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道:“别害怕,来接你的人还没到,我们还有时间可以交流一下。”
梦穿着一件质料很薄很软的衣裙,一阵风拂过,好像情人的手悄悄撩开裙子的一角,露出一条白皙修长的大腿,还有饱满坚.挺的胸膛。
芳子的脸又红了,忙把目光转到别处,不敢看面前的女人。
梦一点也不在乎,用撩人的语声说道:“我的身体美吗?”
芳子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紧咬着嘴唇。
不远处的樱花树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轮廓,一个男人的轮廓,他的声音好像夜空中的枭鸟:“你的身体很美,只可惜你办事一点都不美。”
梦脸色微变,封闭了裙子的春光,看着那个男人一步步过来,“你好像来晚了一点点。”
男人火辣辣的目光在梦和芳子身上流转一下,“恰恰相反,我早就到了,只不过一直在樱花树后。”
梦道:“为什么?”
男人道:“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看到樱花媚忍的真容的,这里有美景,还有美女,任谁都会忍不住多欣赏一会儿的。”
梦道:“你说我办事一点都不美,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冷笑一下,指着芳子,一字字道:“因为这个女孩根本就不是芳子,如果我把这个假芳子交到那个人手里,你猜会怎么样?”
梦的脸色变了,芳子的脸色也变了。
梦道:“如果她不是真正的芳子,那真正的芳子现在在哪儿?”
男人道:“真正的芳子当然和那个叫杨大波的男人在一起。”
梦道:“不可能!”
男人的脸上仿佛罩了层严霜:“你中了那个男人的掉包计了。”
梦审视面前的女孩半晌,才道:“你不是芳子?”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女孩的面容忽然变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另外一个绝美的女孩。
看到这样的情形,梦和那个男人全都惊呆了!
女孩道:“我叫妙妙,是杨大波的妹妹。”
梦半晌才缓醒过来,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我明白了,一切都是杨大波事先设计好的,他故意让我偷走了假芳子,为的就是让我用假芳子去交割,这样的话,假芳子就可以知道那个幕后人是谁了。”
妙妙道:“你还不算太笨。”
梦道:“我原本以为用迷魂麝香迷住了你,所以你才会乖乖的帮我做事,乖乖的听我的话,原来你根本就没有被迷住,一切都是你和杨大波预先设计好的。”
妙妙道:“现在明白还不算太晚。”
梦笑了,笑的不是妖媚,而是凄凉,“杨大波啊杨大波,我就算再怎么聪明,你也总是棋高一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妙妙道:“可惜……”
梦道:“可惜什么?”
妙妙道:“可惜棋差一步,却被这个男人识破了。”
男人道:“那个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只是不明白,杨大波的这一招固然高明,但他为了弄清幕后人,却不惜用自己的妹妹做牺牲品,你既然来了,还能走得了吗?”男人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杀气bi人。
梦道:“不过,你要想保住命,还有一条路可走。”
妙妙道:“什么路?”
梦道:“加入樱花媚忍。”
妙妙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梦道:“没有人想死,如果不想死,这是唯一的出路。”
妙妙道:“你觉得杨大波会白白让我来送死吗?”
梦和男人交换下眼色,“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全身而退?”
妙妙道:“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告诉我幕后人是谁!”
梦笑了,男人也笑了,他们就好像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妙妙也笑了,但出手却一点也不可笑……
浅草寺,傍晚。
夕阳淡了,风也凉了,凉风吹得白杨树上的叶子,簌簌的响,那个穿和服的女孩慢慢的走过来,始终都没有抬起头。
杨大波看看芳子:“你们日本的寺庙里还有女人?”
芳子道:“是的,寺庙里经常会有人借宿的,不分男女。”
杨大波擦擦冷汗:“这里的方丈是谁?”
芳子道:“干什么?”
杨大波道:“我也想当和尚。”
芳子道:“你好像想歪了。”
杨大波道:“歪了吗?”
