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任务要尽快撤离现场,这个世界警察出警速度还是很快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刺客,每次杀了人之后自己的衣服和鞋子上都不会溅到一滴血。就算沾染上血迹,没过多久衣服上的血迹就会消失。
可惜的是鲁米诺试剂还是会生效。
经过望月玄不断测试发现,只有被他暗杀的目标的血液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如果血液并非来自于暗杀目标,比如自己伤口出血、帮忙杀鱼时溅上的血、其他死者身上的血……这些血液都会明显的染在他的衣服上,直到他去洗掉。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究竟有多奇怪。
重新混入会场,会场里的窗户正好是酒店大门的背面,毫无疑问,这是个撤离的好地方。
会场上,一个老人注意到了进门的望月玄。起初还以为那道杀意是自己的错觉,但是那位公司的董事长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一支烟再久也不可能超过五分钟的时间。
他派遣自己的心腹去查看,对方回来后在他耳边小声汇报那位董事长就死在安全通道里面。他让人去把那具尸体处理掉,封锁那片区域,不要让今晚的宾客察觉到异样,更不要惊动了对方。
他身为组织的人,参与过不少行动,那个少年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从进场开始就一直关注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哪怕之前少年一直在与人交谈,谈吐举止温雅,仿佛是谁家带进来的小少爷。但作为这场晚会的主办人,今晚会来的所有宾客相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少年混在人群中缓缓走到窗边,枡山宪三的余光一直紧盯着对方。只消一瞬间,少年身影消失不见,只留下微微晃动的窗帘。
开什么玩笑!难道他从那个窗户跳下去了?这里可是二十一楼!枡山宪三不敢置信,向面前的客人们表示歉意。
客人们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只当他是有急事要处理,接着聊了起来。
枡山宪三独自钻进窗帘后,窗户紧闭,城市的灯光如同繁星照亮了夜空。枡山宪三推开窗户向下望去,这才过去了多久,那位少年居然已经快爬下去了一半的楼层!
感受着迎面扑来的冷风,枡山宪三酒意瞬间消散。他确认身后厚重的窗帘能将自己与晚会的人彻底隔开后,探出手臂在空中胡乱摸了一把,发现并没有什么钢丝线。
他的后背顿时被冷汗浸透,这个孩子的身体里安装着的是什么胆,近百米的楼层不做任何防护就敢往下攀爬。
望月玄发现了窗边的身影以及那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臂,在心里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是继续往下撤离好还是上去把人灭口比较好。
还是灭口吧,万一被记住了脸就不好了。抱着不留目击者的想法,望月玄睁开鹰眼,对方在自己眼里变成金色,向上的落脚点一目了然,在窗外的那只金色手臂在黑夜的衬托下格外耀眼。
窗边的枡山宪三只不过是发了会呆,回过神时下面的小人快速放大,片刻之间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拽住了自己的手。
“等!”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被对方拉出了窗外。
人被吊在半空中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更别说他还是被别人提在了半空中。他没有心思去感叹少年怪物般的臂力,只能期望少年可以先听他说话不要轻易松手。
望月玄闭上了鹰眼视觉,这才发现被他抓出来的居然是一个老爷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帮你把遗言转告给你的家人。”
“等等!你冷静一点!你杀了我会有大麻烦的。”即使在组织里尝试过很多事情,这种被吊在高考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
望月玄认真端详对方的相貌,发现这个人好像有些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脑海里快速翻阅一遍日本已确定的圣殿骑士的资料,好像没有这一号人物啊。
“你应该是谁派来的杀手吧,你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
看这老爷子慌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圣殿骑士的人。他说的大麻烦是什么,难道这个人在日本的地位很高吗?是财团的大人物还是政治家呢?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枡山宪三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他祈祷对方不要突然松手或者一直沉默下去,与一个无法沟通的人交流是没办法从死神手上夺回自己的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只要你别杀了我!”
既然对方这么说了,望月玄想到望月见一最近一直在为日本兄弟会的武器问题所操心:“你能弄到枪吗?”
“可以,你需要多少?”枡山宪三爽快地答应下来。
向对方表明自己能在日本拿到枪支,这也是在向对方暗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只要我活着,枪支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你杀人的事情我根本没看到。”
“晚会结束后我会来找你。”望月玄把人提回窗前,确认枡山宪三爬回到房间内就匆匆离开。他需要找望月见一商量这件事。
窗帘还处于封闭的状态,没有人发现他们晚会的主办人刚刚生死线上跳了一支舞。
枡山宪三心有余悸,派人去清理掉尸体的痕迹,他们都是组织里的成员,有能力处理掉这种小事。
他则独自一人进入休息室换了张电话卡拨通谨记于心的电话号码:“我是pisco,很抱歉今晚打扰到了您,但是我这出现的情况不得不向您通过电话汇报。是这样的,今晚我组织了一场晚会,但是在晚会上出现一个少年……就是这样,现在那个少年已经离开了。”
电话那头传来带有节奏的敲击声,枡山宪三不敢挂掉电话,静静等待着那一位的命令。
“我会派人去帮你一起处理这件事情。你听她的指挥,尽量把对方留下,如果得不到就杀了他。”
“我明白了。”电话被那人挂断,枡山宪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掰断那张电话卡,扔进休息室的垃圾桶。
等处理干净一切时间已经接近凌晨,皮斯克的手机收到了一条邮件。
【我在1507等你—vermouth】
【知道了—pisco】
他离开会场,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去,只有小部分人还在会场里闲谈。皮斯克没有在意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皮斯克找到了1507,他敲响了房门,里面传出中年男性的声音:“是谁?”
“是我,”皮斯克压低了嗓音,“pisco。”
对方替他打开门,皮斯克进门就看到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红酒,棕发的男性悠闲地靠在小吧台边:“好久不见了皮斯克。”
“我还在想那位会让谁来帮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你啊,贝尔摩德。”
“见到我你很失望吗,皮斯克,”男人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还是说你更想看到爱尔兰或者是琴酒呢。”
“我可不想看到琴酒,他不适合出现在谈判桌上。”皮斯克也为自己倒了杯酒,冰镇过的红酒如丝绸般顺滑,在口中留下浓郁的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