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芳子之外,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喜欢这样的着装。
杨大波半点也没有惊愕的神色,“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有点不同。”
芳子道:“怎么不同?”
杨大波道:“上次我们是朋友,这次我们是敌人。”
芳子不动声色的摇摇头,道:“错了,我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
杨大波道:“不管怎么说,我要恭喜你顺利接管了索尼公司,成为全亚洲最大企业的话事人。”
芳子纠正道:“不是接管,是继承我父亲的产业。”
杨大波冷笑道:“不用再演戏了,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芳子。”
芳子沉默片刻,终于笑了,面对男人的质疑,反而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既然我不是芳子,那么真正的芳子在哪里?”
杨大波道:“真正的芳子早已被你杀了。你杀了她,然后取而代之,直到成功接管索尼。”
芳子道:“精彩!你还知道什么,接着说。”
杨大波道:“我还知道偷乾隆玉玺的人是你的手下,玉玺一直在你的手上。”
芳子道:“玉玺是权力的象征,我相信每一个热爱权力的人都希望能够得到一枚那样的玉玺。”
杨大波道:“你有意让武藤兰她们请我出来保护你,一再强调盛田昭男想暗害芳子,好博取我的同情。一路上有我和我朋友的保护,你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带着玉玺回到日本。”
芳子道:“看来你不光好色,还是个聪明的男人。”
杨大波道:“除了玉玺之外,你对索尼的宝座觊觎已久,正巧盛田昭夫去世,被你看到了机会。”
芳子道:“其实哪有那么多巧合,机会都是人创造的。”
杨大波显然没想到这一点,几分愕然道:“这么说是你杀了盛田昭夫?”
芳子道:“这种事用不着我动手,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最高明的方法是明明是谋杀,但偏偏让人觉得不是。”
杨大波道:“其实我们在路上遭遇到山口组和稻川会的伏击,每每到最危险的时候,敌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开始我还觉得纳闷,不过现在我已明白,那都是你的杰作。”
芳子道:“其实我本不该出手的,但如果不那样做,总不能眼睁睁让他们杀了我。只不过我现在好奇的很,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芳子的,而且那么肯定。”
杨大波反问道:“友美是风之国的?”
芳子点点头:“是的。”
杨大波道:“昨晚我本想到盛田昭男的住所救你,却和她遭遇,是她走时告诉我的。”
芳子道:“哦?”
杨大波道:“她走时留下一张字笺,上面写了四个字……”
芳子道:“哪四个字?”
杨大波一字字道:“小——心——芳——子!”
芳子道:“所以我说你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
杨大波道:“你更深不可测,你的计划本就天衣无缝,步步为营。你让友美去杀死盛田昭男,而且还知道那晚我会去那里,正好可以借机把黑锅背给我。只可惜你忘了,人是有感情的,也是会变的,可能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友美会给我那样的字笺。”
芳子道:“我没有叫她去杀盛田昭男。”
杨大波怔住了,“什么?你没有?我看的很清楚,盛田昭男是被一把很锋利的纸刀一刀致命的,而友美刚好用的就是那样一把刀,据我所知,会用这种武器的人并不会很多。”
芳子道:“她会用,第二个人也同样会用。”
杨大波道:“那个人是谁?”
芳子道:“我!”
蓦然间,所有记忆的片段一个个拼接在一起,整件事情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杀盛田昭男的人是你?”
芳子没有回答,有时候不回答就等于默认。
杨大波道:“你,才是那个使用纸刀杀人的人?”
芳子还是默认。
杨大波道:“冠希的手是你砍断的。”
芳子点了点头。
杨大波道:“既然是你做的,她为什么要承认是她,为什么被我看穿了身份后要逃离浅草寺?”
芳子道:“因为我让她杀了你,她却没有那么做。”
杨大波怔怔的呆了半晌,才道:“这么说,她去盛田昭男的住所,就是为了提醒我‘小心芳子’。”
芳子道:“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她实在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唉……”
杨大波道:“保护妙妙的两个人也是你杀的?”
