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杨林初遇张善相
作者:离耳   隋唐演义群英传最新章节     
    杨林满心无奈,在昏暗的营帐中呆坐许久,最终只能怀着沉重的心情提起笔来,给越王杨素写信。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那笔尖在纸上划过,满心的忧虑化作了一行行略显潦草的字迹。信中,他详述了与罗艺交战的每一个细节,战场上的惨烈、己方的惨重损失,以及罗艺的勇猛和难以抵挡,仿佛要将心中的愁苦全部倾诉于这薄薄的信纸之上。
    这杨素虽然此时已不再过多地过问朝事,每日在府中或吟诗作画,或与友人对弈,过着相对清闲自在的日子。
    然而,当他收到弟弟杨林的来信,得知杨林陷入如此艰难的困境,那血浓于水的亲情瞬间被点燃,他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受苦受难而坐视不管呢?
    杨素当即铺开信纸,研墨挥笔,快速地写下了回书。那信差快马加鞭,将回信送到了杨林手中。
    只见杨林迫不及待地打开回书,那信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罗艺善使长枪,我听闻双枪专破单枪,你可否寻一双枪之将敌那罗艺?”
    杨林盯着这一行行字,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思索。双枪之将?这茫茫人海,又该去哪里寻找这样一位能够克制罗艺的双枪之将呢?这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如同一座沉重的山峰,压在了杨林的心头。
    此时,善使双鞭、一脸凝重的邱瑞对着满脸愁容、眉头紧锁的杨林说道:“王爷,莫非您忘了曹州的定彦平?”邱瑞的声音打破了杨林那长久而沉闷的沉思,在营帐中显得格外响亮。
    杨林听闻此言,先是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微微一愣,整个人仿佛被从混沌的思绪中猛然拉回。随后,他那原本混沌的脑海开始飞速地搜索着关于定彦平的记忆,试图在那纷繁复杂的记忆深处找到与之相关的片段。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悔地说道:“哎呀!本王竟然把这位将军给忘了,亏得你提醒,才想起来这个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军。”
    杨林那原本黯淡的脸上,此刻竟浮现出了一丝难得的希望光彩,那光彩就仿佛是在漫长而黑暗的隧道尽头看到了一丝微弱但却充满希望的曙光。
    他紧闭双眼,开始努力回忆起与定彦平相见时的情景。那时候的定彦平,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凡的气质,令人难以忽视。而他精湛绝伦的武艺,更是在杨林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能请得定彦平将军出山相助,或许能解当下这万分危急之困局。”杨林喃喃自语道,声音虽轻,却充满了期待。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看到了扭转战局的可能。
    可是那定彦平哪是那么容易请出山的?定彦平早已厌倦了尘世的纷争,归隐曹州后便决心不再涉足江湖与沙场之事。
    杨林深知定彦平的脾气,他性格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而且,定彦平多年不问世事,享受着平静的生活,又怎会轻易被说动,重新卷入这血雨腥风的战争之中?
