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惯例,拖满命令四个铁甲各领二十白身,出营歼灭来敌。
林丰带着队伍疾风一般冲进纵深五十里。
眼见鞑子毫无反应,林丰觉得不能再往前,不然等鞑子出动大部队,就逃脱不掉了。
举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立马在旷野中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休整一下,待上一刻钟,然后掉头。”
林丰下令。
所有骑兵也不下马,只在马背上摘了水囊补水。
有的顺便嚼两口干粮。
没等到一刻钟的时间,远处便泛起了烟尘。
片刻后都听到了马蹄轰鸣声。
林丰从听觉上判断,鞑子有一百左右。
己方二百多骑,鞑子不会不清楚,可只出动了一百骑。
这是太过自信还是根本就没瞧得上大宗骑兵?
“准备战斗。”
所有骑兵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冷静地等待下一个命令。
他们已经被训练的不再去看对面的状况,两只耳朵只关注首领的命令。
第一次与鞑子大股骑兵对冲,林丰心里也有些许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他处在最前锋,身后是范劲松和谢重,依次是王前、张常有,李虎、韦豹。
这些当官的都被安排在最前端,军卒自然心无旁骛,一心赴战。
林丰眯着眼睛,观察着鞑子骑兵的距离。
等到目测五百步左右时,一挥手。
“冲。”
当先催动战马,开始加速。
鞑子骑兵举着刀枪,胡乱吆喝着,提马前冲。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气势一出,大宗军队必然散乱。
趁势冲上前去一阵乱砍,然后提了对方的脑袋,回营报功。
可是这次不太一样,对方也开始提马前冲,双方迅速接近着。
就在进入三十步时,突然从对方的马队里射出无数弩箭。
冲在最前面的鞑子铁甲,战马中箭,向前顷翻,将人抛到空中。
八十骑鞑子,被一阵弩箭射倒了二十多骑。
前方侧翻的战马,阻挡了后面的骑兵,又有十几骑被绊倒,摔成了一堆。
林丰之前曾经分析过,由于在疾奔的战马上,射箭准确度低,便要求弩箭在冲锋时,射马不射人。
战马目标大,对准确度要求不高。
这一阵弩箭让鞑子骑兵翻倒了近一半。
还没等他们从懵逼中缓过神来,林丰已经策马冲进了鞑子马队中。
长刀呼啸而过,左右开弓,全凭意识挥动手中的长刀。
却也准确无误地瞬间削掉两个鞑子的人头。
双方轰然冲到了一起,鲜血四溅,断肢乱飞。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林丰已经杀透了敌队,从鞑子人马中冲了过去。
就像一只锋利的铁刃,犁过土地一般。
战队一掠而过,鞑子人马被淹没进人潮里。
林丰策马在田野中兜了一圈,再次转回来时,近百鞑子骑兵,已经全部被灭。
“王前,张常有,统计一下战损。”
林丰勒住马,大声命令道。
“老大,伤了二十一个,死亡七人。”
“伤势如何?”
“重伤五个,其他还能再战。”
林丰点点头,这个结果还能接受。
“其他人照顾好伤员,记下死者姓名,咱们撤。”
“老大,鞑子的人头呢?”
“砍下来带走。收拾好战场,别忘了弩箭要全部收回。”
这次来主要是吸引鞑子,让鞑子发现人头没了,会提高他们的愤怒值。
很快,军卒砍完了人头,各自上马,跟着前面战马往回跑。
鞑子游骑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本来都不再关注这场战斗。
可是,等了一会儿后,发现战斗结束了,却没有一个人回来。
赶过去一看,才发现,一地的无头尸体。
大惊失色下,立刻疯狂打马往营寨跑。
银甲拖满,听到报告后,张了大嘴,一时不能呼吸。
直到兀颜用瘦长的黑手,在他眼前晃动几下后,才缓过神来。
“怎么回事?大师,发生了什么?”
兀颜也是沉着满是皱纹的黑脸。
“恐怕是那个叫林丰的家伙来了。”
对于林丰的事,铁真总部已经通知各部队,要认真防御对待。
尤其是胡西乡区域,尽量不要再派人过去。
可没想到,你不去折腾,人家主动找上门来。
“你确定?”
“嗯,这家伙有法术,会妖法,看我降妖伏魔。”
兀颜开始嘴里念念有词。
拖满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的军师。
等兀颜念完词,才小心地问。
“怎么办?”
“一个千人队,剿灭之。”
兀颜伸出一根黑瘦的指头。
拖满松口气,只要能灭之就好。
林丰带队轻松往清水方向跑出五十里地,才让军卒下马休息。
打水喂马,缓解疲劳。
后方三十里外,韦豹骑了战马,立在一个稍高的坡地上观察着。
他是林丰在第三十一营中,马术最好的。
曾经数次展现出骑术的天赋,上千军卒中,无人能比。
所以,这次让他在后方观察敌情,负责引导追兵的方向。
时间仅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韦豹就看到远处扬起了漫天的尘烟。
从这个气势上看,来人绝对不少。
一提马缰,开始小跑起来。
天色近晚,林丰带队在一处破败的村落里宿营。
王前担心地凑过来。
“哥,咱在这里住下,会不会离鞑子太近?”
“太远不行,无法将鞑子引到清水城下。”
“可是,鞑子马快,咱得先保证能逃脱掉他们的追击啊。”
林丰拍拍王前的肩膀。
“不错,知道动脑子,以后便能独立作战。”
说着又拍了拍放在一旁的弩弓。
“这个玩意儿是阻止追击的利器,在战马疾奔时,鞑子的弓箭虽然比咱射得准,命中率却无法保证。”
林丰抬手拿起连环弩。
“呵呵,它可是杀人利器,今日你也体验了一把实战,感觉如何?”
“确实便利,射得快,劲头足,还有准头。”
“鞑子夜晚不会行军,等到了明日一早,咱就往清水跑,然后拐个弯,让他们找不到咱。”
张常有也凑了过来。
“老大,咱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狠?”
“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队伍的残忍,记住,任何想伤害我们的人,咱都不能心慈手软。”
两人一齐点头:“是,记住了老大。”
“边军消极避战,老子偏偏要拉他们进来,让崔永心疼。”
知道了许多内幕的林丰,对崔大将军已经不再有什么尊重之意。
王前两人无语沉默。
在他们心里,也只认眼前的林丰,再不会对任何人低头。
天已经黑透了。
二百多人马,点起了几堆篝火。
许多军卒围在篝火旁谈笑着。
林丰去看了看几个伤重的军卒。
都是在与鞑子对撞中,摔下马来,胳膊腿都断了。
林丰伸手摸了摸断骨处,感觉治疗恢复的可能性不大。
正要找些木棍给他们稳固一下。
忽然,寂静的夜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