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洞房花烛 夫妻离家
作者:倪湾湾的书   命轮运转,依依不舍最新章节     
    郑翠把眼眯了眯,忍着气吩咐下人们先出去。对杨茴道:“好了,今日新婚,我们不要斗嘴。两家结亲已成定局,现在闹翻了,也与事无补。就说说以后,怎么样相处吧。”
    杨茴想了想道:“我这个人心眼直,有话真说了。咱们要想和平相处,就不共财。我的家产我当家,你的嫁妆你作主。我府里有大管家李长怀专管外务,长怀媳妇专管各家往来和妇人出门事宜。二管家李长念专管府内事务,长念媳妇专管妇人内务。这齐国公府里的的规矩,是从英王府学过来的,明日你自己问长念媳妇就是了。”
    郑翠道:“以前府内没有正经女主人,让管家管事也行。如今,有了正经女主人,怎么还让管家管事。我这面子上,也下不来。”
    杨茴道:“哼,因为你们郑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放心。我怕把管家权交给你,你把我齐国公府的家产全弄到你郑家去。我也不亏待你,你的月例跟我一样,每个月三十贯钱,你每个月吃穿用度跟我持平。你陪嫁的人,跟我这边的同等级下人待遇一样。”
    郑翠忍着气道:“要是有与外人往来的事,我管是不管?”
    杨茴道:“随便你,你愿意管就去,让长怀媳妇给你安排外出事宜就好。亲戚之间,随什么礼,拿什么东西,我早就定好了。朋友之谊,根据情况再定。不必你出钱,也不许你借这个机会动手脚敛财。”
    郑翠道:“国公爷,你是不是不想过日子了?这是瞧不起我呀,我出身可是郑氏,还会做那样事。”
    说着,心里开始盘算,杨茴是个直脾气,没学会怜香惜玉,来硬的怕不行,不如哄着些。郑翠道:“好了,这是新婚之夜,咱们先别说这些。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杨茴近期因为这门亲事,窝了一肚子火。他性格中本有一些邪媚,又喝了不少酒,一手把郑翠揽过,嘴里含糊道:“是有些饿了,这么大年龄才娶上媳妇,能不饿吗?”郑翠觉得杨茴的表情有些不对,开始挣扎,却抵不过杨茴的力量。杨茴撕开了郑翠的衣服,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占有她。郑翠越是挣扎,杨茴就越是兴奋。 这一场肉搏,直到后半夜。
    郑翠一直小声哭泣,杨茴有些心烦,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他穿上衣服,对半昏迷状态的郑翠道:“我们家花那么多钱,把你娶进门,让你当女主人,可不能白当了。伺候男人,生养孩子,才是你的头等任务。今日,我过分了点。以后,你要顺着我一些,别惹起我的火来。我有个侍妾喜宝,明日一早,让她来拜见你。”说着,到门口穿上鞋,径直走了。
    杨茴走出新房,半夜的凉风一吹,他脑子清醒不少。寻思寻思,怕郑翠一会儿闹腾。就把李长念夫妇找来,问他,郑家陪送了几个人?长念想了想,小心地回答:“有两个大侍女,两个小婢女,两个婆子。”杨茴点点头,让把那六个人叫过来。
    杨茴打量了一下那六个陪嫁。两个大侍女,一个叫秀兰,容长脸,十九岁。一个叫秀菊,鸭蛋脸,十八岁。两个小婢女,一个叫春茗,十三岁。一个叫夏茶,也是十三岁。郑妈妈三十七岁,曹妈妈三十五岁。六个人都有些忐忑,不知道大半夜的,又是新婚,男主人叫她们做什么。
    杨茴让长念赏给这六个人每人两颗金蚕豆,六个人谢了赏。杨茴道:“你们家小姐现在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了,她脾气骄纵,与我怄了点气。恐等会儿要闹呢,我可不怕你们郑家。能过就过,不能过,就让她拿着她的嫁妆滚回去。”
    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说这郑翠的脾气,确实不大好。可刚过门,男女主人就闹成这样了,实在不体面。郑妈妈陪着笑脸道:“国公爷,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千万别弄僵了。小姐在郑家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刚来了夫家,难免有不适应,希望姑爷多体谅些才好。”
