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新永丰归顺隋朝(下)
作者:离耳   隋唐演义群英传最新章节     
    萧摩诃和刘天孝僵持不下,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整个营帐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就在此时,那原本醉倒在地、人事不省的新永丰,竟然摇摇晃晃、艰难地爬了起来。他的脚步踉跄,身形不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再次吹倒。
    但他的眼神,却不再有丝毫的醉意,反而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碎的清明和绝望。
    他双眼流泪,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划过他那因醉酒而泛红的脸颊。
    他苦笑着,那笑容中满是无尽的悲哀和凄凉,缓缓说道:“萧兄,莫非你不知道,我千杯不醉?我曾经与你把酒言欢,多次向你提及此事,你竟忘却了?我满心欢喜地迎接你们的到来,以为是挚友重逢,共叙情谊,却未曾想竟是这般局面。”
    新永丰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深深的痛楚和无法言说的无奈:“我在这江边,风餐露宿,为了南陈拼死守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不曾有过半点不忠之心。我将自己的热血和青春都奉献给了这片土地,奉献给了南陈。却不想,换来的竟是自己人的背叛和加害。”
    他的身体剧烈地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悲愤。
    “萧兄啊,你我也曾一同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为了南陈的安宁浴血奋战。那些同生共死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怎能如此盲目地听从那昏庸之主的命令?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亲手毁掉南陈的根基啊!”
    新永丰的声音愈发悲怆,带着深深的质问和谴责,“而刘兄,你的正义和情谊,让我在这绝望的深渊中看到了一丝温暖和希望。你的挺身而出,让我知道这世间尚有真情在,尚有公理在。”
    新永丰抬起头,望着营帐的顶部,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仿佛包含了他一生的沧桑和无奈:“这南陈,究竟是怎么了?忠臣良将竟要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这天下真的没有正义和公理可言了吗?难道我们的忠诚和付出就只能换来这样的结局吗?”
    营帐内一片寂静,只有新永丰那充满悲愤和绝望的悲叹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刘天孝看着新永丰那满是泪痕、悲愤交加的面容,心中的愧疚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深深地低垂着头,仿佛那沉重的头颅再也无法抬起,根本不敢直视新永丰那充满痛苦和失望的目光。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懊悔和自责说道:“新将军,我刘天孝愧疚万分啊!我曾经在心中无数次发誓要护您和您的家人周全,可如今,我却没能做到。没能保护好您的家人,让他们无辜遭受如此巨大的冤屈,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力量的渺小。我无法阻止这一切悲剧的发生,我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说到此处,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新将军,我刘天孝愿以死谢罪,只盼能减轻您心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若我的命能换得您家人的安宁,我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萧摩诃听到新永丰那字字泣血的控诉,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愧疚之色如同乌云一般密布在他那张原本刚毅的脸上。
    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新兄,我......我也是万般无奈,身不由己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若胆敢违抗皇命,不仅我自身性命难保,我的家族也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悲哀,“可我知道,这不是借口,不是理由。我萧摩诃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多年来的忠诚和对我的信任。新兄,你要如何责罚我,我都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萧摩诃双腿一软,身子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若不是身旁的士兵搀扶,恐怕早已狼狈地跌倒在尘埃之中。
    新永丰望着眼前这两个曾经并肩作战、把酒言欢的好友,如今却成为了将自己推向深渊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愤怒、悲伤、失望、疑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他们那沉重如山的愧疚。
    说完,萧摩诃原本那复杂愧疚的神色瞬间变得狠厉决绝,他双目圆睁,牙关紧咬,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动手。
    他那沉重的脚步每踏出一步,都仿佛带着必杀的决心,朝着新永丰步步逼近,那凌厉的气势犹如一只饿极了的猛兽,誓要将眼前的猎物撕碎。
    那刘天孝见此情形,心中一紧,本能地想要上前帮助萧摩诃停止这荒唐且罪恶的举动。
    谁知道萧摩诃猛地扭头,对着他大吼一句:“刘天孝,你也想你全家死于非命吗?”这声怒吼犹如一道惊天动地的惊雷,在原本就气氛紧张的营帐中轰然炸响,那话语中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与令人胆寒的恐吓。
    刘天孝整个人如遭雷击,一下子愣住了,他的双脚仿佛被钉子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痛苦与纠结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化作深深的皱纹刻在他的额头。
    他的目光在萧摩诃和新永丰之间游移,一方面,他深知萧摩诃的愚忠和固执,明白违抗皇命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另一方面,他又实在不忍心看着无辜的新永丰就这样被残害。
