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刘天孝摆八卦阵 靠山王请杨义臣
作者:离耳   隋唐演义群英传最新章节     
    刘天孝的四员副将加入,局势瞬间发生逆转。原本就胶着的战局,此刻瞬间变得对隋军极为不利。
    那左都茂正全神贯注地与刘天孝激烈交锋,他手中的金山砍背刀挥舞得虎虎生风,试图给刘天孝造成威胁。怎奈刘天孝枪法如神,只见他身形一闪,手中金枪如蛟龙出海,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然刺出。左都茂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躲避不及,被刘天孝这凌厉的一枪直接打落在马。
    他“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只觉一阵剧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眼前发黑,脑袋嗡嗡作响。
    “父亲!”左天成惊恐万分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他瞬间双目圆睁,睚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拍马朝着刘天孝直冲而去,手中的金山砍背刀疯狂挥舞,试图阻止刘天孝继续对左都茂发起攻击。左天成怒吼道:“刘天孝,休要伤我父亲!”
    刘天孝的副将们也趁机围攻上来,赵猛的流星锤虎虎生风,孙逸的长枪如毒蛇吐信,李烈的斧头势大力沉,吴刚的弓箭嗖嗖作响。韩擒虎和贺若弼被死死缠住,难以分身救援。
    左天成奋力拼杀,左挡右突,身上已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救下父亲。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边喊道:“父亲,坚持住!”
    左天成拼尽全身力气,终于杀到左都茂身边,一把将左都茂拉上自己的马背。他猛踢马腹,不顾一切地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带着左都茂狼狈逃回阵中。
    隋军见此情景,士气大挫,士兵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惊慌。而南陈军队则士气大振,喊杀声更加响亮,仿佛要将隋军彻底吞噬。
    好在左都茂虽然伤势严重,但尚有一口气在,并未战死。
    韩擒虎看见左都茂受伤落马,被左天成拼死救回,心中大惊失色,连忙举起大刀,声嘶力竭地大声下令撤兵:“速速撤军!不可恋战!”那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急切与果断。
    隋军士兵们听到韩擒虎的命令,纷纷且战且退。他们边抵挡着南陈军队的追击,边有序地向后撤退,一时间战场上尘土飞扬。
    刘天孝虽然在这一轮交锋中赢了一阵,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之色。他深知这当山洼地势平坦开阔,无险可守,若是隋军整顿兵马再次大规模进攻,仅凭目前的兵力和地形,很难长久抵御。于是,刘天孝紧皱眉头,在心中一番思量之后,果断决定摆下一个八卦阵,前来阻挡这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隋军。
    他回到营帐中,立刻召集将领们紧急商议。刘天孝神色严肃,目光炯炯地说道:“诸位,眼下这当山洼地势平坦,一马平川,易攻难守。若想抵御住隋军后续的强攻,为今之计,唯有布下精妙的八卦阵,方可有一线生机。”
    众将领纷纷点头,赵猛一脸坚定地说道:“将军此计甚妙,那隋军若是贸然闯入这八卦阵,定要在这阵中吃尽苦头,迷失方向。”孙逸也紧接着说道:“我等定当全力协助将军,布好此阵,与隋军决一死战!”
    刘天孝目光坚定如铁,开始有条不紊地部署:“李烈,你为人勇猛果敢,带领一队精锐人马负责左翼,务必坚守;吴刚,你心思缜密,率部守右翼,不得有失。赵猛、孙逸,你二人随我居中调度,灵活应变。务必在隋军到来之前,将阵法布置妥当,不得有误!”众将领齐声应道:“遵命!末将定不辱使命!”
    南陈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刘天孝的指示,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搬运着兵器、设置障碍、布置阵眼,每个人都神情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准备迎接隋军的下一轮进攻。
    这刘天孝为何摆下八卦阵?只听刘天孝在营帐中对着诸位将领说道:“诸位,此八卦阵可不一般!其中大有讲究。这阵共有 8 个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他目光炯炯,神色严肃地继续解释道:“这休、生、开、景四门乃是吉门,而伤、杜、惊、死四门则是凶门。一旦敌军糊里糊涂地误入那伤、杜、惊、死这 4 个凶门,必然会深陷其中,如同陷入泥沼,有来无回。”刘天孝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神情专注。
    “所以,咱们只需精心把守另外 4 个吉门,便能以逸待劳,掌控整个战局。”刘天孝声音洪亮,充满自信,“我料想那隋军对这八卦阵未必熟悉,他们若是贸然闯入,定会像无头苍蝇般陷入混乱。只要咱们指挥得当,凭借此阵,便能大大削弱隋军的兵力,为咱们南陈军队争取更多的优势。说不定,还能一举击退隋军,守住这当山洼!”
