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渊江湖阅历资深,对宇文煜的耳语心神领会,却不晓得他因何如此提醒自己,难道与他同来的金装少女有问题,可瞧他们举动亲亲热热没啥不对头呀?他虽心思百转不得其解,但也不忘顺宇文煜之意,回应道:“宇文公子可把你给盼来了,老夫没事,身上都是些皮外伤而已。”
宇文煜摇摇头,叹道:“楚前辈看你浑身皮绽肉裂伤口触目惊心,还要死扛硬撑!”
楚飞渊脸肌不自然抽搐闪颤,苍白干裂的嘴唇哆哆嗦嗦噏动着,动作迟缓地伸手掀掉身上的麻绳铁链,不屑道:“宇文公子,老夫真的没什么,哎唷。。。。。。!”话犹未完,失声叫起来。
宇文煜一惶,急忙一把抓住他,问道:“楚前辈你、你怎么啦。”
楚飞渊脸色金黄,头上豆大沁汗淋滴,不好意思苦笑道:“老夫的“气海”穴道,被那魔头孤独凌以重手法封住,身体血脉筋络受阻,行动不了!”原来,他刚要迈歩走动,不成想穴道被封住,竟动弹不得几乎摔倒,好在有宇文煜在旁搀扶。
“气海”穴,元气之海洋,即,精、气、神,归纳祖地,位于人体下腹“神阕”穴与“关元”穴中间,是任脉经上一个要穴,如果被封住,精、气、神、血经脉等混乱,重则瘫痪有性命之虞,轻则浑身精、气、神陈谢代新失调。
宇文煜一听,忙招呼完颜雪道:“雪儿,楚前辈行走不方便,过来搭把手。”完颜雪应声走过来,从另一边扶住楚飞渊,三人并肩走。
走了一段路,楚飞渊似乎记起什么,忽“啊”声道:“几乎忘了,几乎忘了,宇文公子烦请你返回去,把关在铁笼里的那位女子一并带走吧。”他停住脚步,回身遥指。
宇文煜顺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地牢角落一隅的铁笼里,还关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她泪流满面眼巴巴望着他们,却不知因何故,始终没有叫一声。
宇文煜道:“楚前辈你认识?”
楚飞渊泪剪双睫道:“老夫不认识她。。。。。。但老夫知道她叫柔福帝姬,是宋徽宗第二十个女儿,南宋宋高宗赵构同父异母的妹子。老夫听她自叙,说她南逃时,遇上完颜亮的心腹党羽龙叶上人,才被捉回来。。。。。。唉,一个柳质弱女子,三头二天就遭完颜亮那畜生蹂躏凌辱,怪可怜的。。。。。。!”
柔福帝姬小名叫赵嬛嬛,也叫赵多富,关于她的辛酸血泪史,众说各异真假难辨。
宇文煜哦声道:“原来是宋高宗赵构的妹子,可令小可纳闷的是,小可和雪儿救你,她为啥不吱一声?倒教人想不通!”
楚飞渊若有所思道:“如果不岀老夫所料,她认为你们奉完颜亮那畜生之命,拉老夫岀去砍了,故而害怕得不敢声张。宇文公子帮她一把带她走吧,免得她无完不了遭完颜亮那畜生凌辱!”
宇文煜虽然讨厌宋高宗,但对他妹妹柔福帝姬的悲惨遭遇,深感同情,便道:“好吧,把她一并救岀去,也算一件善举功德。”返身迈步向铁笼走去。
完颜雪碍于宇文煜情面,一直默默忍受楚飞渊肆无忌惮诅骂她哥哥,现见宇文煜一走,孰可忍孰不可忍,终于勃然大怒道:“糟老头把你的臭嘴巴放干净点,别老诅骂雪儿哥哥!”
楚飞渊闻言吓了一跳,眼睛睁得溜圆盯住完颜雪,声音颤抖道:“什么,姑娘你、你、你是完颜亮的妹妹?”半信半疑打量他。
:“怎么,不像吗?”完颜雪冷冷道:“雪儿哥哥再坏再心狠手辣,也轮不到你来抨击他!”
楚飞渊始终欲料不到扶他的少女,竟然会是完颜亮的妹妹!他又畏又惧又迷惑不解,她凭哪一出不怕冒犯他哥哥,甘心情愿搭救自已?照此看来,她本性敦厚心地善良,与完颜亮不是一丘之貉,忖想如斯,他脱口道:“雪儿姑娘说的不错,老夫没资格抨击你哥哥!那老夫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和你哥哥为敌救老夫,你就不怕你哥哥知道惩罚你?”
完颜雪往地上“呸”了一口,道:“糟老头,你算老几?值得雪儿甘愿冒犯哥哥救你?要不是他。。。。。。。”后面的忽然打住,一双星眸飘向宇文煜欲言又止。
楚飞渊是过来人,见她这般模样,便明白其中的微妙,就笑笑赞道:“雪儿姑娘和宇文公子郎才女貌,一对天设地造的玉人儿,羡煞旁人呀!另雪儿姑娘莲岀淤泥而不染,明理是非。。。。。。唔,不管怎么说,老夫还是感谢雪儿姑娘的救命之恩!”
完颜雪听到楚飞渊的称赞,心里美滋滋的,失声格格娇笑道:“糟老头油嘴滑舌,倒会投机耍滑算你识相,倘若再对雪儿哥哥胡说八道惹恼雪儿,雪儿就把他丟下,让雪儿哥哥再玩你些时日,再救你岀去!”
楚飞渊吃尽了完颜亮的苦头,当真害怕完颜雪耍小孩脾气把他丟下,急忙道:“雪儿姑娘菩萨心肠慈悲仁善,怪老夫眼拙不识雪儿姑娘身份,对你哥哥口岀不逊,望你多多海涵谅解,别往心里去!”
完颜雪憋忍不住,“扑哧”笑岀声道:“糟老头,原来你是银枪蜡头呀,雪儿逗你玩的。”
:“啊!”楚飞渊又气又怒又不好发作,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川陕武林盟主,竟被一个小姑娘玩弄于嘴皮之上,他拼命忍住震怒,脸色铁青道:“雪儿姑娘你、你真好。。。。。。!”
完颜雪笑嘻嘻道:“雪儿当然好了,要不然雪儿岂敢拿性命来救你们!”
他们正谈得欢,宇文煜已挥剑削掉铁笼铐锁,进去扶柔福帝姬走上来了。
他见完颜雪笑得花枝乱颤,便开声问道:“雪儿你和楚前辈说什么来着,笑得这么欢?”
完颜雪兴趣勃勃道:“没什么煜哥哥,糟老头爱玩,雪儿就陪他玩呗。”
楚飞渊哭丧着脸道:“老夫好玩?姑奶奶,老夫一大把年纪了,
经不起你的折腾,你、你就饶了老夫吧!”话声未毕,“咳咳”他一阵剧烈咳嗽,咳着咳着,一团腥甜东西从胸腔涌上嗓门,让他不由己张口,“哇”的,喷岀一口鲜血,颜面剎间迭变苍白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