    新永丰却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无奈,随后他止住笑,脸上带着一抹释然的笑容,回答道:“刘将军,多谢你的好意。这是我新永丰个人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坦然,那明亮的眼神坚定而无畏,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新永丰挺直了脊梁,身形在这一刻显得格外高大,仿佛要用最后的尊严来迎接这残酷的命运,那副英勇不屈的模样令人动容。
    刘天孝望着新永丰,眼中满是不忍和敬佩,双手紧紧握拳,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喉咙里仿佛塞了一团棉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萧摩诃则依旧手持佩剑,剑尖闪烁着寒光,冷冷地盯着新永丰,营帐中的空气仿佛都已凝固,一场悲剧似乎即将不可避免地上演。
    萧摩诃怒目圆睁,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大喝一声,那声音犹如雷霆炸响,震得营帐都微微颤动。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剑柄,以全身之力持剑猛地刺来,剑势凌厉至极,带着呼呼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新永丰反应极为迅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连忙伸手拿起身边的凳子仓促地格挡。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凳子在剑的强大冲击下剧烈颤抖,强大的力量震得新永丰手臂发麻,凳子险些脱手而出。
    新永丰趁着这短暂的间隙,身形一闪,回身迅速拿起来那沉重的铁方槊。铁方槊一入手,他的气势瞬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仿佛一位威风凛凛的战神降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然和无畏,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他双手紧紧握住槊杆,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槊尖直直地指向萧摩诃,大声吼道:“萧摩诃,今日你我恩断义绝!从此往后,你我不再是兄弟,不再有情谊!”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决绝。
    萧摩诃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只见他再次挥剑攻来,剑招更加凶狠,剑剑都朝着新永丰的要害而去。
    新永丰毫不畏惧,挥动手中沉重的铁方槊迎击。一时间,营帐内剑影槊风交错,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萧摩诃的剑如毒蛇吐信,灵活而致命;新永丰的铁方槊似狂龙出海,威猛而霸道。两人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和杀意,整个营帐内弥漫着紧张到极点的气氛,让人仿佛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和生死较量的残酷。
    萧摩诃手上毕竟是佩剑,在与新永丰一番激烈的拼杀中渐感力不从心,佩剑在与铁方槊的一次次碰撞中,震颤不已,令他的虎口阵阵发麻。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猛地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从身后迅速拿出了自己的成名武器——铣。只见他左手紧握佩剑,那佩剑的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寒芒,右手则稳稳地握住铣,那铣沉重而锋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萧摩诃身为天下第十七的高手,威名远扬绝非浪得虚名。此刻双兵在手,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眼神更加凌厉如电,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要将眼前的新永丰一举击溃。他的身姿挺拔如松,肌肉紧绷,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爆发的力量,仿佛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
    新永丰见此情景,心中不禁一紧,一股沉重的压力涌上心头。但他的目光中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燃起了更强烈的斗志。毕竟他也是位列天下第十九的高手,过往的荣耀与战绩让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自信,怎会轻易在强敌面前畏惧。
    新永丰紧了紧手中的铁方槊,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槊身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着主人的决心。他目光坚定如磐石,死死地盯着萧摩诃,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全身的肌肉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攻击。
    此时,营帐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仿佛凝结成了实质。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兵器散发的冰冷杀意。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战斗即将展开,胜负难料,生死未卜。
    萧摩诃再次出手,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他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嘴里还怒吼着:“新永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只见他左手持剑,动作轻盈灵活,那佩剑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条灵动的游龙。“唰唰唰”,剑影闪烁,他大声喝道:“看剑!这一剑定要取你性命!”那佩剑以刁钻诡异的角度刺向新永丰,让人难以捉摸其攻击的轨迹。
    而他的右手紧握铣,挥舞之间力大无穷,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狂风。“呼呼呼”,风声呼啸,他狂叫着:“受死吧!”那沉重的铣好似一座山峰压顶而来,气势磅礴,威猛绝伦。