    要请他出山,必定困难重重。或许会遭遇他的严词拒绝,或许他根本就不愿意见来使。但杨林此刻已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尝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过。
    当年杨林和定彦平的结识本来就是杨林心生愧疚。那时候杨林率军出征北齐,手下将士无德强奸村妇,定彦平打上门来讨要说法。
    杨林听闻此事后大怒,当即下令严惩那作恶的将士。但定彦平不依不饶,认为杨林管教不严,才导致麾下出现如此败类。杨林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对定彦平百般赔罪,好言相劝,并保证日后定会加强军纪管理,绝不允许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经过一番周折,定彦平这才罢休。也正因如此,杨林对定彦平的正直和果敢心生敬佩,而定彦平对杨林的知错能改也有几分认可,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识。
    杨林把自己的担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邱瑞,眉头紧蹙,满面愁容地说道:“这定彦平如今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自在逍遥,无拘无束,估计是不愿意出山趟这浑水的。况且当年我俩之间还有那样一段不愉快的误会,只怕他至今对我仍心存芥蒂,难以释怀啊。”
    邱瑞却目光坚定,神色从容,拱手说道:“王爷,您莫要如此悲观。想当年,定彦平也曾修书一封给您,信中言辞恳切,表明若是国家有难,他定会挺身而出,出山相助。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爷您何不去试试?即便希望渺茫,也总比在这里毫无头绪地干着急要好得多。说不定定彦平将军心怀大义,念及国家安危,会摒弃过往的嫌隙,不计前嫌,助我们一臂之力,共渡难关。”
    杨林听了邱瑞这番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反复斟酌着邱瑞的建议。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停下脚步,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说道:“也罢,如今局势危急,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去试一试了。”虽然心中仍有诸多顾虑,但邱瑞的话确实让他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希望虽如风中残烛般微弱,却也是黑暗中的一抹光亮。
    于是,杨林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安排武功最为高强的伍建章留营看守,并让他随着韩擒虎、贺若弼等人一同协管军务。
    杨林面色凝重地对伍建章说道:“伍将军,营地的安危就托付给你了,切不可有半分疏忽。”伍建章拱手抱拳,坚定地回答:“王爷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保营地周全。”
    随后,杨林自己则带着邱瑞快马加鞭地前去曹州寻访定彦平。这一路上,杨林心事重重,内心忐忑不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知此番能否顺利请得定彦平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而在营帐这边,每日的战事依旧激烈。伍建章每日都要与罗艺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一次激战中,罗艺大喝一声:“伍将军,你武艺高强,我罗艺甚是欣赏,不忍伤你。”伍建章回应道:“罗将军,你也是英雄豪杰,只可惜各为其主。”
    尽管身处敌对双方,但他们对于彼此的敬意在战火中与日俱增。有时战后,他们甚至会远远地望着对方,罗艺感慨道:“伍将军,若不是这乱世,你我或许能成为挚友。”伍建章也长叹一声:“是啊,命运弄人。”
    后来,伍建章的儿子伍云召因种种缘由造反。当罗艺得知此事后,对着手下说道:“伍将军乃忠义之士,我与他战场相交,深知其为人。今他儿子造反,念及与伍将军的情谊,我定要放其一马。”
    不顾旁人的反对,毅然决定网开一面,放了伍云召一马。这份超越了阵营与仇恨的情谊,在这混乱的乱世之中,显得尤为珍贵,成为了人们口口相传的佳话。
    杨林带着邱瑞一路奔波,餐风宿露,历经数月有余,终于到达了曹州。然而,当他们满怀期待地向当地人打听定彦平的住处时,曹州人却满脸疑惑地告诉他们:“此地并无定彦平此人。”
    杨林和邱瑞顿时面面相觑,满心的希望瞬间化作泡影,二人满心的疲惫又增添了几分失落。
    后来经过一番深入询问,他们才得知,原来是那定彦平在村庄居住,因其武艺高强之名远扬,经常有人慕名上来打扰他,要和他比试武功。定彦平本就渴望平静的生活,不堪其扰,嫌得麻烦,于是就把自己的姓暂时改为姓曹,只为图个清静。
    杨林无奈之下,只得努力回忆着定彦平的模样和特征,一脸焦急地向当地人描述起来:“这位将军身材高大,气宇不凡,双目炯炯有神。最关键的是,他善使双枪,那枪法出神入化,变化多端,在战场上可谓是威风凛凛,无人能敌。”
    杨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试图让当地人能够更清晰地了解他所描述的人物。
    那曹州人听后,手摸着下巴,陷入了片刻的思索。随后,他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您说的这位善使双枪的定彦平,小的确实未曾听闻。不过,我们这儿倒是有一个叫做张善相的年轻人,也是使用双枪。只是这张善相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初出茅庐,虽说枪法还算不错,但与您描述的那位久经沙场、威名远扬的将军相比,恐怕相差甚远,应该并非您要找之人。”
    杨林听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寻他不得?”心中不禁又涌起一阵愁苦。
    杨林本想怀着满心的失望黯然离开,他低垂着头,神色落寞,沉重的脚步仿佛被无形的铅块拖住。只见那邱瑞却忽然仰头大笑起来,说道:“王爷,您可好生糊涂啊!您想想,这张善相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却能善使双枪,那他这精湛的双枪技艺究竟是谁传授给他的呢?这其中难道不值得我们好好琢磨琢磨?”