芳子道:“歪的离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借宿就是借宿,很多无家可归的人甚至很多有钱人,都愿意住在寺庙里,躲避世俗的打扰,僧人们会为他们讲经,却不是你想的那样。”
杨大波道:“如果是那样就算了,我还是不出家了。”
这时,那个女孩来到冠希面前,冠希抬起头道:“友美,这个时候你不该来的。”
“为什么?”她的声音也轻柔如晚风。
冠希没有回答她,转头对杨大波道:“这是我的妹妹友美,在浅草寺借宿,如果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就请不要伤害她。”
杨大波道:“我不仅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你。”
冠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虽然是我的敌人,但比我的朋友要强很多。”
杨大波道:“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
冠希道:“你的意思是……”
杨大波道:“我从来没有过日本朋友,现在我忽然想有一个。”
冠希感到一阵温暖,朋友,他没听过这个词汇已经很久了,“你不是很想知道是谁砍断我手的吗?”
杨大波点点头:“可是你不想告诉我,对朋友,我从来不勉强。”
冠希道:“现在我想告诉你,因为你已是我的朋友。”
杨大波点点头。
冠希的脸仿佛又已因恐惧而扭曲,缓缓道:“我从来没见过武功那么可怕的人,你就算找到了他,也绝不是他的敌手!”
他的身子也在发抖,似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人,那把可怕的刀,比纸还要薄得刀,比闪电还要快的刀,刀上还在滴血,鲜红的血!
冠希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也没有看到他的面目,却知道他绝不是山口组和稻川会的。在日本,有一个叫做风之国的可怕组织,一般人很少听说,从那个人的身手和武器来看,他一定是风之国的人,而且是这个组织最强大的高手之一,他们最常用的标志是一枚风魔徽章,只要带着这种标志的人,十有八九可以确定是风之国的人。”
杨大波看了眼芳子,皱皱眉头:“又是风之国,连这个最神秘、最强大的组织都搀和进来,看来以后有好戏了。”
杨大波还想再问,突然冷冷道:“你问的已太多了,他的伤很重,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养。”
冠希勉强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好的!”
杨大波也勉强笑了笑,道:“你一定很快就会好的,我知道你一向都是个硬骨头!”
冠希笑得已开心了些,道:“你既然已来了,就不妨在这里多留两天,说不定我还会想起些事来告诉你。”
友美皱眉道:“他怎么能留在这里?”
冠希沉下了脸,道:“我要能留在这里,他也能!”
杨大波道:“这件事回头再讨论,就算不住下来,我也会经常来看望你的。”
冠希笑了:“好,一言为定!”他对友美道:“你先带他到后面去吃点东西,好好作出主人的样子来,不要让客人饿着肚子。”
芳子对杨大波道:“我要回酒店了,在这里久了,武藤兰他们会担心的。”
杨大波道:“你一个人回去,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
芳子道:“跟着你我更怕出事。”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大波摇摇头,女人,你永远别想搞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友美板着脸,转过身,冷冷道:“杨施主请跟我来。”
她好像也没有正眼去看过杨大波,她实在是个冷冰冰的女人,甚至比冰还冷。
暮色已深,禅堂里还没有点灯。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晕,正照在禅堂后,云房外的走廊上,照得廊外那几根沉旧的木柱,也仿佛闪闪的发出了光。秋天的晚风中,带着种从远山传来的木叶芬芳,令人心怀一畅。
女孩走得很慢,杨大波也走得很慢。友美没有说话,杨大波也没有开口,因为他好像发现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不受欢迎的客人,就最好还是知趣些,闭着嘴。
庭院寂寂,看不见人,也听不见人声。这里本来就是个落寞的地方,落寞的人本就已习惯落寞。
友美推开了一扇门,板着脸,道:“施主请进。”
杨大波也沉着脸,道:“多谢!”
屋子里也没有点灯,连夕阳都照不到这里。
杨大波慢慢的往里面走,竟好像有点不敢走进这屋子。难道他还怕这冷冰冰的女孩子把他关在这间冷冰冰的屋子里?
友美冷冷道:“这屋子里也没有鬼,你怕什么?”
杨大波苦笑道:“屋子里虽然没有鬼,心里却好像有鬼。”
友美道:“谁心里有鬼?”
杨大波道:“你!”
友美咬着嘴唇,道:“你自己才是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