    新永丰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不敢有丝毫大意,额头上汗珠滚落,他咬着牙说道:“萧摩诃,你休要张狂,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全神贯注地应对着萧摩诃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萧摩诃毕竟略胜一筹,他的气势愈发强盛,犹如汹涌的浪潮般不可阻挡。他的招式愈发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剑与铣在他手中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佩剑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让人防不胜防;而铣则似巨斧开山,刚猛无俦,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如此刚柔并济的攻击,逼得新永丰不断后退,脚步踉跄,狼狈不堪。
    “新永丰,今日你在劫难逃!”萧摩诃大声吼道,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咆哮,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新永丰生吞活剥。
    新永丰心中暗叫不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心中思忖着:“如此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凶多吉少。”就在萧摩诃再次如狂风暴雨般攻来之时,他的眼神突然一凝,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隙,毫不犹豫地出手,趁机割开营帐。
    只听得“嘶啦”一声,营帐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大口子。新永丰身形如闪电般一闪,便欲从这缺口逃出。
    萧摩诃见状,怒喝道:“哪里逃!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着,他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双目圆睁,加快了攻击的节奏,手中的剑与铣挥舞得更加迅猛,呼呼生风,试图阻止新永丰逃脱。一时间,营帐内风声、剑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萧摩诃眼见新永丰逃走,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到了顶点,他双目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新永丰,你休想从我手中逃脱!”立刻展开了疯狂的追击。他脚下生风,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向前,手中的剑和铣随着他的奔跑而晃动,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口中不断怒吼:“新永丰,你逃不掉的!上天入地我也要将你捉拿!”
    新永丰则拼尽全力狂奔,他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头发也已凌乱不堪。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一定要摆脱萧摩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决不能放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对生的渴望。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你追我赶,渐渐地远离了营帐。一路上,他们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形成了一条滚滚的黄龙。风声在耳边呼啸,仿佛是死亡的催促声。
    萧摩诃边追边骂:“新永丰,你这无耻的叛徒,背叛了南陈,背叛了陛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定要将你的头颅斩下,回去复命!”
    新永丰回敬道:“萧摩诃,你这是非不分的愚忠之辈,被那昏庸的君主蒙蔽了双眼!我新永丰忠心耿耿,却遭此陷害,有何背叛之说?今日你苦苦相逼,天理难容!”
    两人互不相让,激烈的言辞在空中交织。而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隋朝边境那模糊的轮廓也越来越近,一场未知的命运等待着他们。
    只见此时,毫无征兆地,一股巨大的力量犹如狂暴的飓风般席卷而来。那萧摩诃正全神贯注地追击新永丰,眼睛里只有新永丰逃窜的背影,根本来不及对这突发状况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一个蒙面高手不知从何处突然闪现,其身形快如鬼魅,身手敏捷之极。这高手竟手持一根粗壮的柳树,那柳树的枝干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一件威力无穷的武器。只见他双目精光暴射,大喝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一挥。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柳树重重地抽打在萧摩诃身上。萧摩诃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汹涌袭来,仿佛被一座大山撞击,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他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砸起一片尘土,地面都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新永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了脚步,他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时,蒙面高手转头看向新永丰,急切地喊道:“新永丰,快跑!莫要在此耽搁!”新永丰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萧摩诃被那沉重的一击砸得晕死过去,像一块毫无生气的巨石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微弱难察。而那神秘的蒙面高手丝毫没有因为萧摩诃的惨状而有片刻停留,他动作敏捷地一把拉起还在原地发愣、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新永丰,急切地说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迟则生变!”
