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肖宴川反应过来，门口突然探出来林了的头，“刚忘了回答你的问题，不约！”
说完，人又跑了。
肖宴川先是匪夷所思，接着无声地笑了。
自重逢以来，他一直觉得林了心里藏着事，性格也没有以前那么活泼，偶尔看着他的眼神总是让他莫名有种悲伤的感觉。
但是刚刚，他又在她身上看到了那种又调皮又迷糊的可爱样子。
这让他想要揭开那团迷雾的想法更强烈了。
林了躲在茶水间跟苏桃南汇报了最新进展，苏桃南笑得花枝乱颤，“我就说吧！都被我猜中了！”
“还是苏老师厉害！”
“那还用说！老娘我天天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他休想逃过我的火眼金睛！”
说完，苏桃南问：“你答应他了吗？”
“当然没有！”
苏桃南有些惋惜，“其实我还挺想让你假意答应他蹲一下后续的，可惜了。”
林了呵呵直乐，“要不我现在去答应他？”
苏桃南又道：“算了算了，拒绝了也好，你没有我的定力，根本不是肖晏川的对手。”
林了忍不住笑：“你这么有定力，当初祁总是怎么拿下你的？”
“当然是靠他的八块腹肌跟好看的皮囊了！”
苏桃南得意道。
林了哈哈笑道：“好看的皮囊个个都喜欢，你可得看好了，别回头被人抢了。”
“放心吧，谁也抢不走的。”苏桃南嚷嚷道，“不说了不说了，我马上要登机了，等我回来再聊！”
苏桃南是个导游，天天带团到处飞，林了也习惯了，“下飞机给我发个信息报平安。”
“ok！”
电话挂断，门口传来磁性好听的声音，“跟谁打电话？”
林了吓一跳，手机差点扔了出去，抬头望去，肖晏川正好整以暇地倚在门口，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林了瞪他：“你怎么偷听别人讲电话？”
“首先，这里是茶水间，不是私人场所；其次，我光明正大站在这里，不存在偷听的问题；最后，”
肖晏川手里端着咖啡杯走进来，“我明明有助理，却连杯咖啡都要自己冲，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林了哑口无言，最后只能吐槽道：“我就说一句，你回了十句。”
她把他杯子抢过来，“不就冲杯咖啡吗，你喊一声我还能不给你冲？”
“我喊了，你没听到。”
“那你不会喊大声点？”
肖晏川哭笑不得，“ok，是我的错。”
“不敢，肖总怎么可能有错，有也是我的错。”
肖晏川挑了挑眉，“突然态度这么好，是不是背后偷偷骂我了？”
“……”
听他语气，林了感觉他刚才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心放下来，“是骂你了，要开除我吗？”
肖晏川瞥她一眼，慢悠悠道：“舍不得。”
林了手一抖，刚冲满的咖啡马上洒了出来。
“咝！”
肖晏川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手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旁边，一手拉着她的手腕到水龙头下冲凉水。
“怎么这么不小心？”
语气又是心疼又是责备。
林了恼道：“都怪你！”
“是，都怪我。”肖晏川低声哄着，“痛吗？”
“你说呢？”
林了是真的郁闷，她原来一直好好的，可自从肖晏川来了之后，她三不五时的就受伤。
八成是命里和他相克。
“你以后能不要老是乱说话吗？”
肖晏川：“我什么时候乱说话了？”
“你刚才……”
“我刚才说什么了？”
“……”
林了气馁，跟他说话心太累了。
肖晏川勾唇。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剩下水龙头水流汩汩流出来的声音。
林了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的手，冷不丁听到旁边的人声音低低的道：“我有时候经常会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手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
林了眼眸未抬，淡漠道：“这世界没有如果，有的话你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要是有如果的话，她会先选择不认识他。
肖晏川转头凝她，“了了，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你那天在机场的样子骗不了我。”
林了看他一眼，“你不觉得你很自以为是吗？”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肖晏川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明明心里有我，却一再将我往外推。”
“那只是你的误解，并不是事实。”林了关掉水龙头，“可以了。”
肖晏川把她的手拿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最后松了口气，“幸好没起泡。”
林了把手抽回来，语气很是冷漠：“别动手动脚的。”
肖晏川看着她轻笑，“你这样对我不假辞色，是因为怕我故意接近你是不怀好意吗？”
林了抬眸，眼里不掩诧色。
他都听到了？
“了了，我只能说你真的不了解我。”肖晏川抬手把她掉落在额前的碎发轻轻拢到耳后，声音低柔，“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伤害你。”
不会伤害她，却会在分手后第一时间拉黑她，在她需要她的时候销声匿迹。
那一个个孤立无援的日子，一个个辗转难眠的夜晚，还有万念俱灰的时刻……
他都不在。
林了往后退了两步，清眸沉静，“肖总，请自重。”
肖晏川的手停在半空，眸光幽深地看着她，混杂了失落和失望，“你不相信我？”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呢？”林了笑容浅淡，“我们现在的关系仅限于上司和下属，肖总没有必要对我说这种话。”
她顿了顿，“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请你以后注意一下你的言行举止。”
公司现在的流言已经够多了，经常在她走过后一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用问林了也知道大家都在背地里议论她，猜测她和肖晏川的关系。
就连原本关系不错的同事现在见到她也都变得态度古怪，又想亲近她又忌惮她的样子，有些则是变成了嫉妒，偶尔说几句话语气都酸得不行。
她在公司这么久攒下的人缘可算是都给肖晏川破坏掉了。
肖晏川眼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你真要跟我划清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