    杨林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犹如被一道灵光击中,瞬间醍醐灌顶。他连拍几下自己的脑袋,懊悔地说道:“哎呀!本王真是愚钝至极,竟如此糊涂,全然没想到这关键的一层。”
    他原本黯淡的眼中重新燃起了炽热的希望光芒,激动地一把抓住邱瑞的手臂,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邱瑞啊邱瑞,多亏了你这一提醒,若这张善相的双枪之术确是有人传授,那这传授之人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苦苦寻觅的定彦平啊!”
    于是,杨林迫不及待地转向那曹州人,急切地问道:“这位老乡,烦请您告知我们张善相的住处,此事对本王至关重要,万望您能相告。”
    邱瑞也在一旁附和着,满脸期待。那曹州人见杨林如此焦急,也不敢耽搁,赶忙详细地说出了张善相的住处。杨林和邱瑞道谢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准备顺着这条宝贵的线索继续寻找定彦平的下落。
    原来那定彦平膝下无子,于是收了张善相为义子,同时张善相也是他的徒弟。定彦平也因此落得个太平,所有前来挑战的人都去找张善相,定彦平也借此机会磨砺张善相。
    只是这张善相天生就生得高大,今年才 13 岁的年纪,便看上去已经有 20 出头。他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虽年纪尚小,但在定彦平的悉心教导下,已然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尤其是那一手双枪之术,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也正因如此,当杨林和邱瑞向曹州人打听定彦平时,众人只知晓张善相,而对定彦平改了姓氏隐居之事浑然不知。
    杨林带着邱瑞一路打听,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张善相的住所。这是一座位于山脚下的清幽小院,四周绿树成荫,花草繁盛,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旁边潺潺流过,显得宁静而祥和。
    张善相正在院中全神贯注地练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听到脚步声,他停下动作,抬眼望去,只见杨林和邱瑞二人器宇不凡。杨林身姿挺拔,目光深邃,透着一股威严;邱瑞则是神情机敏,眼中透着睿智。
    张善相心中暗想,这两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便以为又是前来挑战的人。于是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对着杨林说道:“小爷今日心情不佳,不想挑战。你们还是请回吧,莫要在此扰我清净。”说罢,便转过身去,再次舞动手中的双枪,呼呼生风,不再理会二人。
    杨林和邱瑞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杨林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提高音量说道:“这位小哥,莫要误会,我二人并非前来挑战,而是有事相求。还望小哥能听我一言。”
    然而,张善相却仿若未闻,手中双枪舞得更加猛烈,枪影重重,只传来呼呼的风声,根本不给杨林继续说话的机会。杨林见此情形,也不恼怒,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张善相停下。
    这张善相本就是个年轻气盛、好胜心强的主儿,平日里但凡有人前来挑战,他总是迫不及待地应下,非要争个高低胜负。可为何今日对杨林却这般不搭理?
    原来是那定彦平的双枪绝技乃是四个枪头,变化多端,威力无穷。而张善相虽天赋颇高,勤奋刻苦,却也只学会了两个枪头,远未达到定彦平的境界。为此,他心里感到无比郁闷,正独自在院中苦练,试图突破瓶颈。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那尚未掌握的枪法精髓,哪还有心思去理会杨林和邱瑞这两个不速之客。他只想着如何能尽快领悟其中的奥妙,将双枪之术练至炉火纯青,好不让师父定彦平失望。
    虽说以张善相目前掌握的两个枪头的枪法,在江湖中也足以独步天下,罕有敌手。但这张善相上进心极强,他深知自己与师父定彦平的差距,不甘心只停留在现有的水平。
    他渴望能够将那四个枪头的绝技完全掌握,成为真正的枪法宗师。这种强烈的上进心驱使着他,让他在面对杨林和邱瑞时,根本无暇他顾。哪怕杨林二人看起来气宇不凡,不似寻常挑战者,他也没有心思去探究他们的来意。
    此刻,张善相的脑海中只有那未竟的枪法,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对更高境界的追求之中。
    杨林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善相在那全神贯注地练双枪,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意。只见张善相身形敏捷,手中双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枪尖闪烁着寒芒,招式之间尽显凌厉与霸气。杨林越看越觉得这年轻人身手不凡,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起来。
    他在心里暗自思量着,如果实在请不了定彦平出山,若是能将这张善相请去边疆打仗,凭借他这一身出众的武艺和这股子不服输的冲劲,想必也能有所作为,未尝不可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
    想到这里,杨林不再迟疑,清了清嗓子,开口问张善相:“小哥,你这枪法甚是精妙,招式凌厉,变化无穷,本王甚是欣赏。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正是需要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一展身手。不知你可愿意去边疆博取功名,为国效力,成就一番伟业?”
