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
    苏孟见那巨型白色狗妖，又见一穿黄衫男子，手持三尖两刃枪，有第三眼，还自称‘杨二郎’，这如何不让人联想到那位清源妙道真君？
    二郎神。
    杨戬。
    只不过。
    对方妖气逼人。
    又怎么可能是呢？
    苏孟瞬间就推测出来。
    对方跟鱼妖一样是一只妖怪。
    大概率是妖王。
    “冒牌货。”
    秦方源手持魔刀千刃，轻轻一抖，刀身破碎，化为满天樱花，将来袭的黄衫男子与白色巨型狗妖阻拦在外。
    阻挡在百丈之外。
    “黑鱼精。”
    “灞波儿奔。”
    苏孟识破了对方的身份。
    这让秦方源也是微微一愣。
    玉珑紫对此。
    转头瞟了一眼。
    就继续沉默不语。
    旁观着这一切的变化。
    “居然有人，能认得我？你们的见识，颇广啊！”
    来人同样是有着一双标志性的鱼目，间接证明其是鱼妖的身份。
    他没有选择继续攻击秦方源，而是来到了鱼妖的身边。
    “大哥，没事吧？”
    “没事，被打了一顿。”
    鱼妖重新化为人形，再次身披金甲，头戴紫金冠，手持金箍棒儿，俨然如初次登场的模样。
    只是稍微有些狼狈。
    但气势不曾减弱。
    “你们两兄弟，欲与我一战？”
    秦方源面色不改，体内儒道之心统御的百枚道果，从身体内缓缓浮现于体外，重瞳仙眼神光流转，与至尊骨共鸣。
    秦方源知晓。
    这一战不可避免。
    两大妖王联手夹攻。
    正是检验他战力的时候。
    “人族，你敢打我大哥，就注定没商量！”
    黄衫男子鱼目寒气袭人，其坐骑白色巨型狗妖，发出犬吠之声，震慑虚空，让玉珑紫等人不得不再度远离。
    玉珑紫等人，不敢跑得太远，害怕引起两大妖王的注意力。
    也不敢离得太近，害怕死于战斗余波之中。
    好在这个任务世界的空间壁垒非常坚固。
    哪怕是圣王境之间的战斗。
    也不过千万里。
    不像在外界。
    一场大战。
    天崩地裂。
    方圆亿万里化为灰烬。
    蔓延不知何方。
    因此。
    圣王境修士。
    一般会选择在虚空战斗。
    免得殃及池鱼。
    “今日我们两兄弟，必定将你斩杀于此！”
    “剥皮拆骨，食肉饮血！”
    鱼妖与黄衫男子气息相连，战力攀升至巅峰，气势比先前更盛，两大半真半幻的碧波洞天联袂而来。
    压迫着周围的空间。
    封锁住所有路线。
    让秦方源无路可逃。
    只能背水一战。
    “我期待着那一刻。”
    秦方源感受到两大圣王境的洞天袭来，天地灵气与法则逐渐被切断，一旦不能逃离出去，必定被镇压轰杀。
    除非自身也有洞天才能与之对抗。
    然。
    秦方源并没有使用儒道洞天。
    而是。
    手捏玄妙法诀。
    运转《八九玄功》。
    “法天象地！”
    正欲压碎秦方源的两大碧波洞天。
    突然遭遇到强大的内部压力。
    只见在其内的秦方源。
    竟身形暴涨。
    眨眼之间。
    就化为了一尊九万九千丈的巨人。
    巨人之力。
    只需一拳。
    就能震荡开压力。
    重新恢复自由之身。
    “人族，真以为我们不会吗？”
    “我们可是得了那两位的传承！”
    见到秦方源施展神通，黄衫男子与鱼妖不再维持人形，化为自身最强战力，妖怪的本体。
    只见一只鲶鱼精，一只黑鱼精，尽皆化为九万九千丈，与秦方源同等的体型大小对峙。
    显然。
    这两只妖怪。
    真的得到了遗留。
    不是吹牛说大话的。
    “我没眼瞎耳聋，又岂会不知呢？”
    秦方源再度捏法诀，口中呢喃有词，在两只妖王诧异之际，秦方源庞大身躯里的血脉剧烈沸腾，一股恐怖的威压逐渐释放出来。
    见到这一幕。
    两只妖王对视一眼。
    没有多说任何的废话。
    直接施展杀招轰击而去。
    哪怕秦方源只是一个圣境之下的蝼蚁。
    但秦方源掌握如此多的逆天神通。
    岂能让对方继续下去。
    必须提前将其斩杀！
    “真灵九变！”
    面对两只妖王的杀招。
    秦方源嘴角上扬。
    一道青木绿光化为屏障。
