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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发生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是秘密,但根本瞒不过杜景山。
接到电话,他脸色微微发沉:“你是说周青跟卫军起了纠纷?”
“嗯,那个周青真不是个简单人物,卫军做警察那么多年,愣是给他弄的灰头土脸。您可要好好引导,千万别走了歪路。”
杜景山斥道:“我引导个屁,跟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人是你女儿的男朋友,警局无人不知……”
杜景山火往上撞:“挂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不要打我电话,我也不会管!”
撂下电话,杜景山来回在房内走了几步。
对周青倒是真的欣赏,可再欣赏他也不愿意一个还没看透的人成为自己的女婿人选。
直到现在,他还守着自己之前的标准。
周青在夜场工作一天,他就一天不可能松口同意他跟自己女儿的事情。
想着,电话再度响了起来。
杜景山看是女儿打来的,放缓了声音,不过听她也是在提周青的事情,径直不耐烦起来。
“爸,警察局里的事情误会一场,周青跟卫军哥私下里调解了,已经没什么事情。您要是听到什么消息,千万别多想……”
杜景山知道她在外地出差,不愿意再提这种一说就会争执的事情,转开话题道:“案子进度怎么样?”
“不怎么顺利!”
“注意安全。”
“爸……”
“不早了,改天再说!”
……
车上,周青在回家途中。
律师边开车边道:“周经理,要不要去医院?”
周青摇头:“不用了。”
“周经理,今天咱们是完全占据优势的,您怎么想的?真的不追究。”
周青揉了下头部,没再理会。
事实上他刚从警察局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杜绣电话。
劈头盖脸的一阵训斥说他胡闹。
周青听出来她是关心自己,可这种方式,真是很难让人接受。
所以他后面基本没怎么听她说话,含糊着就阻断了她继续说下去。
到家里,娱乐城那边也来了消息,太太平平,没再出现任何事情。
他暂时收心不做它想,洗了个澡后拿药水涂了凃面部,昏沉睡去。
最近也确实多事之秋,铁打的人在这种层层叠叠不断涌来的麻烦中也扛不住。
跟施卫军之间的纠纷看似轻描淡写。但其实,周青担了极大风险。
他有可能抓不到对方的把柄,还有可能被对方冲动开枪射杀……等等等等,很多事情其实根本就难以掌控。
不过还好,基本算是没偏离他原来的预想,至少娱乐城的危机暂时把警察剔除到了局外,所需要担心的只剩下了一个齐三炮。
次日,阳光明媚。
新的一天,新的心情。
人的潜力永远都没有边际,往往很容易陷进泥潭。有的时候换一种角度,便觉豁然开朗,压力也就无形减轻。
而且早饭间一家人融洽的相处方式,也变相影响到了周青。
“哥,我今天不用上课!”
陈凯意有所指的提醒。
周青懂他心思,说道:“我等会正好要去剧组,带你去看看。”
陈凯要的就是他这句话,不由乐了起来。
吴晓燕也不拦着,她现在最愿意看到的就是几个孩子能寻常兄弟姐妹一样相处。
陈沫沫心里意动,但不好意思开口主动去提。
周青看了她一眼:“沫沫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了吧!”
陈沫沫眼神闪烁,口是心非。
周青笑了笑:“你不在家也没事吗?等到剧组办完事,我带你跟凯凯去玩一玩。”
陈沫沫这才不吭声,算是答应了。
叮咚!
手机通讯软件震了一下。
周青放下碗筷对两姐弟说去外面开车,先走了一步。
消息是杜绣发来的,最无趣的招呼方式,问他在干嘛?
周青一边倒车一边回了个语音:说要去工作。
“那不打扰你了,等你忙完咱们再聊。”
周青说好,把手机随意收了起来。
他现在不想头疼去再琢磨跟杜绣之间何去何从,家世或者其它方面也不愿再考虑。他就想自然而然的去相处,缘分到了,所有的问题可能都会迎刃而解。
另一边的杜绣则被他不咸不淡的态度气的不住咬牙切齿。
昨个是训斥了他几句,这不今天专程来道歉的。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没聊两句话呢,就拿工作做挡箭牌不想聊了。
正胡思乱想着,车前对讲机里忽然传来了声音。
“杜姐,人醒了,那个被刺伤的人醒了。”
杜绣精神一振,迅速掉头赶往医院。
来宝安市这么多天,一直也没抓到什么线索,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受害者醒来后所能提供的消息。
她本就有一腔热血,立志这次来宝安非把案子破掉不可。虽然看似不属于大案,但因为持续的周期过长,加上作案手法的特殊性,早就惊动全国。这么多年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挖出来一次,而警方也会因此被公众多嘲讽一次。别说她,任何一个卷在其中的警察,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破案。
赶到医院,这里早就等了十几个警察。
有跟着她从滨海过来的,也有宝安当地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
因为病人刚刚恢复清醒,而且是个女性,综合考虑,大夫就让杜绣一个人进了病房。
“不要问太多问题,她现在很虚弱。”
杜绣连连答应,拿过手下带着的资料打开了门。
伤者年龄不到三十岁,是本地人,下夜班途中受到的伤害。后腰部位被连捅数刀,如果不是侥幸碰到路上的好心司机,只怕来不及到达医院人就完了。
杜绣也没穿警服,心平气和道:“你一句话都先不要说,如果是赞同就睁大一下眼睛,如果是不赞同我说的就闭一下眼睛。”
伤者看她如同聊家常般的态度,微微点了点头。
杜绣这才拿出了手里绘制好的头像,之上是一个眉毛浓重,面颊枯瘦的男性。
“你有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跟这个人像不像?”
伤者眼中惊恐闪烁,迅速睁大了眼睛。
杜绣重重吐了口气,总算是可以断定对方样貌了。
她手里这副头像,是历年来警方从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中判断出来的大致模样,因为没太大把握,对方又一直没再作案,没有人可以确定头像的相似度到底有多少。
没问其它的,杜绣又指了指画上犯罪分子半稀疏的头发:“确定没有看错。”
伤者一脸茫然,眼睛眨了眨。
杜绣思索片刻:“你是说他戴着帽子。”
伤者这次睁开了眼睛。
杜绣知道所料不错,接着道:“你之所以感觉这副头像熟悉,仅仅是因为对方的眉形!”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因为对方并不方便说话,沟通的障碍很多。
半个小时转眼过去,杜绣看对方疲乏,拿着头像离开了病房。
“褚队长,基本可以确定这副头像跟对方至少有五成相似。我建议马上封锁宝安市的所有出口,出动警力在市内各干道秘密排查。以对方的作案习惯来看,他很有可能正准备逃离宝安市……”
“对方的头发跟眉毛十分特殊,排查途中留意所有戴帽子的人。年龄应该在五十岁左右,且眉毛很有辨识点……综合来说,应该不难搜捕。”
“好,咱们这就回局里开会讨论部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