你去学校读书,你给我去欺负同学,你看看把小谢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伤成这样还坚持来送你去学校,你真是想气死我。”
江宁:“……”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谢京晏。
好装啊。
垃圾袋都没他能装。
“你不进娱乐圈演戏真是可惜了。”
谢京晏摇头:“不敢进,怕被你封杀。”
江宁有些窒息的闭了闭眼。
得,从今天开始,她将在自己父亲心里留下欺负弱小的印象。
谢京晏一瘸一拐:“走吧,我可以的,没关系。”
江父看着他的伤腿皱着一张脸,真骑着去,这腿得断。
他看向江宁,板着脸:“你,送谢同学去学校,再让我知道你在学校欺负同学,你今年的零花钱都别想要了。”
江宁:“……”
好毒的惩罚啊。
最后的结局就是江宁恨恨的蹬着自行车载着谢京晏去上学。
“谢京晏,你就是故意的。”江宁在前面气喘吁吁。
谢京晏坐后面惬意的吹着微风:“我没有,我哪敢针对你,毕竟我又不像顾澜礼一样,有人爱护着,过了今天,我明天还能活着吗?”
江宁:“……”
“你在说什么屁话,你的意思我会因为这事,明天就把你杀了灭口了?”
他叹气,语气幽幽:“谁知道呢?你对顾澜礼的心思好猜,对我们可就不一样了,这或许就是我的苦果,苦果亦是果,我自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