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松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睛瞪得极大,满是不可置信:“什么?官差?查封织坊?这怎么可能?我对此事毫不知情啊!”
他的声音都因震惊而微微颤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显然被这个消息冲击得不轻。
沈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怔,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耿青松,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分辨出他话里的真假。
孟卓则迅速反应过来,带着手下将沈漫护在身后,警惕地注视着门口,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情况。
耿青松怔愣片刻后,如梦初醒般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得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可他刚迈出几步,官差们就已经涌进了织坊。
为首的官差一脸严肃,大声喝道:“耿青松,有人举报你织坊里私藏了违禁物品,我等奉县令大人之命来查封你的织坊,所有人都不许动!”
“官爷,草民冤枉啊!草民家这织坊经营上百年了,里面除了丝线就是布料,哪有什么违禁物品啊!”
“县令大人之命,你敢违抗?速速让开,否则本官便以干扰执法之罪将你抓起来!”
耿青松一下子僵在了原地,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又一时语塞,只是不停地摇着头,脸上满是绝望与无助。
沈漫皱了皱眉头,这官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耿青松要将织坊卖给自己的时候来了,还真是巧到家了。
她上前一步,对着官差说道:“官差大人,民女正在与耿家大老爷商谈织坊转让之事,不知这所谓的私藏违禁物品是怎么回事?能否给我们一个解释?”
那官差看了沈漫一眼,说道:“此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调查。你们若与此事无关,最好不要妨碍我们办公。”
此时,织坊里的工人们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惶恐地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起来。
账房先生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卓低声对沈漫说:“漫儿,这情况有些复杂,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沈漫微微点头,她知道此刻必须谨慎行事,可心里却在思索着这背后会不会是有人蓄意为之,想要破坏她收购织坊的计划呢?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耿青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强自镇定下来,对着官差说道:“官爷,可否容草民去取些织坊的账册与往来文书,这些或许能证明草民的清白。”
那官差微微思索了一下,点头应允:“你且快去快回,莫要耍什么花样。”
耿青松急忙转身向屋内走去,脚步略显踉跄。
沈漫看着耿青松的背影,心中疑虑更甚。
她轻声对孟卓说:“王叔,我总觉得此事透着古怪,这织坊平日里经营有序,耿青松也不像是会私藏违禁品之人,会不会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在这织坊易主之际横插一杠?”
孟卓神色凝重,低声回应:“漫儿,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我已吩咐手下暗中留意周围的动静,若真有人捣鬼,定不会让其得逞。”
不一会儿,耿青松抱着一摞账册和文书匆匆走了出来,他将这些递给官差,焦急地说道:“官爷,这些都是织坊的记录,草民一直奉公守法,还请官爷明察。”
官差接过,随意翻看了几下,却并未有太多表示。
此时,一位账房先生悄悄靠近沈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姑娘,这织坊的账目此前我粗略看过,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若真有私藏违禁品之事,也不该毫无端倪。”
沈漫心中一动,愈发坚信这其中必有隐情。
官差们开始在织坊内四处搜查,翻箱倒柜,工人们只能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
沈漫和孟卓等人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官差们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名官差在织坊后院的一个角落里发出一声惊呼:“大人,这里有一包东西!”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焦了过去。只见那官差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取出了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来历不明的甲胄。
赤炎国有律法明令禁止百姓不可私藏甲胄。因为甲胄作为一种重要的军事装备,如果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便可能引发动荡不安甚至战乱纷争。
任何敢于挑战这条律法的人都将面临严厉的惩罚,无一例外。
耿青松看到那些甲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声音凄厉地喊道:“这绝不是我所为啊!定是有人恶意栽赃!官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官差们却并不理会他的哭诉,为首的官差面色冷峻,大声道:“耿青松,如今人赃俱在,你还有何话说?这等违禁之物出现在你织坊,你罪责难逃!”
沈漫心中疑团愈发浓重,她深知耿青松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在自家织坊公然私藏甲胄。
她上前一步,对官差说道:“官差大人,这织坊我已观察多日,此前从未发现有任何异常迹象,且耿老爷一心只想将织坊转让于我,怎会在此时犯下这等大错?还请大人仔细勘查,莫要被奸人蒙蔽。”
官差瞥了沈漫一眼,说道:“姑娘,你莫要多管闲事,此案已有确凿证据,我们自会按律处置。”
孟卓轻轻拉了拉沈漫的衣袖,低声道:“漫儿,此事恐已超出我们所能掌控,先不要过于激进,以免惹祸上身。”
沈漫微微点头,可目光却依然紧紧盯着那些甲胄,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她总觉得这甲胄的样式和材质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耿青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对着官差说道:“官爷,我想起来了,前日顾家织坊曾派人来我家织坊取货,如今想来,定是他们所为!他们定是想陷害我,好谋取我家织坊!”
官差听了,只是冷笑一声:“哼,你莫要再胡编乱造,妄图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