    杨茴冷笑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郑家要了那么多聘礼,还有五万贯的陪门财。我娶过来是当媳妇,不是当祖宗的。你们好好伺候她,劝着她别太闹腾。惹急了我,再不理她了。”众人都应了一声是。
    杨茴又吩咐长念,今晚,把大门紧闭了,不许有人进出。让长念媳妇找些人,把主院的门锁了,不许郑家主仆出来。
    郑妈妈六个人回到主院,进了新房,才看到郑翠的样子,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淤青,真是太惨了。个个心里暗骂杨茴太不是个东西了,上前帮郑翠收拾。郑妈妈暗暗叫苦,郑大人不该贪杨家富贵,把小姐嫁给杨茴这样的禽兽。
    郑翠缓过来气,就吩咐要回娘家。郑妈妈叹口气道:“今日怕出不去门了。国公爷吩咐,主院的门让人从外边锁了,大门也不让出入。估计是防着小姐回去告状呢,不管什么事,还是等明天再说。”郑翠听了这话,眼泪又下来了,哭了好一会儿。
    一大早,杨茴就去了后面杨依依的宅子,求她给拿个主意。杨七听了杨茴的话,瞪他一眼,这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要不是自家堂哥,管这渣男死活。
    杨七想了想才道:“你想怎么样?分居?和离?赔礼道歉然后和好?”
    杨茴道:“大族联姻,和离是不行的。就是我两人愿意,两家的长辈也不能同意。分居的话,谁给我生儿子?和好吧,我又有点拉不下面子。”
    杨七呸了一声,冷笑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一点担当也没有。里子要,面子要,儿子也要。你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你的姐妹们嫁了这样的夫婿,你会怎么办呢。怕不是跟那家人拼命了吧。”
    杨茴道:“好七妹,我知道错了,你快点给哥出个主意吧。”
    杨七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这郑家的人是有些贪财了,确实不能真把家底交给她呢。但你不让当家主母管家,也不大对劲。你印刷厂的股份不能给她,春景村也不能给,这是你的重要私产。你在我的钱庄里存了三十万贯,这个钱暂时不能让她知晓。上次祖母和大伯父主持分家,英王府不是分了一些财产,你每年还有朝廷发的年俸,这些明面上的东西,不妨让她管着吧。”
    杨茴点点头道:“也行,是分了一些家产,有两处庄子,两家铺子,青龙坊一座宅子。这些产业让她管理吧。除了年俸,我每年再给家里留上一万贯,应该差不多了。我那三十万贯,总放在钱庄里也不是个事,你帮我置点产业呗。”
    杨七点点头道:“行,我准备在洛阳城里给你置一处宅子,一座庄园,在琼州城里给你置一座宅子。要是晋王夺嫡成功,洛阳的宅子就有用了。要是晋王夺嫡失败,琼州就是退路。”杨茴点头同意了。
    杨七道:“你赶紧回家,让府里准备些好吃的,亲自给郑氏赔礼道歉。说你喝多了,你知道错了,请她原谅。以后把管家权交给她管,听她安排。要是她不答应,执意要回娘家,你也别强拦,拦不住的。就让她回去冷静一下也好,她家要合离,咱们也没法子。要想过下去,最多责骂你几句,你就受着吧。”
    杨茴听了杨七的话,回到府里,让人准备了一些好吃的,送到主院的客厅里。郑氏早穿戴好了,坐在客厅里,沉着脸。见到杨茴进来,恨恨地瞪他。杨茴陪着笑脸道:“夫人,我错了,昨天喝多了,做了混蛋的事,以后再不敢了。”
    郑氏不理他,杨茴坐在郑氏旁边的床上。拉起她的手,小声道:“我真知道错了。马上改,这个家让你当,管家就给你当下人用,听你安排。那个侍妾送走,不来气你。”
    郑氏把他的手弹开,指着他的脸道:“我要回娘家了,看见你,我就恶心。”
    杨茴皱眉道:“明天才是回门日。今日,你跟我去拜见祖母和大伯父、大伯母,李夫人,五叔父和五叔母。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罢了。我看你长得漂亮,喝多了下手重些。若说夫妻圆房的事,也是礼之所许,不算过分。”
    郑氏尖叫起来:“不,我不去。我要回家。”杨茴在一旁哄着,郑氏态度十分坚决。杨茴见她不肯就坡下台,慢慢失去了耐性。用手握住郑氏的手腕拽进卧室,把众人赶走。