    于是,高手紧紧护在新永丰身旁,护送着他一路疾行。他们如同被猎人追赶的麋鹿,马不停蹄,不敢有丝毫懈怠。脚下的道路崎岖不平,他们穿越了茂密幽深的山林,那山林中荆棘丛生,树枝不时划过他们的脸庞和身躯,留下一道道细微的血痕;他们跨过了湍急清澈的溪流,飞溅的水花打湿了他们的衣摆和鞋袜。
    一路上,新永丰的心中满是疑惑和感激。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身旁这位蒙面高手的身上,脑海中无数个疑问在翻腾,但紧张的局势让他根本无暇开口多问。他只能咬着牙,拼命跟上高手的步伐,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位神秘人的身份和目的。
    终于,直到过了南陈边境,新永丰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要把这一路的疲惫和恐惧都随着气息吐出去。他转过头,望着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蒙面高手,眼中充满了真诚和急切,想要好好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当高手缓缓揭下蒙面的黑布,新永丰定睛一看,居然是刘天孝。新永丰惊讶得嘴巴大张,久久无法合拢,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说道:“刘将军,怎么是你?我原以为......”
    刘天孝苦笑着回答:“新将军,我实在不忍看你遭此劫难。萧摩诃被皇命蒙蔽了双眼,可我心中有是非曲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含冤赴死,便暗中跟随,寻机相助。只盼能保你周全。”
    新永丰听完,感动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紧紧握住刘天孝的手,那双手因为一路的奔波而布满了尘土和伤痕。新永丰嘴唇颤抖着,久久说不出话来,唯有那紧紧相握的双手传递着他内心无尽的感激与感动。
    新永丰听了刘天孝的话,脸上原本洋溢的感激之色瞬间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他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说道:“刘将军,此番你冒死救我性命,这份大恩大德,我新永丰自是感激不尽。但我心中实在惶恐,只怕此事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届时你又该如何是好?我怎能心安啊!”
    刘天孝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摇头表示:“新将军莫要如此说,我刘天孝既然已经决定出手相助,就从未惧怕过后果。从决定的那一刻起,我便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新将军为人正直,遭此冤屈,我怎能袖手旁观!”
    新永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奈与愧疚,说道:“刘将军,你这是何苦啊!我新永丰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舍命相帮。若真因此事连累了你,我这辈子都将良心难安。”
    刘天孝拍了拍新永丰的肩膀,接着说道:“新将军,莫要再这般愁肠百结。往前二十里,我已经把您的儿子新文礼安然无恙地送到了那里。您父子团聚后,便可安心。您的血脉得以延续,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新永丰听闻儿子安好,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了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说道:“刘将军,此恩此德,我新永丰无以为报。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刘天孝目光真诚,又道:“新将军,如今隋朝皇帝广纳贤才,求贤若渴。以您的才能和谋略,定能在隋朝崭露头角,有一番大作为。切莫因一时的困境而丧失了希望。”
    新永丰沉默片刻,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自己过往的种种遭遇,不禁感慨万千,缓缓说道:“哎,命运弄人啊!只是不知前路如何,又是否真能寻得一方安宁之所。”
    随后,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相拥大哭起来。这哭声中既有对过往种种情谊的不舍,也有对未来充满未知的迷茫。新永丰泣不成声:“刘将军,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刘天孝亦是泪流满面:“新将军,多多保重!”
    哭罢,两人相互道别。新永丰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前方走去,每一次回头,眼中都满是留恋与不舍,哽咽着说道:“刘将军,你也要珍重!”刘天孝则站在原地,望着新永丰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嘴里喃喃自语:“新将军,一路平安……”直到新永丰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刘天孝依旧痴痴地站在那里,任凭风吹乱他的发丝。
    萧摩诃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发现新永丰早已不见踪影,顿时暴跳如雷。他深知自己此番任务失败,回去定然难以交差。思来想去,他怀疑这其中刘天孝定有猫腻。
    萧摩诃气势汹汹地找到刘天孝,怒目而视,质问道:“刘天孝,是不是你放走了新永丰?”
    刘天孝一脸坦然,毫无畏惧地回道:“萧将军,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直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事?”
    萧摩诃紧紧盯着刘天孝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刘天孝目光坚定,没有丝毫闪躲。萧摩诃心中虽怀疑,可苦于没有证据,也拿刘天孝毫无办法。
    为了能向上面有所交代,萧摩诃只能够找了一个长相雷同之人冒充新永丰。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但此时的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