芳子道:“当然。”
杨大波道:“妙妙的功夫我很了解,要想劫持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芳子道:“的确是这样,只不过她还是一个很好骗的女孩。”
杨大波点头,妙妙当然不知道芳子的真正身份,所以被人偷袭并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可以亮出你身份了,你到底是谁?”杨大波认真的盯着对方。
芳子笑了,大笑,地上的落英和木叶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息骤然卷起,萦绕着女人的身体旋动起来。
落英缤纷中,芳子第一次慢慢摘下了一直戴在脸上的面纱……
以杨大波对女人的了解,一眼可以看出,她应该是个美丽的女人,也许是肌肤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竟然一如处.子般剔透如水,随便用手指按上去,都会挤出水来。
她脖颈的弧度优雅而迷人,嘴唇仿佛一枚娇红欲滴的山樱桃,任凭那个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去采摘,一头墨染般的美发盘在头顶,斜cha着一枚碧玉簪,与雪白的肌肤相映成趣。
只不过说女人美丽,也只是杨大波的猜测而已,因为面纱后面的脸庞,还戴着一副诡异的面罩,黄金打造的面罩!
黄金在晴好的阳光下,在璀璨盛开的樱花中,无比辉煌!
美丽的女人总是希望把自己美丽的容颜展现出来,但她为什么偏要戴着一副面罩,她岂非从来就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只因她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她岂非从来就是戴着面具生活?
杨大波静静的站在那里,威风拂动着他的头发和衣袂,宛若上古修罗!
他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因为他看到了她左耳上戴着一枚菊花钉。
这个世界上,有资格戴菊花钉的只有她自己。
独一无二的菊花钉,独一无二的女人!
但女人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她声音一如当初甜美而温柔,但在杨大波看来面前站的却是一个比蛇蝎还毒的妖魅:“我叫菊。”
杨大波点头道:“很美的名字,就好象富士山的樱花一样。”
菊笑了,笑得美艳多姿,笑得芳华绝代,“我听人说,你是一个很有趣的男人,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男人,原来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杨大波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也一样。”
菊道:“你说的没错,世界上只有一个风之国,风之国只有一个目,就是我。”
杨大波道:“风之国已传承了六代,你这一代无疑是最强大、最神秘的。”
菊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没想到风之国可以得到你的夸奖,我听过的溢美之词已够多了,在我眼里不过是浮云,但我很高兴能得到你的欣赏。”
杨大波自嘲的一笑:“我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俩肩膀扛个肉球的普通人而已。”
男人接着道:“我不明白,你既然是这么巅峰的存在,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的谋求索尼公司的宝座。”
菊道:“风之国就算再强大,也只不过存在于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索尼是日本的工业巨头,谁不想光明正大的掌握这样一支商业巨舰。”
杨大波点头,“人总是贪心的,欲望永远也不会得到满足。”
菊道:“你不是也一样吗?”
杨大波道:“我怎么?”
菊道:“你对女人的欲望也同样永远得不到满足。”
杨大波笑了:“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男人爱女人,女人爱钱。”
男人忽然收敛了笑容,目光如刀锋般犀利:“余老大的妻子和孩子都是你杀死的?”
菊还是一如刚才那么温婉恬静,道:“不错。”
杨大波道:“为什么?”
菊道:“那个人太爱多管闲事了。”
她已不必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余老大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得到那么多兄弟的拥护。
杨大波道:“如果有正义感的人都算是多管闲事的话,我看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希望了。”
菊冷笑。
“就算他多管闲事,你为什么要杀掉他的妻子和孩子?”
“因为我只找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对。”
“你懂不懂什么叫无耻?”
女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目色中两点寒星射过去,“风之国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为风之国的人杀人,是从来不问男女老少的,只要是该杀的人就一定要死!”
杨大波道:“这是你们自己意yin出来的混帐逻辑!”
菊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我敢保证,也是最后一个。”
杨大波道:“我还从来没对女人说过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我敢保证,也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