    郑氏觉得害怕,问他要做什么。杨茴冷冷地说:“跟我去拜见长辈,你不去,咱俩就完了。”说着要拉郑翠,郑翠不服,使劲推了杨茴一把儿,他一个趔趄,随后扑上来,两人打成一团。虽说郑翠练过些武艺,却不是杨茴的对手。杨茴也是自小跟着哥哥们练习武艺的,又是一个成年男子,成日跟着燕兴邸的人切磋,身手自然不错。
    郑翠打累了,有些气喘。两口子一对打,杨茴这会邪火上来了。扯下床帐上的一条幔带,把郑翠摁到在床上,把她的手反剪着捆了。扔到床上,不管郑翠如何反抗,发狠的再次占有了她。
    杨茴这人的性格中有缺陷,是个顺毛驴,顺着毛好办,遇硬则钢。当初牙行里收了他三百贯钱,把喜宝卖他为妾。他那个小妾不愿意跟他,天天哭闹。也是被他扒光衣服强上了几次,就认命了。所以杨茴就认为,女人这种东西,你要是惯着她,就软硬不吃。你要是不惯着她,收拾几次,她就服贴了。
    郑氏是他媳妇,现在跟他闹呢。说好话不听,就来硬的。要是真跑回娘家,要合离,也得趁机会多用两次,不然,可太亏了。
    杨茴完事后,穿了衣服。冷冷地对郑翠道:“你要是不去拜见我祖母与大伯父大伯母,就算不得我杨家的新妇。”说完径直出了新房的门,备上礼物,领着下人们去英王府了。
    老夫人与英王见只有杨茴一个人来了,就很奇怪。老夫人问:“茴儿,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那新妇呢?”
    杨茴道:“哎,她昨日累着了,与我拌了几句嘴,今日在府上使性子呢。”
    老夫人听了直皱眉,英王叹道:“不应该呀,今日是入门第二日,正该见见家里人,使什么性子。”
    老夫人狐疑道:“胡说,人家郑氏是名门闺秀,断不会这样。是不是你小子欺负人家了,所以人家不来?”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去春景院看看情况。
    等了好一会儿,去春景院查看的长顺回来了。李夫人问:“见到少夫人了?她怎么回事?”
    长顺道:“没见着少夫人,说领着陪嫁的人回娘家去了。”屋里几个长辈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出什么事了。英王让人把杨茴押上,几个长辈跟着去了永兴坊春景院。
    英王沉着脸,让把内管家李长念叫过来问话。李长念知道事情不好,既不能全说实话,又不能不说情况。斟酌良久,才捡着重点说了,关键的地方给杨茴圆一圆。省得英王急眼,再把新郎倌给打了。
    几个长辈听了这话,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英王照杨茴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前去给他背上几巴掌,嘴里喊着要请家法。杨茴抹一把脸,也不敢跟英王较劲。大管家李长怀早知道事情瞒不住,让人去找杨七小姐来圆场。
    杨依依听了来人的汇报,心里只叹气。这杨茴怎么这么混蛋,让你哄一哄媳妇,赶紧息事宁人。他可倒好,又把人欺负一顿。现在,新嫂子回娘家了,估计明日必然来寻事。这可怎么办呢,那可是名门郑氏,不是小门小户。就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过门就受这么大气,也不能善了。
    杨七到了春景院的待客厅,英王还在揍杨茴。杨七赶紧上前去把英王拉开了,扶着伯父坐下。英王叹气:“哎,这个不省心的混账,明日见了郑家人,我怎么说呀?”
    杨依依想了想才道:“那郑家不是很妥当,郑氏人品也有不足之处。如今事情出来了,打茴哥几下出出气也行,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李夫人问:“依依,你说,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杨依依道:“最近有件事,我一直心里不安。南诏那边出现了大批的茶叶,新开辟了商道,直接往西北拉,跟我们抢胡人那边的生意呢。我看了买来的那种茶叶,品质不太好,价格上优势大。估计有人在南诏制茶了,就想让茴哥领了人去查一查。顺便躲一躲吧,郑家可不好惹。”
    英王妃尖叫:“不行,罪魁祸首走了,我们怎么应付郑氏?”
