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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沉默不语,汪氏一边拽着王月茹起身,一边问道:“只有宁欣可以?赏她做个侧妃是不是太过抬举她了?”
汪氏本来就不爽宁欣,她都想好怎么折腾宁欣了。突然听说齐王世子对宁欣反常,汪氏啐了一口,不是当着楚氏的面,她直接开骂了。
齐王世子侧妃是有品级的——三品的诰命,往后汪氏见到宁欣都得行礼!
“你母亲说得对,旁人不成?”楚氏眸底充满了犹豫,“要不然我再给你找两个会伺候人的丫头?”
王月茹呜咽的说道:“只能是宁欣!以前我不说是因为二弟对宁表妹有情,眼下二弟即将迎娶昭容县主,宁表妹留再留在府上实在是不合适,您就当疼疼我将宁表妹送给世子吧,我有儿子的话,对伯爵府上下只有好处。”
“祖母,求求您了。”王月茹拽着楚氏的胳膊摇晃哀求,“除了宁表妹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旁人!”
汪氏看王月茹这幅模样,心不由得松动了,先让女儿生出儿子要紧,等王月茹地位稳固了,宁欣的死活谁会在意?
汪氏劝道:“若只有宁欣才能激发世子血气的话,我想这事不是不能商量。”
楚氏给汪氏一个很严厉的眼色,真真是蠢货!宁欣若是有押题的天赋,她们怎能将宁欣送去齐王府?王月茹重要,可伯爵府的兴盛就不重要了?王月茹既然嫁了没有指望的傻子,楚氏就没想着在她身上捞取好处。
眼下最要紧得是如何兴盛威武伯府,王家的儿女为此牺牲,楚氏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楚氏眼眶潮湿,慈爱的搂着王月茹,“我不是不疼你,欣丫头心机颇深,她又是宁三元的女儿,若是从伯爵府出阁她可以做侧妃,一旦她生了儿子,我担心你算不过她。”
“侧妃就侧妃!我在齐王府地位不是好动摇的,若是我没怀上,她怀上了,我依然有办法留子去母!”
王月茹红红的眼底闪烁着几许的阴狠,脸上的皮肉狰狞般的轻轻颤抖,成亲三年,她还是处子,对未来的绝望,让王月茹本就骄纵的性子更加的不管不顾。
“当年祖母说齐王世子是装疯卖傻,您也给我说过,能医治好他的痴傻病状,即便不成也能保证他同我*房,可如今他的痴傻没见好转,他根本就不是装的,您不能眼看着孙女这辈子毫无指望的毁在齐王府!”
楚氏眼里闪过不悦之色,“当年你可是主动求嫁的,真若是说起来,齐王妃看重得人可不是你!”
汪氏有点听糊涂了,喃喃的问道:“齐王妃看重得不是茹儿?那是谁?我的茹儿代谁受得苦?”
“娘!”王月茹阻止汪氏,“这事你就别问了!”
当年若不是她偷听了楚氏同心腹王瑞家的密谈,她也不至于在齐王妃面前一个劲儿献殷勤,买通算命的道士说她有旺夫旺子的福相。
楚氏缓慢的说道:“现在你想再让欣丫头嫁过去,是断断不能!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欣丫头柔身体娇弱,善于诗词,她可是齐王妃最喜欢的那类女子!若是齐王妃和宁欣朝夕相处,万一戳破当年的事儿,你当齐王妃会容你?”
“我能找到的药方都给了你,能请到的良医也都请了,你还埋怨我不疼你?”楚氏神色冷漠,“你自己不肯对齐王世子用心,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王月茹紧紧咬着皓齿,胸口上下起伏,“祖母的意思我落到这步田地,是咎由自取?您不肯将宁欣给我?”
楚氏说道:“你既是知晓齐王府是火坑,我怎会再将宁欣送进去?我也不是不疼你,府上你看重哪个丫头,我都可以给你,但宁欣不行。”
就算是宁欣无法压中考题,楚氏对宁欣也有别的安排!薛珍若是善妒不肯留下宁欣,楚氏会将宁欣或是送进宫里,或是送给权贵重臣做妾,宁三元的女儿可是很值钱的。宁欣为妾的话,嫁妆的多寡不过是冲场面,谁又会过多追究?
