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下，沈澜只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于敏的声音越来越远，变成了一片嗡鸣。
    她莹白的脸颊趋于透明，眼尾泛起了红。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听到这话还是猝不及防，身体晃了晃。
    她一想到自己走后，萧珵和李回按捺不住欲望，在曾经她待过的休息室，她睡过的床，她坐过的沙发……抵死缠绵，就忍不住手指哆嗦。
    眼前闪过订婚宴那晚看到的场景，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男声粗重，女声娇吟……
    一股恶心突然从胃里翻涌上来。
    她猛地冲进洗手间，不停地干呕，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吐不出来。
    “喂，沈助理，你，你没事吧？”
    话筒里传来于敏焦急懊恼的声音。
    沈澜缓缓将手机贴向耳朵，声音有些哑：“我没事，别着急。”
    于敏声音一下子带了哭腔：“经理警告我们不要乱传话，我就知道他们是想瞒着你。但我不能这么做，我得让你知道真相。”
    这些天公司内部外部的辟谣，萧总对沈助理的疏冷，大家都看在眼里，都觉得之前是他们误会了，两人没有特殊暧昧关系。
    但于敏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沈澜这么好的人，萧总不可能不喜欢。
    她见过萧总看沈澜的眼神，也见过沈澜无意中流露出来的亲昵。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闹成这样，但两人以前绝对绝对互相喜欢过，暧昧过。
    现在沈澜不能来公司，很多事她都不知晓，只要有意封、锁消息，她就可能半点风声都听不到。
    于敏觉得这对沈澜不公平。
    她不想沈澜被蒙在鼓里，被傻乎乎地骗着。感情中女人本来就是弱势，萧总位高权重，有钱有势，他和沈澜之间强弱更是一目了然。
    同作为女人，于敏看不下去。
    “沈助理，我说的都是真话，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来公司，很多人都看见了……”
    “我相信。”沈澜打断她，语气柔和：“我相信你。”
    于敏没必要编出这种容易被戳破的谎言骗她。
    “谢谢你。”
    她不顾上司的警告，不顾萧珵的威严，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可见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于敏一顿，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定了。
    她眼眶泪水盈盈，嘴角却是上扬的：“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于敏说完，想了想又道：“沈助理，如果你打算和萧总继续走下去，我建议你弄清楚事情真相。毕竟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虽然目前两人表现出的样子，像是在办公室里做了那种事。
    但他们又没亲眼见到，不一定就是真的。
    于敏也是谈过男朋友的人，当然知道男人那种事后是什么样子。
    像她男朋友，每次办完事后直接睡死过去，动都懒得动一下。
    萧总还有精力去健身房，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办公室里的人都说萧总天赋异禀，性、欲旺盛，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恩。”沈澜没有多说什么，她和萧珵不可能在一起，没必要弄得太清楚，自讨无趣。
    她怕听到更难受，更恶心的事。
    挂断电话后，沈澜再看书就看不下去了。
    她仰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良久，胳膊横在眼睛上，企图挡住涌出来的热意。
    但还是没挡住，泪水汹涌而出。
    而另一边，于敏挂断电话，偷偷摸摸回到工位，刚准备工作，就听见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
    “看，我说的对吧，萧总和李小姐才是一对，那沈澜啥也不是。”
    她拧眉看过去，就看到茶水间那猥琐男正高谈阔论。
    注意到她的视线，猥琐男挑衅地抬了抬眉毛，故意道：“长得漂亮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人玩的货色。我可听说了，萧总现在都不让她来公司了，估计这个助理位置很快就没了……”
    “闭嘴。”于敏气得小脸通红，圆圆的眼睛瞪着他。
    猥琐男冷呵一声：“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你凭什么让我闭嘴，公司是你家开的吗？我偏不闭嘴，我就是要说。”
    “什么狗屁贴身助理，不就是一个小保姆吗。要不是靠着脸和身材，像她这种只会做饭端茶倒水的女人，连咱们公司大门都进不来。”
    于敏嘴唇哆嗦，攥了攥拳头：“我看过沈助理的简历，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成绩优异……”
    “毕业后伺候男人去了，根本没就业，名牌大学有个屁用。要我说，她就应该趁着还年轻，利用自己的姿色多找几个男人，说不定就有想娶她的。”
    猥琐男说得高兴，脸颊涨红，口沫横飞。
    “要我说，你们女人就不应该上学工作，到岁数就嫁人。于敏啊，你也学学人家沈助理，钓个男人，以后吃穿不愁，用不着辛苦工作。不过你没人家长得好看，估计也钓不到什么富二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