    李夫人瞪了英王妃一眼,问道:“这行吗?一去就不回来了?回来可怎么整?”
    杨依依道:“处理事情,最怕的是双方在气头上。一旦过激了,做出什么事来,后悔都来不及。我要是女方家,明天肯定领了人上门来,先把杨茴这个混账打上一顿,然后要赔偿。要是没找到人,肯定找对方家长说事。茴哥过继给二伯父了,大伯父可以借此推托一下。这样茴哥少一顿打,我不过是怕郑家下黑手,把茴哥打坏了。”英王叹口气才应了,李夫人感激地点点头。
    杨依依道:“郑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也是知道的。太贪了,不怪得,茴哥不放心把管家权交给那郑氏。正好借这个机会,试一试那郑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日,两家议事,只会有两种结果,一是合离,二是凑合。郑翠要合离,咱们也不必留她。聘礼可以不退,但不能另加赔偿。郑翠想凑合,咱们就把茴哥的年俸,还有分家时,家里分给茴哥的那些产业交给她管理,看看她怎么行事。李夫人给置办的产业,还有印刷厂的股份,是茴哥的私产,不能给她。”
    李夫人问:“要是郑家不依,非要茴儿的那些私产,可怎么办?”
    杨依依一笑:“拖,既不让她回来,又不与她合离。就说等杨茴办事回来再解决,夫妻间的事,我们也没好法子。拖的时间长了,自然就解决了。”
    老夫人叹口气:“这是娶媳妇呢,还是结冤家呢?”
    杨依依道:“好了,就这么办吧。现在,茴哥马上准备东西,带上你的小妾、侍卫,出发去南粤。在南粤与李圭表哥商量一下,让他帮忙,调查南诏的茶叶情况。”杨茴点点头。
    杨依依又吩咐:“长怀、长念,你们两位马上调派人手,把春景院里贵重的东西都收起来,藏进茴哥后院的密室里。防止郑家明天来闹时,有意打坏或顺走茴哥的东西。”长怀、长念应了一声,就出去办理了。
    杨依依对英王道:“麻烦大伯父调来一二百人,要胆子大,有些身手的。明日,郑家来闹也不怕,要搜随他们,要搬嫁妆,就要拿到合离书。要是想拿茴哥的东西,可不成,算成盗窃。要是敢打砸抢,必要把他们打出去的,只交待尽量不要伤人。”英王叹口气,也只能点头同意了,谁让这混账小子是他亲生的。
    郑翠回娘家一通哭闹,说了自己的遭遇,让她娘看了她脸上被打的伤和身上被拧的伤处,母女俩抱头痛哭。郑家几个上都城送亲的长辈,都气得够呛。一边写了急信,送回老家,告诉宗族。一边组织了都城这边百十个家丁与族人。
    次日,郑翠的父母领着百十人杀向春景院。李长怀与李长念在大门外迎接,长怀对来人行了礼,解释道:“郑大人、郑夫人,我们家国公爷不在家,昨日听说夫人回娘家,本来想去接她。这不是来了一桩急事,上南粤去了,归期还未定。要是国公爷一回来,小人就去给大人、夫人送信。”
    郑大人一听就急眼了,郑夫人道:“分明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们,躲出去了。”
    长怀长念也不敢争辩,随郑家人说去。郑大人道:“我不信,杨茴真出门了。我要进去看看。”
    长念道:“郑大人,看看没问题。大人要是有什么话说,不如去找英王府的老夫人和王爷。我们这些下人,啥也做不了主。”说着,让人打开了大门,请郑大人一行进院。
    郑大人夫妇领着人进了院子,东张西望的。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杨茴自然是不在的。郑夫人气着了,嘴里喝着:“给我砸,杨家敢欺负我女儿,今日也休想安生。”
    那些人拿了木棍刚要下手,长怀喊道:“且慢,我们家国公爷临走前交待,有事找长辈说事。要是有人打砸抢,就是盗贼入内,必要防备的。”
    郑家人刚要动手,从府里的隐蔽处杀出一二百人,俱是持了硬木短棒的壮汉。把郑家人围了,长怀拱着手,请郑家人出院子。把郑大人夫妇气得倒仰,直嚷着要把女儿的嫁妆搬走,以后不过了。
    长念拱了拱手,为难道:“郑大人、郑夫人,我们就是下人,做不了主的。夫妻床头打床尾合,就是日子不过了,也要两家的长辈商量一下,拿了合离书。三分嫁妆单子一核对,嫁妆才能出府。不然多了少了的,说不清楚。”
