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人群如同沸腾的开水。
原本热闹喜庆的美食节,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秦夜和李景轩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安。
来不及多说,两人迅速分头行动。
秦夜负责维持秩序,李景轩则去打探消息。
“大家不要慌!不要乱跑!”
秦夜扯着嗓子嘶吼,声音几乎被淹没在嘈杂的喧嚣中。
他一边安抚着惊慌失措的百姓,一边努力维持现场秩序,防止发生踩踏事故。
“都听我说!慢慢往后退!不要挤!不要推!”
秦夜指挥着几个伙计。
组成人墙,试图将人群分流,疏散。
“景轩那边怎么还没消息?”
秦夜心中暗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忽然瞥见远处倒塌的牌楼。
心中猛地一沉。
那牌楼是美食节的标志性建筑,高耸入云,气势恢宏。
如今却斜斜地砸在地上,残破的木料和彩绸散落一地。
“牌楼……”
秦夜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
艰难地朝着牌楼的方向走去。
“掌柜的!您不能过去!太危险了!”
一个伙计伸手拦住他,焦急地劝阻道。
“让开!”
秦夜厉声喝道。
他一把推开伙计,快步走向倒塌的牌楼。
越靠近牌楼,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与食物的香味格格不入。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断裂的木料。
这些木料都是上好的楠木,质地坚硬,不易折断。
可是现在,这些楠木却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掰断一般。
断口处参差不齐,木屑飞溅。
“这不可能是意外……”
秦夜心中暗道。他伸手触摸着断裂的木料。
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他凑近断口处,仔细观察,发现木料内部竟然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黑色。
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有人在牌楼的支撑木料上做了手脚。
导致木料强度下降,最终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该死的!”
秦夜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向会场外冲击。
另一边,李景轩在人群中穿梭,四处打听着消息。
他抓住一个正在呕吐的男子,急切地问道: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男子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我……我肚子疼……好像……好像中毒了……”
李景轩心中一惊,又抓住几个人询问。
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中毒!
他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拨开人群。
拼命地往秦夜的方向跑去。
“秦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景轩气喘吁吁地跑到秦夜身边,焦急地喊道。
“怎么回事?”
秦夜看到李景轩慌张的神色。
“有人投毒!已经有多人出现中毒症状了!”
李景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什么?!”
秦夜脸色骤变,如同晴天霹雳。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快!快去请大夫!越多越好!”
秦夜当机立断。
“还有,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出入!”
“好嘞,我这就去!”
秦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难道是有人故意破坏美食节?
可是,谁会这么做?
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秦夜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广场上的人群虽然渐渐平息下来。
他强压下心中的焦虑,高声喊道:
“各位父老乡亲,请不要惊慌!事情已经发生,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给各位一个交代!现在,请大家配合我们,有序地离开广场,中毒者我们会立刻送往医馆救治!”
渐渐地,人群开始慢慢散去。
秦夜安排人手将中毒者抬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送往城中最大的济世堂。
做完这一切,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李景轩一路小跑着过来,脸色凝重:
“秦公子,所有摊位的食材和厨具都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秦夜眉头紧锁: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有人在食物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这种毒药极其罕见,而且价格不菲,一般人根本弄不到手。”
李景轩沉吟道。
“这么说,下毒之人身份不简单?”
秦夜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景轩,你继续追查,一定要查出真相!”
“我尽量,好歹这也是我的买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比你还着急!”
秦夜站在空荡荡的广场中央,看着散落一地的食物残渣和倾倒的酒坛。
心原本热闹非凡的美食节,转眼间变成了一场灾难。
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挫败。
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找出幕后黑手,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投毒事件的阴影还未散去,秦夜就陷入了更大的麻烦。
先前被倒塌牌坊砸死的男子的老母亲。
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消息,颤巍巍地来到京城府衙,递上了一纸诉状。
状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控诉着秦夜“草菅人命”。
府衙的官员,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老妇人。
又看了看手中的状纸,语气生硬地问道:
“状纸上写的东西,可是真的?”
老妇人哽咽着,声音嘶哑:
“大人,千真万确啊!我的儿啊,就这么没了……”
说着,她再也抑制不住悲伤,放声大哭起来。
“行了行了,别哭了!这里是府衙,不是你家!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官员不耐烦地敲了敲惊堂木。
“状纸上说,秦夜建造的牌坊倒塌,砸死了你的儿子?”
老妇人止住哭声,点点头:
“是……是的,大人。那牌坊,一阵风刮过就倒了,我的儿,他……他……”
官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你可知秦夜是什么人?你状告他草菅人命,可有证据?”
老妇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沾着血迹的荷包,颤抖着双手递给官员:
“大人,这是……这是我儿随身携带的荷包,他……他被压在牌坊底下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它……”
官员接过荷包,看了一眼,又嫌弃地扔了回去:
“就凭这个?这能说明什么?”
老妇人绝望地伏在地上,哭喊道:
“大人,小妇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死了,我可怎么活啊!求大人为小妇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