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
    闻渊一下子就只听到了宋予歌喊他的称呼，怔了一下。
    宋予歌眨了眨眼睛，“我看他们都是这么喊你的，我不能喊吗？”
    闻渊：“……”
    他难得沉默了一会儿，“你……不用这么喊。”
    “为什么？”她问。
    闻渊抬眸，定定地看着女生明亮的眼眸，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闻穗提醒他的话。
    他顿了下，说道，“在我这里，我不是大佬，你才是。”
    宋予歌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这个答案。
    整个人都呆怔住了。
    她是没想到闻渊会这么直接。
    简直就是零帧选手。
    闻渊察觉到她的怔愣，神情依旧平静，淡定地说着，“我说这话，不是在开玩笑，是认真的。”
    周围的工作人员：“……”
    大佬你看，我们是什么很贱的打工人吗？
    为什么要这么给我们喂狗粮？
    两人一时都忘记了自己领口处的收音麦。
    以至于，这对话一出来，弹幕疯了。
    【我靠靠靠！！大佬简直不要太爱了！】
    【家人们谁懂啊？我的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上去了。】
    【上一秒我还沉浸在宋予歌可能要跟大佬生气的氛围里，结果下一秒，大佬那句话直接把我给鲨了个粉碎！】
    【到底是谁说大佬不会追人的？这是我听过最甜最齁的情话！！】
    ……
    观察室这边。
    “导演，你没事吧？”
    副导演和制片人一起扶起了从椅子上摔下去的导演。
    导演没什么表情地站稳，摆摆手。
    “我没事，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副导演和制片人沉默得有些诡异，“……”
    大可不必。
    ……
    林樾舟是趁网上的热度都偏向于江秋屿的时候，趁机从工作室离开，回到他的房子里。
    但放在茶几上的平板依旧播放着荒野求生的直播内容。
    他坐在沙发上，随意地往后靠着，手上拿了个杯子，里面装着威士忌。
    淡黄色的酒液微微晃动间，在酒杯壁的棱角处折射出金色的光，耀眼而不炫目。
    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听着平板里传出来的声音。
    直到他听到闻渊说了那么一句话。
    林樾舟神色怔了下，然后下意识地看向屏幕。
    他的目光透过屏幕落在宋予歌的脸上。
    这会儿房子里安静得就只剩下平板里传出的声音。
    以及，林樾舟胸膛里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宋予歌看。
    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答案来。
    宋予歌只是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我知道。”
    她知道闻渊不是那种会利用别人的真心来开玩笑的人。
    他也不会去开玩笑。
    这下轮到闻渊愣住了，“你……”
    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经历两世，宋予歌情绪也不再像过去一样，这么容易被影响了。
    她只是微微挑眉，“什么？”
    闻渊抿了抿唇，深邃的眼底似乎划过一抹紧张。
    “你这是……同意了？”
    宋予歌听完，沉默了。
    然后她说，“没有。”
    什么叫同意？
    她只是说了一句她知道。
    这是同意吗？
    工作人员目光在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来回地打量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发现和宋予歌他们似乎不在同一频道上。
    他们两人说的话，突然有些听不懂了。
    【啊啊啊啊，大佬，你还没有表白呢！！】
    【笑死了，我刚才一看到大佬的反应就知道大佬在震惊什么了，他一开口，果然！我没猜错。】
    【大佬为什么会觉得宋予歌只是说了句我知道就是同意跟他在一起？】
    闻渊懵了，“……？”
    她没有同意？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他的反应，宋予歌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眸子微挑，问他。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刚才是答应你了？”
    “难道没有吗？”
    宋予歌嘴角微抽，抬脚就往木屋方向走去，“……当然没有。”
    她看上去像那么好追的人吗？
    以前或许是。
    但现在不行！
    她不要再做一个最爱别人的人。
    哪怕她在心底里承认自己确实是对闻渊动心了。
    但她也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这般卑微没有底线地去对一个人好了。
    闻渊回过神来，快步地追了上去。
    “你刚才说没有，是不是代表着你没有拒绝，只是还没有满意。”
    他没忍住伸手抓住了宋予歌手臂上的袖子。
    宋予歌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闻渊定定地看着她，松开手，“你没有拒绝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