王月茹忍下了这口气,无力争辩臣服一般低垂下脑袋,轻声说道:“既然祖母疼惜宁表妹,那将赵表妹给我吧。”
“你...”汪氏想到对赵曦的安排,“不行,赵曦是要嫁给李冥锐的,茹儿也得为月莹想想。”
楚氏说道:“赵曦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用在李冥锐身边合适,我给你寻个方法,王家是一门双伯,西府上的女孩也是你堂妹,两府是分家不分宗,祖上是生死于共的嫡亲兄弟。上次西府宴客,我看那些女孩都不错,只可惜她们老子不争气,将威勇伯爵府弄得乱七八糟,我虽是他婶子,可分了家哪好说什么?你若是想要帮手,不如看看她们!能做世子侧妃,她们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过两日吧,我先哄哄世子,然后再宴请妹妹去齐王府做客,世子看重了谁,我才好操办。”
王月茹冷静下来,尽量的缓解同楚氏的关系,向出楚氏行礼道歉:“方才是我一时着急,祖母千万别怪孙女!宁表妹的事儿,孙女想都不敢再想了。”
楚氏眸底冷漠不改,却面带笑容:“我哪会怪你?知晓你这脾气急,茹丫头啊,纳妾始终是小道,笼络住世子才是正途。”
“我记得了。”王月茹连连点头。
直到出了门,王月茹脸上才显出一丝的狰狞,汪氏在旁边说道:“用不用我先去西府上帮你看看?”
“那就有劳母亲了。”王月茹兴致勃勃的同汪氏谈论哪一个更合适,看她的做派仿佛定下了从西府上挑人!
王瑞家的偷偷躲到柱子后面目送她们母女离去,转身进门对喝茶的楚氏说道:“奴婢看着大姑奶奶是死心了。”
楚氏抿了抿嘴唇,“你把这消息悄悄告诉西府。”
“主子英明,为了一点点银子西府都能打破头,如今世子侧妃如此贵重的位置,西府上的小姐们一定会好好得表现的。”
王瑞家的殷勤备至的按摩着楚氏的腿,楚氏眯起了眼眸,“不是我小瞧她,欣丫头除了我之外,谁也摆弄不了!茹儿同欣丫头相比差太远了。”
“老奴看昭容县主不像是个不能容人的人,也许她会留下宁表小姐的!”
“还是你这老东西眼尖儿 能将欣丫头留下也可压一压昭容县主,以防她事事抢先,借着贤妃娘娘和庆林长公主压玉儿!只要她不是公主,进了门就是王家的媳妇。“
“就得听主子您的!”
王瑞家的顺势接口,随后在楚氏的目光打了自己的嘴巴,楚氏道:“往后这话不可再说,什么是听我的?只要能为威武伯府好,我听她的也行。”
“太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爷被人打昏了。”
楚氏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手扶着炕桌,“什么?什么?玉儿怎么了?”
“是李少爷将二少爷背回来的,二少爷满头是血,说是早了暗算。”
“玉儿!”
楚氏忙带着王瑞家的去看望王季玉,还没进门就楚氏就听到汪氏的哭嚎:“玉儿,你若去了,娘也不活了,玉儿。”
楚氏脚下一软,好不容易才站稳,推开门道:“玉儿怎样?”
看到王季玉像条死鱼的躺在床上,脑袋上被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纱布上隐约透着血迹,楚氏嘴唇颤抖,面色发白:“谁能告诉我,玉儿到底怎样?”
李冥锐憨厚的说道:“李贤弟应该没有大碍,我背他去看过大夫!只是想一下子失血过多才晕厥的。”
“玉儿被谁打了?”楚氏听了李冥锐的话,放心了一大半。
李冥锐摇摇头:“我在一处小巷前发现昏倒的李贤弟,从伤口上看应该是被砖头敲打的。”
“跟着玉儿的奴才呢?问明白后仗毙!”汪氏红着眼睛像是从地府里爬上来的阎罗,“主子被打,他们在哪?没用的废物不能留。”
楚氏握着王季玉的手,对汪氏的处理还是赞同的。李冥锐说道:“李贤弟是要同昭容县主结亲的人,弄得太过血腥,不太吉利,况且他也要参加乡试,这种背后被人下黑手的事儿一旦传扬出去,没准会被主考误会李贤弟同人争风吃醋。”
楚氏探究的目光同李冥锐憨厚的眸子撞到了一起,她看不出李冥锐的任何破绽,李冥锐也不怕她看出来。
王季玉娶京城名媛昭容县主可是很招人嫉妒的,大唐都城这些纨绔公子们未尝不敢在背后下黑手给王季玉一个教训!
威武伯爵进门道:“李世侄此话在理,跟着玉儿仆从问明白后送去庄子上,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
不管怎么说,威武伯才是一家之主,威武伯对李冥锐拱手道:“不是你妥善处理,这孽障还不见得怎样!他死了倒也干净,可我无法同长公主交代。”
难道让世人误会昭容县主克夫?李冥锐推辞了几句后,告辞离去。他黑褐色的眸子闪过狼一般的嗜血光芒,薛珍败坏宁欣的名声,他就让薛珍成克夫的女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