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望眼欲穿当中,杜其峰意犹未尽的结束了长达十分钟的“简短发言”,又分别看向左右的徐容和赵俊凯,问道:“你们要不要说两句?”
和上了年纪,已经迸发强烈的表达欲、分享人生感悟的杜其峰不同,徐容和赵俊凯相较之下都比较年轻,眼下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十五分,距离午饭过去了差不多九个小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因此对于杜其峰递过来的话筒,二人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杜其峰一个人都讲了,他们没必要再把同样的内容反过来倒过去的再重复一遍。
酒过三巡,孙洪雷端着酒杯来到了徐容身后,乐呵呵地道:“徐容,咱哥俩得再碰一个,按你们河南的规矩,喝酒可不兴只喝一个的哈。”
徐容看着斜对面跟孙洪雷喝的脸色酡红的李洸洁,将椅子稍微往后挪了一点,端起酒杯跟他手中的杯子碰出一声脆鸣,道:“你可别按我们那的规矩了,要是按我们那的规矩,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酒桌上吃到热菜,不过先说好,最后一个了,再喝你直接把我抬出去得了。”
一侧跟赵俊凯热络的杜其峰听着两人的笑声,好奇地问道:“吃不上热菜,是怎么个说法?”
赵俊凯笑着解释道:“在河南,尤其是豫东地区,一般前几个酒会喝的特别快,正常情况下,半斤以下的酒量,在上热菜之前都差不多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哈哈哈。”
徐容端着酒杯,望着已经喝的一滴不剩的孙洪雷,道:“咱们哪的规矩也别论,我的酒量你也知道,这个酒既然端起来了,我肯定不会赖,但是你能不能让我先吃点东西,自打坐下,我拢共夹了四快子菜。”
“行啊,那你赶紧再吃点,吃完再喝,别等明天说我不让你吃饭。”
“哈哈哈。”
类似的情形,徐容早已经历过很多次,以前没名气没地位的时候,根本没有他拒绝的余地,可是如今,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有一定的饮酒自由。
但今天确实开心,辛辛苦苦几个月,《毒战》顺利杀青只是诸多喜事当中的一桩,从今往后,工作室正式具备了独立生产影视作品的能力,不仅仅包括导演,还有半个全世界最高效的剧组。
其他会不会产生更加深远的影响,还要看《毒战》的成绩,若是未来影片大卖,《毒战》的一切因素都会被同业抽丝剥茧的分析,找出其成功的原因。
对于孙洪雷,他的感受颇为复杂,孙洪雷的技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应当早已总结出了一套表演心得,就像他平时经常使用的“表情包”。
从他过往的作品当中,徐容也有所了解,遇到喜欢的剧本,就好好揣摩人物,用心去表演,遇到一般的或者因人情推脱不掉的,就直接拿出表情包,每一场都不能说不对,但是看起来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但孙洪雷对《毒战》的重视以及所投入的精力,都是实实在在的,他能够理解原因,因为两人的处境基本类似,他兴许还有一次试错的机会,但是已经出演过的《战国》的孙洪雷,《毒战》是他在大荧幕市场不多的翻身契机。
一旦《毒战》上映后票房惨澹,未来三五年内,孙洪雷大概率再也没有主演大制作的可能。
他也确实愿意跟孙洪雷喝点,可是作为业内的顶级“酒桶”,徐容自己也明白,论酒量孙洪雷喝自己四五个应当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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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其峰乐呵呵地望着这一幕,抛却个人成见,他越来越发现徐容身上的成功并非偶然,这个人身上的优点似乎只取决于和他相处的时间,因为相处的越久,才能发现他身上更多的闪光点,比如现在。
坦诚。
徐容可以选择不喝,也可以选择东拉西扯甚至通过话术让别人喝而自己不喝,但是他没那么做,能喝就端,只要端起的杯子就绝不赖账,而且最为可贵的是,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酒量不如人。
别说在他所处的年龄段,纵然是同一个文化背景下的男人,能够如此在酒桌上如此直白的承认自己“不行”的真的不多。
连着吃了几口菜,徐容将酒杯递到嘴边倒进了口中,而后迅速端起水杯往嘴里倒两口水。
这是他道听途说来的方法,没有任何化学原理支撑,但多多少少的,能够起到那么一点心理作用。
在灌水的空闲当中,徐容瞥见旁边的文永珊立刻将酒杯给满上了,而且看架势就要端起酒杯跟自己碰。
他忙不迭地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你别急,让我缓一缓,缓一缓。”
对于文永珊想要敬酒的打算,他并没有觉得奇怪,剧组几乎所有人都来他这儿敬了酒。
“徐哥我给你盛碗汤吧,解酒。”
“不用。”徐容笑着拒绝了,可是文永珊说的时候已经起了身,见此他只好笑着道,“谢谢。”
“永珊。”孙洪雷脸上溢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也许闪烁着男人都能意会的光芒,笑眯眯地道,“我也想喝汤。”
“想喝?”文永珊笑着,将汤轻轻地放在了徐容跟前,“想喝自己盛啊。”
“哈哈哈。”
徐容听着周围轰然而起的笑声,闻着文永珊身上飘散的澹雅的香味儿,只觉四周像是隔了一层透明玻璃。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除了头脑犯晕,他总觉的身体内似乎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一种肆意蹂躏鞭挞的躁动。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毛衣的领口,试图缓解身体内这股莫名的躁动,可是过了一会儿,随着躁动奔腾,他渐渐察觉到了不对。
酒是寻常的五粮液,醉的多了,对于醉酒的状态,他也算得上熟络,此时头脑虽然也犯晕,可是身体的亢奋却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而且奇妙的是,当手臂偶然和文永珊的胳膊触碰,就像在酷暑难耐的夏日里掬起一捧的一股冷冽的清泉。
“怎么了徐哥?”