    众将领听了,纷纷点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
    这隋军中明明有大将宇文成都可以挡住刘天孝,但是为何杨广不让宇文成都出阵?原来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事让杨广心有余悸。
    那日,罗融组织了 500 死士勇闯隋军阵营。只见罗融手持一根沉重的铁棍,威风凛凛,身后的 500 死士也个个视死如归。他们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向着隋军席卷而来。罗融身先士卒,那铁棍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隋军士兵纷纷倒地,阵脚大乱。
    罗融一路冲杀,直奔杨广所在之处,口中高喊着要取杨广性命。这可把杨广吓得面色苍白,浑身颤抖,冷汗直冒。他从未见过如此勇猛无畏之人,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自那以后,杨广每日都沉浸在恐惧之中,生怕再有类似的危险发生。于是,杨广思来想去,便果断地下了命令,让宇文成都替他看守中军大营,当他这个晋王的镇殿大将军,专职保护他的安全。
    杨广对宇文成都说道:“宇文将军,那罗融率众闯阵之事至今让本王惊魂未定。如今唯有你在本王身边,本王才能安心。这前方战场,想必其他将领也能应付,你就专心守护本王的中军大营,确保本王无虞。”杨广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安全的渴望和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就这样,宇文成都被留在了中军大营,无法前往前线与刘天孝一较高下。
    韩擒虎和贺若弼心急如焚地查看了左都茂的伤势,只见左都茂面色苍白地躺在营帐中的简易担架上,军医正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韩擒虎急切地问道:“军医,左总兵的伤势究竟如何?”
    军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谨地回答:“回将军,好在左总兵命大,所受之伤虽重,但并未伤及要害,只要悉心调养,应无大碍。”韩擒虎和贺若弼听了,这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刚刚放下心来,便又匆匆走向营帐外,查看敌军的情况。当他们看到刘天孝已然摆下了八卦阵时,韩擒虎望着那阵势,眼中满是凝重,无奈地长叹道:“这江南之地,向来人杰地灵,真的是人才辈出啊!想这刘天孝,武艺高强,又懂得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实在是难得的将才。只可惜啊,如此猛将,却要为后主那样的昏庸无道之君效力,空有一身本领,无法施展于正道,真是令人扼腕叹息!”韩擒虎的话语中,既有对刘天孝才能的赞赏,又有对其明珠暗投的惋惜。
    贺若弼紧盯着那神秘莫测的八卦阵,眉头紧锁,眼睛都不眨一下,许久之后,才缓缓摇头说道:“这八卦阵,变化多端,玄之又玄,实在是太过于繁琐复杂,我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其中的门道,似乎深不见底,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挫败感。
    韩擒虎听了,也是一脸愁苦,双手抱胸,忧心忡忡地说道:“唉!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贸然强攻,以我们目前对这阵法的了解,只怕会让将士们白白送死,损兵折将;若是不攻,就此僵持下去,又难以推进战局,延误战机。这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贺若弼闻言,停下了来回踱步的脚步,一脸苦相地说道:“是啊,我也深知其中的艰难。但眼下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局势对我们愈发不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营帐前陷入了深深的愁苦之中,望着那八卦阵,冥思苦想,却始终想不出破阵之法,心中犹如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
    就在这时,贺若弼正苦恼不已,眉头紧锁。突然间,营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两个身影快步走进营帐。原来是那铁肩靠山王杨林和颍州总管杨方(字义臣)。
    这二人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扮,显得低调而神秘。他们的到来让在场众人又惊又喜。韩擒虎惊讶地问道:“二位大人,为何这般模样?”
    杨林爽朗一笑,说道:“韩将军,莫要见怪。只因我与杨方兄弟,一个驻守在登州,一个驻守在颍州,没有隋文帝杨坚的调令,我们二人断不可轻易走动。但听闻隋朝要灭南陈,如此大事,我等又怎能坐视不管?于是我俩便偷偷摸摸离开驻地,只身前来,只为助你等一臂之力!”
    杨方接着说道:“是啊!我杨方,字义臣,心怀报国之志,虽知此举有违军规,但为了国家大业,为了早日平定南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定当为这战事尽一份力!”
    韩擒虎和贺若弼听闻,感动不已,连忙抱拳行礼:“二位大人高义,我等感激不尽!”
