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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波道:“难道你们想用他们来要胁我,要我去替你们做件什么事?”
三木道:“这次你总算问对了。”
杨大波道:“你想要我干什么?想要处男的话是不可能的,早就被别人夺走了。”
三木大笑道:“我只想要你这两根手指。”
杨大波望着自己一对手指,道:“我这对手指只会揍人,你要来干什么?”
三木道:“要你不能再揍人。”
杨大波道:“你们有十八把大刀,难道还怕我这双拳头?”
三木道:“小心些总是好的。”
杨大波道:“你是想我把这两根手指切下来送给你,免得我找你们麻烦?”
三木道:“你说得并不完全对,意思却也差不多了。”
杨大波笑了:“好,送给你就送给你!”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人已冲了过去,指尖已到了三木的鼻子上。”
三木并不是没有看见这一拳打过来。他看得很清楚。可是他就偏偏躲不过。
指节打在鼻子上的声音并不大,鼻骨碎裂时更几乎连声音都没有。
可是这种滋味可不太好受。
三木只觉得脸上一阵酸楚,满眼都是金星,他一个筋斗跌了下去,大吼一声:“杀!”
这个“杀”说出来,架在脖子上的九把刀立刻往下砍。
蛋糕刘也冲了过去,准备先托住对付香奈那个人的臂,再给他一拳,可是他根本就用不着出手。
他还没有冲过去,拿着钢刀的男人已惨叫一声,痛得弯下了腰。
一弯下腰,就倒了下去,一倒下去,就开始满地乱滚。
那个看起来又害怕、又可怜的香奈,却还好好的站着,看着他,好象显得很同情,柔声道:“对不起,我本不该踢你这个地方的,可是你也用不着太难受,这地方被踢断了,也少了许多麻烦。”
蛋糕刘吃惊地看着她,已看呆了。
这个又温柔、又柔弱的女人,出手简直比他还快。
等他再去看别人时,来的十九个杀手已倒下去十七个。
一个人满脸鲜血淋淋,整个一张脸上的皮都已几乎被剥了下来。
这个人当然就是刚才要宰常剥皮的人。
死得最快的两个,是刚才站在杨大波身边的两个。
他们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一点儿伤痕。
只有眉心间有一滴血。
没有死的两个,还站在岩石的外围,可是手中的刀再也砍不下去。
常剥皮冷冷地看着他们。
他们的腿在发抖,有一个连裤裆都已湿透。
常剥皮道:“回去告诉你们BOSS,他要是想动手,最好自己出马。”
听见了“回去”这两个字,两个人简直比听见中了状元还高兴,撒腿就跑。
常剥皮道:“回来。”
听见了“回来”这两个字,另外一个人的裤裆也湿了。
常剥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两个人同时摇头。
常剥皮道,“我就是常剥皮,有什么梁子叫你们BOSS来找我!”
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用脚尖从地上挑起了一把日本刀。说完了这句话,两个人脸上已都少了一块皮。
杨大波在叹气。
常剥皮道:“你叹什么气?”
杨大波道:“我本来以为是他们想拿你来消遣,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是想拿他们来消遣。难道你认为我们跟你一样,吃饱了没事做?”
常剥皮冷笑。
杨大波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常剥皮道:“因为我不想笨得要别人的命。”
杨大波道:“要谁的命?”
常剥皮道:“说不定就是你的。”
杨大波也在冷笑。
常剥皮道:“你要是能晚点出手,现在我们一定太平得多。”
杨大波道:“现在我们不太平?”
常剥皮闭上了嘴,刀锋般的目光,却在瞄着右边的一处海滩。
夕阳已完全消失,夜色已笼罩这里。
树丛后慢慢地走出七个人来,走得很斯文,态度也很斯文。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西装革履,手里捏着一副墨镜,如此深夜,这个人竟然还拿墨镜,不是脑子进水,一定就是被驴踢过了。
夜色还未深。这个人斯斯文文地走过来,走到岩石前,收起墨镜,恭恭敬敬的对着众人鞠个躬。
后面的六个人也跟着一揖到地。
礼多人不怪,人家向你打恭作揖,你总不好意思给他一拳头的。
蛋糕刘第一个抢到前面去,陪笑道:“大家素未谋面,阁下何必如此多礼?”
