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秦家啊,秦家人都在,她的同事也在,说不定谁会突然出现。
如果被瞧见了她和秦昭衡在学生家里如此暧昧,她真是要没脸了。
许曼又惊又窘,瞪着秦昭衡,去掰他的手掌,这么抬头一瞧,就看见了他下巴处地伤。
是她的杰作。
两条已经好了,透着淡淡的粉色,一条比较深,结的痂还没脱落。
她一瞬间没了底气。
秦昭衡发觉怀里的人态度软化下来,温柔地问:“你手指怎么了?”
他早就注意到了许曼的食指包着纱布,内心的关心再也忍不了了,他要问问明白。
“掉了点指甲。”许曼回。
“疼不疼?”
许曼未说话,只点了点头。十指连心,硬生生地断了一截,哪会不疼。
“曼曼......”秦昭衡叫她。
许曼冷着脸还要走,秦昭衡收紧了几分力道,直到许曼蹙眉:“曼曼,对不起。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
吵架?原来秦昭衡是这么定义这件事的。
“以后我碰你前,一定先问你,好不好?”
无耻!
许曼火气上来了,恨恨地踩了一脚,秦昭衡呼痛放开了她。
许曼得了自由,慌忙向外跑,快走到客厅时,才慢了下来,回头秦昭衡已经跟上了。
她管理好了表情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竹君很不好意思地上前:“小许老师,实在抱歉啊。”
许曼忙摆手,拉着常老师和秦家一行人告了别。再待下去,只怕人人都要察觉出她和秦昭衡的关系了。
“许老师,我送你们出去吧。”
秦昭衡跟上想送她们出门,又被许曼冷着脸拒绝了。
杵在门口看着许曼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他才回了厅里,将手上的连衣裙塞回妹妹怀里,冷着脸斥责:“一条连衣裙十八万,你还真能花!”
心里一股无名火,他挑了个硬柿子来捏。
捧着限量款的连衣裙,秦言初一脸震惊:“是你非要我拿条新的贵的连衣裙出来的。”
她搞不明白,怎么秦昭衡变脸速度这么快,指挥她拿裙子的时候态度可好了。
“你穿了,也衬不出这价值来。”
秦言初回嘴:“呦,人家许老师不要,你把气撒我这里来啦。怎么看人家许老师长得漂亮,你要想入非非啦。你顶着一张被女人抓花的脸,许老师看得上你才怪。”
“秦言初,你嘴里就吐不出象牙。”秦昭衡说这话时有种被戳中心事的心虚。
坐在沙发上的秦睿忍着笑,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更觉得这件事很有趣。
苏竹君听了大概,好似搞明白了什么:“小衡你可别犯糊涂。你有是女朋友的,别招惹人家啊。”
秦昭衡回:“妈,你不是挺喜欢许老师的吗?”
不发脾气的许曼,她那乖巧的模样还是很能入老人家的眼的。苏竹君见了她就止不住的笑。
“喜欢是喜欢,但你也不能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啊。小初说得对,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不能干啊。”
秦昭衡起了玩心,无赖地回:“女朋友分了不就行了。妈你喜欢许老师,我把她追来,你肯定欢喜吧。”
苏竹君先是一愣,不自觉脑补了下许曼成她儿媳的场景。一瞬间连孙子的模样都想象出来了,下一秒如梦初醒,猛摇头。
“不行,不行,这样太不道德了。”
明白事情原委的秦睿憋着笑太辛苦,终于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苏竹君看着发疯的小侄子,在一边呲牙咧嘴的女儿和马上要做出荒唐事的儿子,不知所措。
看了热闹的秦明德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出来主持大局:“好了,散了吧。”
又安慰苏竹君:“你自己儿子还不清楚,会做出荒唐事情来吗?”
秦睿也笑够了,继续安慰:“嗯,大伯母,哥他不会的。”
因为秦昭衡口中的女朋友一直是许曼啊。
闹剧结束,秦昭衡向苏竹君保证了千万遍不做荒唐事,才被放回家了。心里一直想着还是快点修复和许曼的关系。
许曼结束了第八家家访,顺路送了常老师回去,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客厅里,武雪英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身边是一副拐杖。
许曼皱了皱眉:“妈,你就不能好好躺着吗?”
医生明明嘱咐过,尽量不要乱动。
关了电视机,武雪英艰难地坐起来:“我都躺一天了,出来活动活动。不知怎么的,脚总感觉发胀,难受得很。”
许曼放下包,走到武雪英身边,观察了她绑着石膏的脚,满眼关心:“很难受吗?要么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武雪英刚想说不要,许卫勤接话了:“我们一起带你出去吧。”
她叹了一句:“出去一趟麻烦死了。看来还是要买电梯房啊。”
许家在四楼,武雪英受伤回来,父女二人合力把她背到四楼,真是艰难。
既然武雪英不想出去,许曼便也不再劝了,起来准备回房间洗澡。
没走几步,武雪英突然问她:“今天家访的怎么样了?”
“你们学校的学生都是有钱人家小孩,他们家里应该都很豪华吧?”
许曼随便应付了两句,回房间的路上,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几天跑的学生家。
真是应了魏明那句话,同样都是有钱人,还要分圈层。高档小区,大平层,小别墅,最豪的还要数秦睿家......
这样的家庭出生的秦昭衡怎会和她有将来?
忙了一天,许曼无疑很累,洗完澡,随便吃了两口饭,就回房间睡觉了,迷迷糊糊地梦到了秦昭衡。
梦里,她回到了那套总统套房里,衣物散落在一地,凌乱的白色大床上,秦昭衡掐着她的脖子,说要让她死在这,让她再也不能去见别的男人。
梦境太真实了,许曼一边体会着无法言喻的快感一边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她该不会要死了吧?死在床上,也太羞耻了吧......
就在她以为真要死了之际,她终于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了,睁着眼睛贪婪地呼吸空气。
已经浑身是汗了,许曼抬头看了眼空调显示24度,凉爽的风也吹不散这燥热。
她直觉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做了这样一个梦。
等她昏昏沉沉再睡下,第二天起来,头也疼,嗓子都哑了。
这天,变成许曼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