    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杨林嘱咐贺若弼和韩擒虎千万不要暴露了他们二人的身份,神色极其严肃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你我都将面临严酷的军法处置,那后果不堪设想。”
    贺若弼和韩擒虎听了,连忙极其郑重地点头应是,眼神中满是坚定和谨慎。
    随即,杨林目光锐利地看向二人,又问到他们目前遇到的问题。韩擒虎深深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愁容,把那刘天孝的高强武功和刘天孝所摆下的八卦阵详详细细、毫无遗漏地告诉了杨林和杨方。
    韩擒虎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刘天孝武艺非凡,枪法凌厉刁钻,令人防不胜防。在战场上,他身形矫健如飞,招式变幻莫测,我们多次发起围攻,可他却能在重重包围中自如应对,我们的攻击对他几乎毫无作用。如今他又摆下这神秘莫测的八卦阵,更是让我军陷入进退维谷的艰难困境。我们面对此阵,全然不知从何处破阵,稍有不慎,便会损兵折将,使我军遭受重创。”
    杨林皱着眉头,表情凝重地说道:“当年听定彦平说过,这刘天孝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想必就算是我杨林和杨方一同前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刘天孝打败。”
    杨方在一旁也是面色凝重,紧抿双唇,说道:“如此强敌,确实极为棘手。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束手无策。无论如何,总得绞尽脑汁想法子应对才是,否则这战局将会对我们愈发不利。”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营帐内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压着一块千钧巨石。
    杨林紧皱着眉头,满是疑惑地问道:“那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不是也在军中吗?以他的武艺和才能,怎么他没有前来去破那刘天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擒虎无奈地深深叹气,脸上满是愁苦之色,缓缓说道:“杨将军,此事说来实在是令人无奈啊。”
    贺若弼向来是个直言快语之人,他毫不掩饰,直言不讳地说道:“杨将军,这还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罗融率众闯阵,那场面极为凶险。罗融率领着一众死士,气势汹汹,锐不可当,径直朝着晋王杨广所在之处冲杀过去。可把那晋王杨广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自那以后,晋王杨广整日里提心吊胆,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再有类似的危险发生。于是,他便一意孤行,让宇文成都替他看守中军大营,当他的镇殿大将军,专职保护他的安全,不许宇文成都参与前方战事。”
    杨林听了,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气愤地说道:“这晋王杨广如此胆小怕事,毫无帝王的气魄和胆识。身为一军之主,怎能这般懦弱?如此这般,怎能成就统一天下的大业?”
    杨林随即长吁短叹,感慨道:“这太子之位幸亏不是我那侄儿杨广所得。”
    但是贺若弼却冷笑了一声,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压低声音又说道:“杨将军,还有一事。您有所不知,这杨广在民间肆意收集美女,行为极为不检点。而且依我看,他如此悄悄地行事,恐怕心中是有着想要谋取太子之位的心思。”
    杨林听了,脸色瞬间一沉,双目圆睁,严厉地呵斥了贺若弼:“贺将军,住口!此等没有真凭实据的揣测之言,切不可乱说。杨广乃晋王,更是本将军的亲侄儿,不管怎样,他都是皇家之人。
    事关皇家之事,我们身为臣子,当谨慎言行,莫要妄加议论,以免祸从口出,惹来不必要的祸端。你我应当专注于眼前战事,莫要在这些无根据的猜测上多费心思。”
    韩擒虎眼见贺若弼越说越离谱,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害怕贺若弼言多必失,给自己招来祸端。
    他满心忧虑,极度担心这个挚友的安全,连忙着急地打岔道:“哎呀,贺将军,快快住口,莫要再说这些没边没际、毫无根据的话了。如今这局势紧张,咱们还是把心思多放在眼前这战事该如何应对才是最要紧之事。”
    韩擒虎一边急切地说着,一边神色紧张地给贺若弼使眼色,那眼神中充满了急切的警告和担忧,示意他莫要再继续刚才那危险的话题。
    韩擒虎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杨广虽是皇室贵胄,杨林虽然和他们是相交甚好的朋友,但是杨林忠心耿耿,所忠心的终归还是他们杨家的江山社稷和皇家的威严。
    于是韩擒虎赶忙说道:“依我之见,不如我们前去观察这八卦阵如何?杨方将军也是一个精通阵法之人,在阵法一道颇有造诣,说不定能看出其中的破绽,想到破阵之法。咱们与其在这争论这些尚无定论之事,不如去阵前瞧瞧,兴许能寻得破敌之策。”
    杨林听了,略作沉思,微微颔首道:“韩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也好,那便且去看看这阵法究竟有何玄虚。”
    众人听闻,纷纷点头,便一同朝着那神秘莫测的八卦阵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