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说错了,男性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想当父亲的坏毛病,无论对象是谁。”
我拿你当儿子你却想当我爹,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同理可指,白川泉拿某位年轻的干部大人当妹妹,对方却不一定怎么想……这件事也很公平。
白川泉甚至能隐约浮现出印象,模糊记得听别人说一些狗情侣情趣时关于这种事的炫耀。
咳咳。
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穿越者记忆。
日本的女子高中生价码分明,行情市场都快成约定俗成的数字,两万日元就能约出来一天,再加几万做些其他事情也不是不可以……白川泉作为穿越者记不清的那个世界和他当下所在的这个世界,二者完全是两码事。
非同寻常的世界性参差增加了!
白川泉紧接着听见织田作之助开口,语气很平静,“我之前收到了一封喜欢的作者的来信,他鼓励我现在就开始动笔写作,可是我想了想……”
织田作之助说:“黑手党的生活并不能被别人知道吧——再说了,我的生活也非常无趣,不会有人感兴趣的。”
“于是……”
“于是?”白川泉眨眨眼。
“我想要试试看做些其他的工作,看看能不能把日常生活写入我的作品里。”
“虽然……但是……”白川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最终憋了句,“织田先生,你是认真的?”
先前白川泉还说港口黑手党不好跑路,上到尊贵的五大干部,下到任意一名最普通的成员,全体的命脉都与这个组织或主动或被迫绑在一起,哪怕是最顶上发号施令的森社长,这辈子也不可能逃脱港口黑手党这个烙印——要么活着统领组织,要么死在这个位置上,就如被森鸥外篡位宰了又被阿蒂尔·兰波利用的倒霉先代首领。
织田作之助虽然一直是做杂活的底层人员,干的大多数是苦力活和没人干的麻烦事,但底层员工可不是说他们手上清清白白。
相反。
很多事情,上层发布命令。
动手留下痕迹的反而是执行者。
“我是说,这恐怕很难。”白川泉坦诚评价。
想从港口黑手党脱身,港口黑手党如何保证离开的成员不会反过来出卖他们的情报、出卖他们的人员,何况织田作之助正值壮年,要是被敌对组织拉走了,那就是“养虎为患”的地狱笑话。
从白川泉财务负责人的视角来看,港口黑手党无论从哪方面,都没有理由,放织田作之助离开。
织田作之助说,“啊……我知道。”
一般这样的话后面都会跟着转折。
先赞成,再表达异议——轻巧简单的小话术。
“我和首领提过了。”
织田作之助语气都没有变过。
“……”白川泉陷入沉默,“……啊?”
哪家底层人员能随随便便见到首领,直接和顶头老大提离职啊?!
震惊黑手党未成年成员一百年!
这就是森社长领导下的优良美德会社——港口黑手党?!
“啊,学会了,”白川泉忍不住说,“原来在黑手党正确的离职方式是,和首领提离职。”
呔,好大的胆子!
织田作之助你还真是名普普通通的港口黑手党底层成员!
这就是底层成员的底气?
月薪十万,公司是我家。
月薪三万,加班任意加。
月薪一万,老板说得对。
月薪五千,老板煞笔。
月薪三千,闭嘴吧,我是老板爹。
看看尾崎红叶兢兢业业当她的五大干部之一,再看看轻轻松松直接和首领面谈的织田作之助,白川泉一时难以发表自己的感想。
合着……这种反派阵营还真的不需要爬太高啊。也就是森社长有这胆量放人离开……
“这么想都不是首领的风格啊。”
白川泉正喃喃着,就听见织田作之助补充了一句,“首领给了我银色手谕。”
这便是织田作之助点点头赞成白川泉“不容易”说法的原因了。
“银色手谕……”白川泉目光微闪,垂眸掩去神色,“有点耳熟……是交代了什么压根完不成的任务吗?”
“不,……算不上。”
织田作之助说,“首领告诉我,他还在和政府那边洽谈一项意向,达成合作后由我负责港口黑手党的部分,事情结束后我就可以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不经意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
深色帘拉起后灯光黯淡的宽大办公室,脖间垂挂着鲜红长围巾的中年男人头发后梳,半长的几缕碎发落下来,目光微沉,手里把玩着签字的羽毛笔。
“织田君已经决定了吗?”
森鸥外微笑着,漫不经心般偏过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拦太多。”
“作为为港口黑手党做的最后一份贡献,我希望织田君能把这件事做完再离开。”
偏暗的红色眼睛又似乎染上了几分无奈神色,森鸥外轻笑了一声,如同缓解尴尬般开口,“啊呀,真是非常可惜呢,织田君,明明一开始听到太宰君邀请你的时候,我还是非常期待你能有一天成为我的得力助手,可惜……”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这种场合,他说什么都不对。
森鸥外语气遗憾,“真是可惜了,明明是那么漂亮的履历和身手,你真正的价值明明不值得浪费在干底层工作这些琐碎事情上。”
“没什么不值得,是我自己答应了太宰。”
“只要不杀人,不剥夺人的性命,工作都没什么不一样的。”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淡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