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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别着急,晚饭后还有。
杨大波拿眼瞄了瞄,“嗯,该有450斤,狗蛋,有没有把握,这里可还有一个弱不经风的美女,看样子这头野猪对她格外感兴趣。”
啊!李孜差点没哭出来。
小屁孩咧嘴笑笑,中指放在嘴边吹了一记尖锐口哨,原本与大野猪纠缠的家狗立即后撤跑向他,一人一狗狂奔起来,无比默契。
几乎是同一时间,狗蛋也行动起来,曲臂,拉弓,瞄准,一系列动作竟然没有丝毫凝滞,浑然天成,似乎根本早就预料到了小屁孩的举动。
李孜刚好能瞧见狗蛋的背影,只见一个魁梧身影,粗壮手臂拉开一张巨型角弓,赫然如满月,肆意张扬着一种狂野气息,光线朦胧间,雄伟如一尊上古天神!
这样一张巨型牛角弓,要拉成这个恐怖幅度,需要多少恐怖的臂力?
第一箭破空而出,令人感受到一种最纯粹的窒息,很难想象被这一箭射中的猎物会是怎样的下场。
嗷!一声凄厉惨叫立即传来。
第二根异常粗长的弓箭已经夹在两指之间,巨弓瞬间拉出一个震慑人心的弧度,爆射出去,这一次猎物的嚎叫愈发凄惨,仿佛可以响彻整座森林。
不等这嘶吼余音消失,第三根长箭便再度电光火石间急射出去,它的再次嘶吼也有了种绝望气息。
杨大波带着美女赶到现场,一头肥壮到令人发指的野猪侧倒在地上,三根长箭无一例外插在身上,一根在腿部,第二根在颈部,第三根则直接从耳部洞穿了它的整颗脑袋,这一箭无疑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花容失色的李孜,偷偷瞟了眼倒在血泊中尚且抽搐的巨大野猪,沉寂了许久,终于颤声道:“天啊!”
狗蛋和小屁孩各执一把牛耳尖刀很麻利的把野猪分成血淋淋的几块,留下两条粗重的猪腿丢在牛车上,狗蛋一抹脸上的血星:“留着晚上吃。”
不过这下可苦了美女,再也不敢坐在牛车上和血淋淋的野猪腿相伴,看着杨大波竟然大咧咧的坐在猪腿上抽烟,不由骂了一句:“怪胎!”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不远处的天上传来一个闷雷,狗蛋手搭凉棚望了一眼,啐了一口:“走背字,要下雨,看来今晚回不去了。”
他和小屁孩忙着在原地搭起一个牛皮帐篷,虽然四面见风,但遮挡这阵雨还是足够的。
狗蛋点起一堆篝火,把一条猪腿连削带旋,很快卸除毛茸茸的皮毛,散上咸盐粒,然后放在篝火上烧烤。
过了一会儿,猪腿泛出金黄色,发出滋滋的响声,一股诱人馋涎的肉香扑面而来。
狗蛋用刀拉下一块,放在嘴里大嚼着,点点头:“嗯,成色不赖。”这才拉下几块分给三个人。
要是江小婉在场,宁愿活活饿死也不会吃这种东西,但李孜相比要豪放一些,看着杨大波吃得津津有味,尝试着吃了一些,觉得滋味鲜美至极,不住咂舌叫好。“这里距离胡家洼还有多远?”杨大波抹抹嘴上的油腻,忽然向狗蛋问道。
狗蛋用猪骨在土地上比划两下:“咱们现在在这里,叫野鸡岭,这里是胡家洼,有多远俺说不好,山路本就不好走,牛车又慢,雨地里更不好走,约莫赶到那里的时候刚好天黑。”
“嗯,等雨停了,就去胡家洼。”杨大波断然说道。
“去那儿做啥,路不好走不说,万一路上再碰到野猪黑熊啥的,保不齐就回不去了。再者说俺娘还等俺回去挑水做饭,俺犯不上和你们冒险。”狗蛋倔倔的说道。
小屁孩在边上嬉笑道:“狗蛋是忙着回去钻李寡妇的被窝。”
“放你娘的狗臭屁!”狗蛋一瞪眼,淳朴的气质里带着几分威严,小屁孩不敢笑了,“老子啥时候钻过李寡妇被窝,都是那骚娘们来钻我被窝的”。
一句话,杨大波朗声大笑,看李孜时,却见她满脸晕红,悻悻的把脸别过去,却也忍不住要笑的样子。
“钱不是问题。”杨大波收敛了笑容,摸出一叠红色的钞票在手里弹了弹。
狗蛋和小屁孩眼都直了,狗蛋吧唧吧唧嘴唇,约莫这叠钱起码也够买个媳妇的,而且是腚大奶圆的媳妇,就连村长都享受不了这种待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狗蛋却享受到了。
小屁孩却是另外一副心思,甭说一叠,就是随便分给自己几张,也够自己潇洒出入村里小卖部的了。
“就这么说定了。”狗蛋坐起来,拍拍灰布鞋上的尘土果断说道。
小屁孩眼睛里也闪耀着憧憬的光芒。
“啥时候动身。”
杨大波从帐篷里冒出头来,手搭凉棚看看天色,“现在。”