徐容的视线在文永珊胸前的裸露在外的一片白皙扫过,一瞬间只觉血气直冲脑门,他在愣神了几秒钟后,隐约听到她又在喊在自己,恍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忙转过头拿起跟前的水杯往口中灌了两口水。
“咕都。”
“咕都。”
到了第二口,他没全咽下去,仍有一小口噙在嗓子眼时,遽然停住了动作。
因为此时,他发现自己握着水杯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这是过去喝酒从未发生过的现象,而对于自己的身体状态,他也十分确信,因为小张同学每隔半年就会带着全家人去做一次全面体检。
他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
虽然一向自律,但是他身边并不去缺少会玩、爱玩的朋友,他也听说过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游戏,也知晓一些助兴的方式,比如某些特殊的药品。
他将口中剩下的半口水吐进了杯子里,轻轻拧上了盖子,而后转过后,循着记忆的往先前入场时王亚芹坐的位置搜寻。
“徐老师?”
王亚芹飞速地跑了过来,正要接过他手中只剩下一口水的水杯,却听徐容低声道:“快扶我回去。”
“好。”
王亚芹看着徐容通红的脸色,以为他喝多了要出酒,一边向李亘招手,一边搀住了扶着椅子起身的徐容,同时不忘对同桌的杜其峰、赵俊凯等人解释道:“杜导、赵老师,不好意思,徐老师喝多了,先回去休息了。”
热闹的酒桌闻言,不由安静了一瞬,徐容喝多并未出乎大家的预料,林林总总的算下来,徐容已经喝了将近四两,相较于传闻,他今天已经超常发挥。
房间内。
徐容仰面躺在床上,尽管醉意阵阵上涌,可是此时他却没有丁点睡过去的想法,一直以来,他总是极力避免发生类似的事件,就像外界认知的那样,到了他今天的地步,只要他不作死,至少五年内,他可以一直保持顶级男演员的地位。
但是如果自己犯错,也许一夜过去,他过去多年奋斗的一切,都将成为明日黄花。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在某一刻,感觉到有人在脱自己的鞋子,他勐地睁开了眼睛弹了起来,和坐在地上,抱着皮鞋的李亘直直地对视着。
“哥,你没事儿吧?”李亘完全是被吓坐在地上的,缓了几秒钟回过神后才愣愣地问道,“你怎么那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徐容扶着床沿立起了身子,道:“扶我去车上。”
李亘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扶着他坐在床上,道:“哥,你别闹了,咱们躺床上休息好不好?”
徐容一把甩开了李亘的胳膊,看着来到卧室门口的王亚芹,道:“扶着我下楼。”
“哥,现在都快十二点了,现在下楼干嘛去呀?”
经过刚才那么一下,李亘不敢再强行把徐容按在床上,可是看着王亚芹一声不吭的走过来搀着徐容的胳膊,他简直要疯,道:“他喝多了你总没喝多吧,这大半夜的,等会儿下了楼出了意外被媒体拍到怎么办?”
随着醉意越来越重,徐容已经不再思考这些,此时身体的状态让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和不安,因为头脑的不清醒,他已经没法去判断到底哪出了问题,谁出了问题。
但一种本能的警示却阵阵涌来,如果继续呆在酒店,自己很可能会完蛋。
“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咱们下去到底要干什么?”
徐容稍微抬起了点眼皮,望着拦在身前的李亘,背后乍然冒出一层冷汗,这一刹那,连带着酒意也短暂的消褪了不少。
“怎么了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把衣服脱了,躺床上去。”
“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我让你把鞋子脱了,躺床上去。”
李亘听着徐容森严的声音和狼一样的眼白多于眼黑的眼睛,视线下意识地砸到了徐容只穿着袜子的脚上。
“快点。”
等李亘上了床,徐容将手搭在王亚芹的肩膀上,道:“扶我上车,回家。”
“好。”
电梯当中,看着徐容明显的生理反应,王亚芹不由愕然,可是从徐容凝重的神情以及一连串的反应当中,她已经反应过来,事情也许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徐老师,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用,不用,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直到家。”
在他的潜意识当中,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爷爷,另外一个是小张同学,排在两人之后的,则有三个,一个是酒肉朋友团长,另外两个分别是靳芳芳和王亚芹。
剩下的,他有一定程度的信任,但都或多或少的掺杂了一些利益关系。
他能够确认自己身上出了问题,但他不认为会是王亚芹动的手脚,相处了几年,他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的确定,王亚芹不会那么做,一旦她开始怀有这种心思,她的脸上马上就会立刻显露出来。
上了车,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徐容又感觉醉意再次涌来,在昏睡之前,他望着前方的王亚芹,过了几秒钟,道:“打靳芳芳的电话。”
“好。”
在一阵铃声过后,电话当中传来靳芳芳慵懒的声音:“喂?”
“我现在感觉非常,非常不好,正在赶回去。”
说完之后,徐容就闭上了眼睛,他愿意给王亚芹足够的信任,但是信任的代价实在太高了,拨通靳芳芳的电话,则是为这份信任增加一道保险。
至于为什么不是爷爷或者小张同学,因为打电话给二人,除了让二人担心,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在王亚芹带着徐容离开约摸一个多个小时之后。
漆黑的夜色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在一阵“滴答”的开门声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套房的房门,极为熟络地进了里间的卧室。
修长的身影立在床前,就那么安静地伫立着。
过了一会儿,黑影身上的长裙如同波浪一般极为突兀地落在了地上,于夜色下袒露出曲线玲珑的酮体。
在一声叹息之后,身影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