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手顾不上列队摆阵,他们纷纷搭弓射箭,只求用箭矢庞大的数量压制巨狼的进攻。正在这时,小白向天一声怒吼,接到命令的白头鹰,一个俯冲,瞬间便加入了战斗,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弓手以及魔法师,只要能远程威胁到小白,绝不放过。于是,鹰爪“砰砰“的拍在叛军的头上,那千斤之力对付脑壳,简直不要太轻松,还有的白头鹰,干脆提着叛军升上了高空,爪子一松,就听落地的那一声脆响。不消片刻,营地里“砰砰啪啪”跟放鞭炮似的,叛军阵营死的死,伤的伤,哀嚎一片。不是东塔西路军的实力不行,主要是小白与阙尘速度太快,上来就把他们打蒙了。好在经历了一轮惨败之后,叛军迅速调整状态,留守的指挥官发挥了作用,他们立刻组织列阵,魔法师集中在核心,两翼是骑士,安排盾兵与长枪兵在最外圈,形成以千人为单位的方阵,这样的阵型,在极短的时间内,竟然组建起不下二十个。就连小白都不得不感叹叛军的军事素养。方阵优点很多,兵种之间可以相互协作、配合,就算小白能力强,面对一千人,他也无计可施,何况自己的珍气是有限的,叛军的做法,目的就是为了将战斗拖入持久。另外,面对方阵,白头鹰也不再具有优势,它们适合一对一的突袭,这一点小白很清楚,于是,他一声狼嚎,果断地解散了白头鹰部队。
叛军指挥官见状,顿时来了信心,他一边喝令,一边指挥方阵朝着小白方向推进,除非小白现在立刻就走,一旦被方阵黏住,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只有幻化成龙身的阙尘不惧所谓的方阵,只因前一晚,阙尘有言在先,小白定然不会勉强阙尘杀人,但出于无奈,他还是朝阙尘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二十个方阵步伐一致,震得地动山摇,阙尘本以为小白会谨遵塔罗之言,见好就收,却没想到,他居然一个飞跃,窜了出去,同时,周身腾起殷殷白气,幽蓝电光萦绕,发出“噼啪”的响声,阙尘大惊,这是要拼命呀?不等阙尘上前阻拦,小白已然跳进了最近的方阵,他目光炯炯,挥舞狼爪的同时,雷电在方阵间迅速传导,只要先斩杀了魔法师,那些刀枪外伤,无足挂齿。可小白却低估了看似普通的叛军实力,他们各个都是修炼者,其中不乏高手,骑士的重剑刺在小白的身上,顿时释放出黑绿色的毒气,刚开始他还不以为然,被刺得多了,便显现出体力不支。雷电虽猛烈,但一下子分摊到千把人身上,除了站位最靠前的叛军,当时丧命,后边接触到雷电的,顶多感觉一阵短暂的麻痹。
反击的主力还是那些魔法师,他们摒弃火焰、雷电之类的爆发式魔法,一来容易误伤自己人,二来如果强度不够的话,也只能为小白挠痒痒,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这回,他们使用的是附了毒的藤蔓,不一会,便将小白缠了个结实,毒气慢慢渗入小白的躯体,那雪白的毛发,顿时这黑一块,那黑一块,挺好的一只白狼王,俨然成了斑点狗。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小白侧身倒地,挣扎只会让毒藤蔓绑得更紧。
阙尘这下子傻了眼,再不出手肯定是不行了,他盘旋在营地上空,见各个方阵欢呼雀跃,瞬间失了章法,一大群人朝着中央方阵蜂拥而至。阙尘并未着急出手,他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一招就能搞定大部分叛军,才能有相对充分的时间解救小白。可此时那些游散的长弓兵,目标直指阙尘,发起了箭雨一般的攻击,要说这长弓兵配合得实在默契,一看就是经常在一起演练战术,长弓兵多集中在最外围,他们向天空斜四十五度射击,东方射完南方射,南方射完西方射,最后是北方的长弓手,这样一来,箭雨的落点,可以完美的避开所有的自己人。阙尘惊讶之余,也迅速摸清了规律,闪躲起来毫不费力气,等东南西北一轮射完,中央的叛军也聚拢的差不多了,阙尘龙身一抖,扶摇直上,将庞大的身躯,瞬间隐没在烟雾之中,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等他再次现身的时候,龙头已然向下,一股寒冰龙息,“噗”得喷射了出来,速度之快,眼睛肯定是反应不过来的,霎时间,身下数万叛军,极速冰封,连小白也被冻成了冰疙瘩。营地突然就安静了,只有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此时,已是晚春,坦沃郡本就炎热,可放眼叛军营地,一片银装素裹,仿佛幻梦北国,一下子来错了地方。阙尘不敢有丝毫怠慢,落地的一瞬间化成人形,食中二指朝着小白的身上一点,冰封融化的同时,那些粗壮的藤蔓,“嘎嘣嘎嘣”的全断了,阙尘拎起人形的小白,往肩上一扛,驾风而行,片刻就消失在众叛军的视线里。
这一招寒冰龙息真够狠的,有一大部分叛军长眠于冰封之下,长弓兵最幸运,几乎无损,但面对同伴惨遭屠杀,他们却无能为力,各个神情懊悔,慨叹技不如人。等吉姆切尔率兵赶到的时候,大本营已是满目疮痍,粮草尽毁,水源结冰,要到能饮用的地步,起码还得个把星期。不过,此时的吉姆切尔并没有多沮丧,最多落个两败俱伤,因为他在得知营地遭袭的时候,围困达沃城的叛军,依照计划,已经攻下了城池。
阙尘带着小白,飞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地,首要任务是先救人。小白自视甚高,低估了叛军魔法师的实力,那藤蔓之毒并不普通,是南路军统帅狄兰亲手调配的,好在阙尘冻了小白一阵子,毒性发作的速度放缓,尽管如此,阙尘在审视了良久之后,还是解不了。他不得不再将小白冰封,幻化龙身,驮着小白直奔波隆而去。至于达沃城被攻陷一事,阙尘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