就这样,狗蛋、小屁孩、杨大波、李孜,还有牛车上的一只猪腿又踏上去胡家洼的行程。
眼看着山路越发崎岖,天色渐渐灰暗,李孜有些担心,走路的时候紧紧贴着男人的身子,生怕一个不小心,会从草丛里窜出一只野兽来。
“这么晚了,我们去……去那个胡家洼干什么?”李孜看着男人的脸色,怯怯的问道。
“拜会一个朋友,这才是我们此来的真正目的。”杨大波的目光在暗淡的光线中如流火一样闪亮。
李孜有些诧异,这荒郊野岭的哪会有什么人家,说不好这男人心里有憋着什么害人的诡计,“这里哪有人家,你分明就没安好心。”
杨大波邪祟的一笑:“说什么也没用,你怕了,原来我一直以为你会和别的女人不同,没想到你也胆小如鼠,不愿意去现在走还来得及。”
李孜紧咬下唇:“谁怕了,借你十个胆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美女倔强的梗起玉颈,抢过杨大波走在前面。
随着天色转黑,空中不时会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飞禽扑棱着翅膀,从头顶掠过,丛林深处时不时传来几声夜猫子的枭叫,让人听着汗毛直竖!
忽然,一阵阴霾的狂风扫过浓密的树梢,形成了一波又一波来回翻滚的海浪,天空乌云密布,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没有闪电,也没有雷鸣。就只是阴沉而厚实的乌云在一阵阵突如其来的猛烈的寒风中汹涌地翻滚着,像受了惊吓的幽灵,四处乱串,寻找安息之所。
李孜放缓了步子,脸色苍白的看着杨大波。狗蛋像背后长眼似的,说道:“女人嫁就是胆小,这里的天色就是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你看头顶的云头不落就下不了雨。”
李孜这才定定神,心绪放缓了些。
森林里到处都是幽绿幽绿的苔藓,在昏暗的天气下,整片森林都散发出更加带着腐臭味儿的潮湿气息,看起来更加的诡异与迷幻。森林里的地面除了苔藓还是苔藓,看不到任何一株小草或者花类的植物,甚至没有任何一只鸟儿的叫声,仿佛连小鸟都不愿意呆在这个鬼一般的林子里。
整座森林都被高大且密实的灌木丛林所覆盖,完全透不进一丝的阳光,到处都是围绕着松木林与苔藓混杂在一起的潮湿得发霉的气味。整片森林也显得很阴暗,被因为潮湿而从地面冒起来的雾气所笼罩,风也被挡在了森林的外面,即使想要串进森林里来试探其中的秘密,也只能在森林的边缘徘徊,或者干脆只能像这样在树梢肆意的挑衅,让森林显得更加的迷幻与诡异!
在这大片的森林中,仅仅只有一条很隐秘的小路可以进入其中,一般人很难寻找到这条小路,而进入森林的大多数人都会在还未进入其中时便迷路了,这也给这个迷幻的森林增加了更多诡异的气氛。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苍茫的暮色中终于有了一星灯火,像怪兽的眼睛在那里忽隐忽现。
“前面就是了。”狗蛋指了指灯火,牵住牛车,对杨大波说道:“上了那道山梁就到了。俺们也该回去了。”
杨大波把钱交给狗蛋,笑说:“回去吧,李寡妇早就等急了。”
狗蛋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明儿一早,俺们还在这儿接你们回去。”说话贼兮兮的瞥了李孜一眼。
小屁孩搔着后脑,笑嘻嘻过来对李孜说了一声:“俺走了。”没等对方做出反应,就一溜烟跑到牛车前面去了。
杨大波带着李孜徒步前行,一路上荆棘密布,根本没有下脚的地儿,李孜的裤腿被挂花了好几处,露出白生生的小腿肌肤。杨大波脱去外衣,把李孜的两腿包住,以防受伤。李孜感激的对男人点了点头。
这里的地势高低错落,看着那星灯火就在眼前,可是越向前走越觉得遥远,这就是所谓“望川跑死马”的道理。
跨过对面那道山梁,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好容易才来到一片较平缓的地带。
暮色中一眼望去,黑沉沉的灌木丛包围着五间白墙黑瓦的屋舍,屋舍前一盏气死风灯在风中左右摇晃,发出昏黄的光亮。李孜越发觉得讶异,万万想不到,这种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会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