    延缓了杀招片刻。
    “青龙变！”
    在秦方源的身后虚空，一条有着麒麟首，面有长须，犄角似鹿，有五爪，最令妖邪胆颤心惊，法力无边的神兽青龙虚影，瞬间浮现而出。
    且在下一个刹那。
    与秦方源的伟岸身躯。
    进行了重合。
    在两只妖王的惊惧目光之下。
    秦方源由人族躯体转化为青龙之躯。
    “吼~”
    龙吼震天。
    群妖众魔俯首。
    一股弥漫天地的龙威。
    将两只妖王压制得战力骤减。
    原本的实力。
    发挥出两三分。
    就已经是它们的极限。
    “青龙化天诀！”
    《八九玄功》搭配《真灵九变》，又有儒道之心统御的百枚道果、真武霸王体、道家九秘等加持。
    此刻秦方源的战力。
    已经打破常识。
    就连秦方源自身也不知上限。
    “嘭！”
    “噗呲~”
    战力攀升至巅峰的秦方源。
    化为的青龙只是随意的两爪。
    就击退了黑鱼精。
    击伤了鲶鱼精。
    接下来的战斗里。
    局势呈现一边倒。
    青龙将这两只妖王压制得难以还手。
    只能在恐怖的龙威之下。
    被动的挨打。
    仅仅一刻钟的时间。
    就已经是遍体鳞伤。
    要不是圣王境自带的不死性。
    恐怕这两只妖王早就死了不下万遍。
    “别！”
    “别打了！”
    “我们认输！”
    “我们两兄弟投降！”
    “爷爷饶命啊！”
    “爷爷我们带你去灵山！”
    见到秦方源竟能持久如此，出于对龙族的畏惧，它们自身又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之辈，果断是选择了投降带路。
    再打下去。
    要是被打死。
    那可真是有苦说不出。
    至于在秦方源的面前认输丢脸面？
    那是人族才在乎的。
    它们妖族只认可强者。
    强者为王。
    弱肉强食。
    丢人不丢妖！
    “欠打。”
    秦方源停止了功法的运转，化为人身原形，不再是青龙模样，也不再是那九万九千丈的巨人模样。
    “还不速速带路！”
    秦方源挥手一招，满天樱花从玉珑紫的方向汇聚于掌心处，化为自己的那一柄魔刀千刃。
    先前。
    秦方源将自己的魔刀千刃。
    化为樱花守护着玉珑紫等人。
    免得他们被战斗余波给席卷陨落。
    “好的，小的马上带路！”
    “大爷这边请！”
    重新变化为人身的黑鱼精与鲶鱼精，十分恭顺的让白色巨型狗妖走在最前面，它们两只妖王则位于后方左右，为秦方源引路。
    见此。
    秦方源没多说什么。
    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战斗。
    一边让玉珑紫等人跟随前进。
    这一次。
    有着两大妖王的开路。
    他们在经过漫长的赶路时间后。
    终于是来到了那神话传说中。
    西方万佛共居之地。
    灵山。
    “这就是灵山？”
    满目疮痍，断壁残垣，尸骸血海。
    到处都是魔气侵蚀，一座座佛塔坍塌，化作了废墟，就连灵山宝库、藏经阁、药植院等地，都变成了一堆碎石砖块。
    哪里有佛门清净之地的模样。
    说是魔门，也不为过。
    秦方源不禁皱眉。
    \"不错，这就是灵山，曾经是万佛所居住的地方，现如今只剩下残骸。\"
    鲶鱼精点头解释道：\"据说灵山的核心之地，有一件佛宝，得之便可成真佛，如来佛祖则暗中炼化。”
    “而我们妖族不愿灵山壮大，趁着如来佛祖陷入到最虚弱之际，里应外合之下，一举攻破了灵山！”
    “代价也是十分的惨重！”
    “但是。”
    “没有齐天大圣与妖圣娘娘等大佬的陨落！”
    “我们两兄弟，又岂会从巡塔的小妖，变为一介妖王呢？”
    鲶鱼精口中，又讲述出比狗妖更多的隐秘。
    圣王境的妖王。
    比圣人境的大妖。
    知晓得多。
    可是。
    这依旧不是答案。
    不是灵山覆灭之谜。
    不然。
    他们现在就完成任务。
    直接脱离这个世界。
    “不对。”
