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黎薇只能开车又跑到黎氏集团,偏偏电梯正在维修,她愣是一口气爬上爬下十八楼,只为拿到放在她办公室抽屉里的设计图纸。
等她回到车上时,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黎薇倚靠着车椅,大口大口呼吸空气,白皙的额头上沁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大半瓶矿泉水,这才停了下来。
她刚才从十八楼爬下来的时候,累得都快看到了太奶。
别问,问就是后悔……
后悔为什么撒谎在公司加班!
早知道就说出去找朋友喝酒了,薄应淮这个狗男人估计也不会周扒皮到让她醉驾回公司拿图纸吧?!
黎薇深吸一口气,等平复好情绪,拿出湿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等收拾妥当,这才驾车嗖的一下离开黎氏集团的停车场。
……
回到黎公馆,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左右。
黎薇拖着疲惫的身躯输入密码锁,打开别墅的大门,刚走进去,漆黑的客厅突然亮了起来。
刺眼的灯光让她下意识眯起眼睛,耳旁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
“怎么忙到这么晚才回来?黎氏这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吗?”
黎薇循声望去,只见薄应淮从客厅单人沙发缓缓起身,面带微笑,朝她大步走来。
男人身上穿着黑色丝绸质地的睡衣,高挺的鼻梁上还戴着金丝框架眼镜,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可黎薇却从薄应淮身上嗅到了斯文败类的气息。
对上薄应淮那双含笑的凤眸,黎薇微微眯起眼睛,她从男人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是故意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
黎薇有点捉摸不透薄应淮的脑回路,她皮笑肉不笑道:“不劳三爷费心,黎氏的事情,我尚且还能应付。”
她从包里掏出一沓稿纸拍到薄应淮怀里,直勾勾盯着他的俊脸,“这是您要的设计图纸。”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上楼休息了。”
丢下这句话,黎薇转身离去,乘坐电梯上楼了。
薄应淮饶有兴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这就生气了?
“气性倒是挺大。”
薄应淮轻轻摇了摇头,一边翻阅手中的图纸,一边乘坐电梯来到二楼,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沙发上,仔细翻阅起来。
等所有的图纸看过来一遍,薄应淮不禁露出满意的眼神。
先不说别的,就凭黎薇这业务能力,绝对是国际顶尖的水准。
即使三年期间没有设计发表过任何作品,但她的审美以及对珠宝的研究,依旧吊打国内所有珠宝设计师。
不愧是vivian!
薄应淮将图纸重新整理好,拿出手机一张张拍摄下来,然后发给唤风,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品的样子了,甚至等不到天亮的那种。
另一边。
唤风呼呼睡得正香,被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愣是震醒,他迷迷糊糊坐了起来,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张图片,他反应了好一会儿,大脑这才彻底清醒。
他扯了扯嘴角,内心对于薄应淮大半夜不睡觉消息轰炸的行为做出严肃的谴责!
大哥,你要不要看看几点了?
你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觉的吗?
但他只敢在心里这么吐槽吐槽,发送过去的消息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三爷,您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做什么?】
薄应淮的消息很快发过来:【这是黎小姐刚亲手交给我的图纸,简直完美!你现在立马将这些图纸转发给工作室的人,让他们从今晚开始加班加点,在庆典之前赶出来。】
“……”
唤风看着对方发来的信息,陷入了沉思,表情跟地铁老爷爷看手机似的。
【三爷,您确定?我记得今天下午市里就发了通知,说是今晚市中心那边所有的大厦都要进行安全维护检修电梯来着,您老大半夜不睡觉折腾人家黎小姐去黎氏集团爬十八楼,爬上爬下只为给您拿图纸!?】
唤风很想问问薄应淮,他究竟有没有心!
折腾他就算了,他是薄应淮的秘书,干的就是这份工作,但人家黎薇招谁惹谁了?
唤风突然觉得,他家三爷追不到人家黎小姐是有原因的。
【……】
薄应淮发了一串感叹号过去,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不得刚才她回来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还阴阳怪气的,现在他终于明白原因了。
他心情烦躁地关掉手机屏幕,抬手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如今倒好了,他不过是想戏耍一下黎薇,谁让黎薇耍过他那么多次,想他薄应淮从未吃过亏,却总是屡屡栽到黎薇手上。
不做点什么,他面子往哪放?
可薄应淮怎么都没料到,今晚黎氏集团电梯停工维修检查,黎薇是爬了十八楼,给他拿回的图纸。
这可把她累坏了吧?
薄应淮也心疼坏了,有时候他是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那么欠呢?
就算他再后悔,现在已经晚了。
……
黎薇回到卧室,连澡都顾不上洗,一头扎在柔软的大床上,没过几秒,她就睡死过去了。
她这一天过得可真是精疲力尽,身心疲惫。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黎薇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坐了起来,见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回来时的衣服,她愣了下,大脑瞬间清醒了。
黎薇无奈扶额。
她是有轻微的洁癖的,这个毛病还是跟顾时宇在一起的那三年潜移默化养成的。
黎薇抹了一把脸,迅速起身朝浴室走去,好好洗了个澡,将湿漉漉的长发吹到半干,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就下了楼,觅食去了。
刚到一楼,她就被客厅的这一幕惊呆了。
只见薄应淮坐在餐桌旁,从容不迫地切着餐盘中的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用叉子送入绯色的唇中,细嚼慢咽,从容且优雅。
而他脚边的地上有一个黑衣男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块布,一脸怒容盯着薄应淮,嘴里发出呜呜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