    郑大人是看出来了,英王肯定是全知道了。不然,这一二百人哪里来的。杨家的态度也很明确,要包庇杨茴。在春景院耗着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打又打不过,杨茴人也不在家。想来想去,还得去找英王。
    英王府三进院的待客厅里,老夫人坐在正中主位上,英王夫妇、李夫人都在。听郑大人气愤的啰嗦一通,把气出一出。差不多时,英王道:“俗话说得好,儿大不由爹。何况杨茴早过继给我二弟了,我这个大伯说什么,也不大好使。”
    郑大人冷笑道:“王爷不要推托,你可是英王一脉的宗长,儿女亲事,你这个宗长管不了,谁还能管呢。”
    英王道:“昨日,杨茴一个人来拜会我,未携带新妇。我问了情况,杨茴那小子半真半假的糊弄我。我才不管谁是谁非,家里不能为难别人家的儿女,只能收拾自己家子弟,我打了他一顿。不成想,这小子一使气,去南粤了。留了一封信,说要调查南诏那边的茶叶生意,确实,我家的茶叶生意受了不小的冲击,损失不小。”
    郑大人道:“你们家的生意,我不想知道。现在,这个事怎么处理?”
    英王挑挑眉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夫妻闹气,互殴几下,不过是受些小伤,我都对杨茴动家法了,你们家想怎么样呢?”
    郑夫人一仰头:“合离,这日子没法子过了。王爷说得轻巧,我女儿在家娇生惯养了二十几年,家里没舍得动一指头,刚过门,就脸上都是伤,身上被拧得一块青一块紫的,看了就心痛。”
    李夫人笑道:“年轻人,又是新婚。兴致上来了,手上失了轻重,这是夫妻情趣,郑夫人一把年纪,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有什么不知道的。”
    郑夫人涨红了老脸:“你们杨家太欺负人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英王想了想问:“你们商量好了?郑小姐也同意合离?”
    郑大人与郑夫人对视一眼,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英王家是什么意思,真要合离吗?这对自家女儿好像也没啥好处,不合离,杨家这个态度,也没有服软的意思,自己家怎么下台啊。
    李夫人叹口气道:“这件事吧,两个年轻人都有问题。看来是没有缘分,从定亲到成亲,好几年了,也不是多顺利。我家茴儿是男子,打了媳妇,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既然郑小姐不想过了,我们成全她。合离可以,她的嫁妆都还给你们。当初下的聘礼价值是三万贯,有单子的。过门前,给的五万贯陪门财。这些我们也不要了,权当是给郑翠小姐的补偿吧。”
    郑大人听了,眼睛都瞪圆了。郑夫人道:“哼,难道我女儿这顿打白挨了,你们出这点小钱,就想把事了却,没门,我找皇后娘娘告你们去。”
    老夫人道:“怪不得,我的孙子看不上你们家姑娘。前前后后花了十来万,还不知足。有你们这样贪心的父母,谁能放心把管家权交给这样的新妇。怕不是过上几年,把整个国公府搬你家去了吧?也是大户人家,活不起了咋的?随你去告,我杨家奉陪。”
    老夫人一通胡搅蛮缠,郑大人夫妇给噎得说不出话来。
    英王妃打圆场:“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凭你嫁到谁家,也要磨合一番。生活哪有一帆风顺的呢,一点小事就合离,两族闹翻,对谁家也没好处不是。我看呢,不如郑小姐在娘家住些日子,消消气。现在在气头上,容易说过头话,做过头事。等郑小姐想明白了,我们尊重她的决定。要合离,就是李夫人说的条件,钱也不老少了。要是能凑合过,我还是希望过下去的。郑小姐随时能回来,我们分家时,分给杨茴不少产业,都让侄媳妇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