    “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方源眉头皱起，指着那萦绕不散的魔气，嘴角笑意浮现，反问道：“你说当年是妖族进攻灵山，导致灵山覆灭。”
    “可这些魔气，又是怎么回事？”
    “别跟我说，妖族就是魔族！”
    妖魔。
    总是被混为一谈。
    但是。
    两者是分开的。
    妖就是妖。
    魔就是魔。
    不是同一种。
    至少。
    在这世界。
    区别得很开。
    “大爷，我从清源妙道真君那里得到的遗留，知晓更多的隐秘，当年在灵山的覆灭大战之中，的确是出现了魔气。”
    “一股不弱于如来佛祖的滔天魔气。”
    “据我推测，我们妖族的大圣爷与妖圣娘娘，之所以会陨落在灵山之内，大概率与那魔气的主人有关！”
    黑鱼精比鲶鱼精更加了解当年的隐秘，知晓这些魔气的强度，还给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
    给秦方源提出一个新的思路。
    与灵山覆灭之谜有关。
    重大的关联。
    “不弱于如来佛祖……”
    “是你的感受，还是那位清源妙道真君？”
    秦方源斟酌用词，问道。
    “当然是真君的感受，他留下的记忆画面里，亲口所说。”
    黑鱼精连忙解释道。
    “这么说，灵山覆灭，天庭前来支援，结果清源妙道真君等人，也陨落在了这灵山之中？”
    秦方源凭借这一句话，推测出来当年的大致经过。
    “是的，天庭派来很多仙神，清源妙道真君只是其中的一路，但根据真君留下的记忆，共十八路，全部陨落，无一例外。”
    黑鱼精声音颤抖的说道。
    当年它在妖族里，只是一个小妖，不配上战场，不配与其他大妖、妖王，乃至是小圣，大圣们去攻打灵山。
    不过。
    也是因为它的弱小。
    方能活下来。
    没死在那场惊世大战中。
    得以苟活。
    得以成长。
    得以变成如今的妖王。
    “果然如此。”
    “灵山覆灭之谜。”
    秦方源早就有所预料，灵山号称万佛，哪怕如来佛祖因炼化佛宝陷入虚弱，哪怕灵山被内外夹击，也不可能被妖族覆灭。
    至少。
    连天庭十八路援兵。
    都没能幸免于难。
    “太刺激了！”
    “灵山疑似被魔所灭？”
    “难道是如来佛祖炼制佛宝过程中，被妖族进攻导致失败，从而走火入魔，最终化为魔佛，灭掉了诸佛，灭掉了妖族，灭掉了前来支援的天庭十八路兵马！”
    “我觉得这个推测很合理，就差找到证据，来证实了！”
    苏孟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对此。
    秦方源默默点头。
    玉珑紫等人。
    包括两只妖王。
    都暂时认可了这个推测。
    不然的话。
    难以解释魔的出现。
    毕竟。
    那是不弱于如来佛祖的魔。
    这等大魔，不可能凭空出现。
    尤其是出现在灵山这万佛居住之地。
    “我觉得真定小和尚言之有理，我们分头行动，在这灵山废墟里寻找线索，时间就定在两个半时辰之后。”
    “每两个半时辰，就在这汇合一次。”
    秦方源定下了时间，随后就孤身一人，走向灵山废墟的中心地带，而苏孟等人连圣境都没有，只能在外围打转。
    免得不小心进入内围，莫名其妙的死掉。
    至于两只妖王，加那白色巨型狗妖，则是跟在秦方源身后。
    “当年的大战，真是惨烈啊！”
    秦方源越是深入灵山中心地带，越是觉得触目惊心，魔气滔天，就连他的肉身、法相、神魂，乃至是体内的道果。
    尽皆被染上了污浊、堕落、肮脏的黑色。
    魔气侵蚀。
    就连身后的两只妖王与白色巨型狗妖。
    它们的眸子也明显变得浑浊血红。
    似乎下一刻。
    就要择人而噬。
    “那么，到了这里。”
    秦方源无视了身后的三只妖怪，站在原本是大雄宝殿的废墟中，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那尊逆转‘卍’字的佛像。
    手中的魔刀千刃，刹那间，化为了满天的樱花飘落。
    “你能告诉我，灵山覆灭的真相吗？”
    “魔佛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