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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染憔悴的面容,心里很不是滋味,眼底微微发热时,一道审视的目光向我投来。
“你叫…什么来着?如因?”商侑礼问。
“嗯。”
“你能看出我弟弟怎么了么?”
我如实道:“目前看不出来。”
他毫不留情,“那你可以走了。”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目光与他对视,开口询问道:“商先生是信不过我?
还是在忌惮我?”
商侑礼眼底闪过一抹意外,没想我竟然不怕他。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如初,修长的身子靠在墙边的一张斗柜处,双手环抱在身前,不羁的质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在忌惮你?”
“如果没有,为什么我多待一秒,似乎都能让您感到不自在?
我还什么都没做,只是如实说了目前的状况,你就迫不及待的赶我走?”
陈朵朵的眼神在我们俩身上来回打量,由于她双方都认识,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一上来,我们俩火药味就这么重。
商侑礼微微歪头,面不改色道:“先不说,我会不会怕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单说你的能力不如侑初,我就没必要留你在这浪费时间。”
我蹙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认识我?
他浅笑着回:“符如因,玄知的第三个徒弟。不过名义上不是,因为没有拜师礼。
我第一次知道你的时候…你大概只有这么高?”
他微微抬起手,在自己的腰间比量。
看来不染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里,顺带着连他身边的人都查了个一清二楚。
紧接着商侑礼又说,“侑初已经和过去告别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
“我不会打扰他。
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你给我一晚的时间,明早他好不起来,我马上就走。”
“你说的?”
我点点头,“我说的。”
他伸出手指,“一个晚上,明早七点,我找人送你离开。”
“送就不必了,我自己会走。”
“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不许走出这栋房子,更不许让任何人看到你。”
他这个要求未免奇怪。
我来不及细想,点头答应道:“可以。
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麻烦你现在立刻离开,明早七点前,我也不想看见你。”
在我说完,商侑礼突然笑了起来,“看着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
我和商侑礼彼此之间火药味越来越浓,三言两语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定了下来。
他拿起羊绒大衣,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朵朵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如因,你太猛了。”
“怎么了?”
“你怎么敢和他这么说话,他可是商侑礼啊!”
我耸耸肩,没说什么。
他是不染的哥哥,我本理应尊重。
可他先对我呲起獠牙,我若闷不作声,此刻早就被他赶出去了。
再说,我又不在商场上混,也没必要巴结他,我一直抱着别人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他的态度。
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去?
我走到不染床边,微微掀起他的被角,见他中指的地方淤紫,上面还有针眼,应该是这些天商侑礼找来的人,把他折磨的不轻。
我握着他的手,比死人还凉。
我检查了一番,还好…三魂七魄都在。
身上不仅没有不干净的东西,甚至连一个伤口都没有。
可到底因为什么导致他卧床不起,还一直昏睡的原因,便不得而知了。
如果是梵迦也亲自动手的话,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人破了?
我对陈朵朵问道:“是你发现她受伤的?你能不能讲讲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陈朵朵回忆道:“我在玄武城的时候,也住在玄居酒店,就在他隔壁房间。
当天夜里我听见他的屋子传来‘嘭嘭”的响声,很大,跟地震了一样。
我给他打电话想询问情况,可是打了好多遍他都不接。
我隐约猜到可能是出事了,便找服务生开门。
等我进去后,见他倒在一滩黑色的血泊中,很黏。
屋内的家具全被砸的四分五裂,满地狼藉。
不染鼻孔、嘴唇和耳洞也流出了鲜血。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昏过去了。
我没了主意,只能给霍闲打电话,霍闲让我找个救护车送他回来,所以我就带着他回这边了。”
原来陈朵朵途中还联系过霍闲?
“那他这段时间清醒过吗?”
陈朵朵点头,“我听阿姨说是有清醒的时候,但是我没赶上过,每次我来,他都是昏睡着的。”
这时阿乌从我衣服里钻了出来,顺着真丝被罩丝滑的钻进被子里去。
陈朵朵吓得脖子一缩,瞪大眼睛,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她之前没怎么见过阿乌,所以一下子应激了。
“你要是害怕,你就去那边沙发坐着等我。”
陈朵朵吞了口口水,脸色煞白道:“没事,我能克服。”
我点点头,“那好吧。”
紧接着我唤,“黄天乐。”
不染卧室房门上挂着一个铃铛,应该也是哪位师傅的手笔。
铃铛‘叮铃铃’的响。
黄天乐一路小跑从门外进来,卷得尘土飞扬。
他在临近我的地方才刹住车,圆滚滚的身体刚站稳就开始干哕。
“哕~!”
“呕~!”
“我要…哕!”
他呕的眼泪呛了出来,我都忍不住跟着干呕。
“你怀孕啦?紧着吐什么呀?”
我拍着胸脯顺气。
陈朵朵警惕般的左右看了看,“如因…你在和谁说话啊?”
“一个小仙。”
陈朵朵伸出手,“你们继续,继续。”
黄天乐吐槽道:“这霁月那死丫崽子,把轮子开的也太快啦!
我吐了一道不说,后来我实在忍不了了,我追着车跑来的!
现在我还想吐呢!”
轮子在行话里就是‘车’的意思。
我不解道:“我怎么没看见你在车里?”
他指了指上方,“我在棚顶来着!”
“哦,一会阿乌说什么,你帮我翻译一下。”
黄天乐点头,又没忍住的俯下身:‘哕’…!
没过一会儿,阿乌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他立着身子,高昂着头颅,怎么看那架势,还有点骄傲的意思?
他的身子左右来回晃,嘴里吐着信子,像是在‘哇啦哇啦’说话一样。
黄天乐一句句配合着他,“哦?”
阿乌:“嘶嘶嘶~”
黄天乐:“啊?”
阿乌:“嘶嘶嘶嘶嘶~”
黄天乐:“原来是这样啊!”
我忍不住打断,“黄大仙,您能不能给我实时翻译?别让我在一旁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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