    此时的张善相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枪法练习中,对于杨林的问话,起初并未入耳。直到杨林再次提高音量,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张善相停下手中动作,双枪驻地,微微喘着粗气,看向杨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警惕,上下打量着杨林,心中揣测着此人的来意和话语的真假。
    一听到对方自称是王爷,张善相心中一惊,脸上的疑惑之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眉头紧皱,握紧双枪,厉声问道:“来者究竟是谁?竟敢妄称王爷,可有凭证?如今这世道,骗子可不少,我可不能轻信。”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杨林,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仿佛稍有不对,便要动手。
    杨林微微一笑,神色从容淡定,从怀中缓缓掏出象征身份的令牌,说道:“小哥,莫要紧张,你且看这令牌,自能证明本王身份。本王乃杨林是也。今日来此,实是有事相商。”说着,指了指身旁的邱瑞,继续道:“这位是邱瑞邱将军,也是本王的得力助手。”
    张善相接过令牌,仔仔细细地端详一番,确认无误后,脸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疑虑,说道:“原来是杨王爷,失敬失敬。不知王爷与邱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杨林于是把在边疆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下。他神色凝重,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声音沉重地缓缓说道:“小哥,如今边疆战事吃紧,敌寇屡屡来犯,我军将士虽个个英勇无畏,舍生忘死,奋勇杀敌,但战况依旧胶着。那些敌寇凶猛残暴,毫无怜悯之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惨状,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呐。”说到此处,杨林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悲愤与无奈。
    接着,他话锋一转,目光热切地看向张善相,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开始大肆吹嘘起张善相的双枪技艺:“小哥,本王方才见你在此练枪,那招式,那气势,当真是精湛绝伦。双枪在你手中犹如游龙出海,刚猛有力,又似灵蛇舞动,变化无穷,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本王征战沙场多年,见过的英雄豪杰不在少数,可像你这般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超枪法的,实属罕见。本王敢断言,就凭你这出神入化的双枪之术,若能上战场,定能杀得敌寇屁滚尿流,望风而逃,保我边疆太平,护我百姓安宁。”
    张善相听着杨林的话语,神色间有了些许松动,原本紧绷的神情略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未完全放下防备,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闪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张善相此时年纪尚轻,涉世未深,加之天赋过人,平日里又备受吹捧,难免目空四海,心高气傲。听到杨林那一番不遗余力的吹嘘,不禁心花怒放,不自觉有些飘飘然,心中的好胜心和虚荣心瞬间被熊熊点燃。
    他挺起胸膛,双目放光,正欲豪情万丈地开口答应杨林。
    正当他嘴唇微张,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只听见院里屋中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声呵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乳臭未干就想上那战场!如今四个枪头的绝技你都还没学会,你可知道那战场是何等的险恶?你今年才 13 岁,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若是贸然上了战场,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这声音如洪钟大吕,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深的担忧。
    张善相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刚刚还燃烧得无比旺盛的热情瞬间如同被一盆冰水浇灭,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尴尬和畏惧的神色。他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双手紧紧握着双枪,不敢再多言一句。
    杨林和邱瑞听到这声音,心中也已明了,想必这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定彦平了。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期待和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