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那点东西，陆清萍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好歹也是在生意场上打磨过的，说不上拥有七巧玲珑心，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她原本确实是想依靠傅家的面子加成的，这些日子，也算是明白老爷子的性格。
    别人都因为家里的后辈得到恩荫，因为长辈的成就而收益，他是一点都不想的。
    所以，也不可能给她开任何先河。
    即便是依靠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得踏上征程。
    她笃定地说道，“就只要推荐信，我这些日子一直在看书，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又因为知道老爷子的性格，她又补充道，“只要是推荐信就行，可以不经过您的手。等您帮我办完这件事了，傅家和陆家的这桩荒唐的姻缘因果就了结了。”
    老爷子突然有些怅然，也说不上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陆家这丫头，还真是一个通透的人，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
    从小生活困苦，在傅家的这些日子，过的生活肯定比她小时候要好很多。
    傅尧都说要坚持婚事，她明明可以死缠烂打的留下来的，却还是要自己努力。
    甚至看透了他的想法，也还能平静，真是一个难得的丫头。
    就这份心性，就是十个喜乐，也是赶不上的。
    真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双宜，还真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几个月双宜都没来，是被她爸妈给关在家里了，听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只念着傅尧。
    即便是他不算很喜欢李双宜，都不免被她的一厢真情给打动，希望傅尧能娶她。
    又怕傅尧不娶她，还失去了陆清萍，往后都会不快活。
    家里的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战场，没有什么快速而简单粗暴的决策。
    他原本是犹豫不决的，不过陆清萍自己提出来了，他也就不阻拦了。
    即便是到时候傅尧有意见，那他也怪不了谁。
    这是陆清萍自己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你就安心准备吧，考试开始之前，你的名单会在内。”
    “这些傅爷爷！”
    陆清萍谢过他之后，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又说道，“那我就再厚脸皮一点，当初傅奶奶说的房子，还有囡囡的抚养权，这些都是算数的吧？”
    没有人一上班就能分房子，她和囡囡搬出去之后，都需要有容身之所。
    至于退婚，问傅家要这些东西，关乎什么公平性合理性，那都是其次的问题。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和道理可言？
    就像是有的人有钱，有的人很穷，也没有什么公平和道理。
    这些东西，傅老爷子答应的，她只不过是需要别人履行承诺。
    她的承诺是退婚，立刻就能做到，傅家也不能掉链子。
    老爷子倒是没有反感，只是点点头，“一个唾沫一个钉，自然都是算数的。”
    他看了眼囡囡，“快过年了，过完年再搬吧。”
    囡囡也算是他的孙女，不过已经答应把她的抚养权给陆清萍了，他也不会反悔。
    留这个丫头过一个年吧。
    他现在也觉得，囡囡跟着陆清萍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