为首那人微笑道:“萍水相逢,总算有缘,只恨无酒款待贵客,不能尽我地主之谊。”
蛋糕刘道:“不客气,不客气。”
那人道:“在下冠希。”
蛋糕刘道:“陈——冠——希?”
那人淡然一笑道:“在下冠希,并非你们香港那位伤风败俗的陈冠希,请不要误会。”
蛋糕刘点点头,“哦,在下姓刘。”
那人道:“在下闻名已久,刘先生、常先生和吉姆博士的大名,在下更早就仰慕得很,只恨缘悭一面,今日得见,实在是快慰平生。”
他只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的来历底细,他居然好象清楚得很。
杨大波的心在往下沉,因为他已经猜出这个人是谁了。
冠希道:“据闻令小姐抱病在身,在下听了也很着急。”
杨大波忍不住道:“看来你的消息实在灵通得很。”
冠希笑了笑,道:“只可惜此地并非善地,我辈中更少善人,各位要想平安渡过此地,只怕很不容易,很不容易。”
杨大波道:“那也是我们的事,跟你好象并没有什么关系。”
冠希道:“也许在下可以稍尽绵力,助各位平安过此地。”
吉姆博士立刻抢着道:“我一眼就看出阁下是位君子,一定懂得为善最乐这句话的。”
冠希长长叹息,道:“在下虽然有心为善,可是心有余力不足。”
吉姆博士道:“要怎么样你的能力才能达?”
冠希道:“要从釜山离开,总得先打通一条路才是。”
吉姆博士道:“这条路要怎么样才能打得通?”
冠希又笑了笑,道:“说起来那倒也并非难事,只要……”
吉姆博士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冠希淡淡道:“只不过十亿美金,两根手指,一只手而已。”
吉姆博士脸色变了,杨大波却笑了:“只要是钱都差不多,手指和手就不同了。”
冠希道:“的确大有不同。”
杨大波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手指,什么样的手?”
冠希道:“中国人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千万不能伤损,所以……”
杨大波道:“所以你想要会揍人的手指,会剥皮的手?”
冠希并不否认,微笑道:“只要各位肯答应在下这几点,在下保证芳子小姐在三日内就可以平安抵达日本,否则……”他又叹了口气:“否则在下就爱莫能助了。”
杨大波大笑,他并不是故意大笑,他是真的笑。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这个伪君子不但可恨,而且可笑。无论在什么地方的伪君子都一样。
“你说的芳子是谁?”
冠希把目光投向那个神秘女孩。
杨大波明白了,原来这个女孩叫芳子。
冠希面不改容,道:“这条件各位不妨考虑,在下改天再来静候佳音。”
杨大波故意作出很正经的样子,道:“你一定要来。”
冠希道:“夜色已深,前途多凶险,各位若是想一夜平安无事,还是留在此地的好。”
他又长长一揖,装模作样的甩着文明棍,慢慢转身,打算离开。后面的六个人也跟着长揖而去。走的还是很斯文,连一点火气都没有。
杨大波冷冷道:“你打算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离开吗?”
冠希一点也不急,一点也不害怕,“你想要干什么?”
杨大波道:“我想要一对耳朵。”
冠希道:“谁的?”
杨大波道:“你的!”
冠希笑了:“既然我敢出现,就说明我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我早就做好了送死的准备。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想必你早听说过吧,我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我死了根本影响不了整个组织的计划。”
杨大波道:“因为你不是山口组的人。”
冠希又笑了:“我从来没说我是。”
杨大波道:“你既然不是,那是什么?”
冠希道:“日本是唯一一个承认黑社会合法的国家,但日本政府决不允许山口组一家独大。黑帮就是狼,要想控制一头狼,最好的办法就是放进来更多的豹子、狐狸、野猪。”
杨大波道:“你们是豹子,还是狐狸?”
冠希道:“我们是日本稻川会。”
稻川会,总本部设在东京都港区六本木,日本博徒系的广域性指定暴力团。据说正式成员有五千多人,如果加上那些非正式成员在内,总人数可以达到一万人。旗下各级团体约350个,主要活动区域在关东、北海道;势力范围遍布1都1道22县。是全日本仅次于山口组的第二大暴力团。
在世界上,知道稻川会的人也许不多,但在日本国内,没有人不知道稻川会这个名字,甚至许多日本人以加入这个黑帮暴力团为荣,因为待遇优厚,但稻川会有着严密的组织结构,其严密性甚至不次于政府,对于新会员的招募也有着严格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