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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土,圣地西,熙华府。
此地属于典型的四不管灰色地带,可各方暗自扶持下的各势力又犬牙交错。
圣地又岂是不知各方所图。
以南北走向贯穿整座圣地的天堤山脉将其分割为东西二部,作为东部联系西部的唯一隘口,熙华府恰好卡在这里。
圣地的底蕴大多分布在天堤山东半部分,对于西部的掌控并无前者牢固,可西部的西陵却提供了大多数的粮食和赋税。
所以熙华府便像是悬在圣地的一柄利刃。
谁掌握了它便是掌握了圣地的命门。
现如今的熙华府混乱无序,无疑是各方势力内斗的结果。
可今日却大不相同,整洁、有序、严明。
一切只因为一群流民,他们伪装并配合各势力中的眼线一举控制住各势力的头几号人物,甚至还有意外收获。
圣地出巡的圣女此刻就在眼前这一群难民当中。
将难民赶进翁城,面对四周的高壁,所有人都面露惊恐,唯独一双清秀的眼睛此刻却对自己的境遇浑然不知。
“姐姐。”
人群中,尽管裹得严实,少女还是发现了她,一路小跑过去并用小手紧紧抓住女子。
女子眸中的华光褪去,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但是当它落在小少女身上时。
不久前正是眼前这两位姐姐救下的自己,可面对那些人的悬赏小少女也疑惑了。
圣女?
两位姐姐的气质虽刻意隐藏,但小玲答还是能看出她们并非此地之人,也不像是和自己一样从西陵逃亡而来。
女子看着小玲答,小玲答也看着她。
她笑了,尽管隐藏在面纱下,却也很让人感到安心。
“小玲答是吧,帮我照看下旁边这位姐姐,好吗?”
女子的声音很是温柔甚至是有些让人着迷,让小玲答一时无法拒绝。
小玲答这才发现另外一个姐姐。
“她是在睡觉吗?”
小玲答话无厘头的问了一句,女子也只是笑笑不语。
时间一天天过去,翁城内的数千流民也渐渐分成了好几派,他们各自占据一片地方。
城墙上的人日复一日的给所有人洗脑,他们将所有事情,甚至于是这次西陵的大灾荒归咎于那人身上。
可真的有人会听吗?
一栋建筑是否坚实又与表面浮刻装潢有什么关系?
氏族、门阀、世家……圣域决策大多是在各大族相互妥协的基础上达成,又怎会由一个女子决定?
圣女?圣域的吉祥物罢了。
就像于历史,人们所熟知的历史不也与真实大相径庭?
……
翁城,人们还在抵抗,直到最后城内彻底断粮断水。
“够了,你们要找的是我,不要连累其他人。”
一女声从下方人群中传出却格外威严。
摘下帽袍露出那一头银发,那双银眸也在注视着城墙上几个气息若隐若现的身影。
女子本就混迹于从西陵流浪而来的众多难民之中,可当女子亮明身份的一瞬间周围空出好大一片。
大家都像躲瘟疫一样离她远远的,除了一位小少女。
小玲答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着她自愿被带走。
由于执着,小玲答最终如愿和她关在了一起。
女子笑笑却不想迎上她的是一柄寒刃。
她不责怪,毕竟误会什么的,她也不是那么在乎。
小玲答突然满脸惊恐,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伤口缓缓愈合,这时躲在暗处的一人也渐渐露出笑意。
女子早就猜到了,一切所设只是为了引他出来。
“神天行策,那本是她的理想,可……,若她知道了这些会怎样感想?”
“你和她相比还差得远,小丫头。”
“真的吗?哦,那确实,她的慈弱是我远比不上的,正因如此她失败了。”
黑影闻言面露警惕。
“你要做什么!”
女子反而坐下了,品尝着杯中草茶不再言语。
此刻她身上可怕的气势让小玲答不由自主的为她再续上一杯。
……
苍疆北地,御北史在平叛一场有预谋的叛乱时陨落。
这场叛乱宏大、有序,一切只为了在皇族最虚弱时斩草除根。
妃城城墙,手执镇北符,女子看向远方那群越来越近的黑点。
身边的镇北军所剩不多,大概还有一千余人,可与叛军动辄近十万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
镇北军精锐原本也有三万,但大多在妖魔入侵时就已折损大半,后又遇到背叛,甚至连统领也与异喉妖同归于尽。
领头妇人面露笑意的看着城墙上那小丫头可又暗自心生嫉妒。
贞洁烈女,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可若威胁到自己在主君眼里的地位,那她也必须死。
“若为其他人着想,便换上这身随我面见主君,去与不去,选择在你手上。”
妇人说完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女子转过身刹那目光晦散,而后独自跟那妇人离去。
叛军大营外,换上衣服,很合身,可当那双贪婪的眸子落在自己身上时女子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生出恶感。
面前那自称主君的清秀男子晃着杯中清酒。
“这件衣服,喜欢吗?”
女子不语。
这性子,主君碧猊倒是愈发对她感兴趣了。
“北地三大世族现已归顺其二,你们杨家现在的态度,是要顺势而为还是违抗天命。”
说着话时碧猊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占有的工艺品一般。
“天命?不过是时运如此。”
女子不屑道。
“时运也是实力的一种。”
“对了,还未曾请教姑娘的名字。”
碧猊拍了拍大腿示意女子坐过来。
女子也听话,那双小嘴凑到他的耳边谈吐香气。
“杨,轻,聆。”
碧猊本在顺着女子胸膛勾勒出的曲线向下探索,可突然意识到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一时间浑身冰凉。
不多时营帐内传出阵阵异响,可帐外的看守却对此习以为常了,甚至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帐内。
虽知道萧妃生猛,座下二位弟子更是在北地一骑绝尘,可未曾想到已成帝位的自己却仍输得毫无悬念。
“你那师弟已被我重创,虽逃至绝地,但也和寻死没什么分别。”
此时攻守易行,碧猊尽量用手中的牌保下自己这条小命。
座上,杨轻聆冷冷看着被长枪插在地上的那坨会说话的废肉。
“那是他本事不行,更何况我们也不熟。”
“至于今日,啊不,最近日子所行以及那些被你祸害过的姑娘……”
发现碧猊浑身因害怕狂颤轻聆却是笑了。
“放心,你这条贱命我还留有用处,但对应的惩罚自是少不了。”
不多久,待那妇人前去大帐查看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夫君,妾身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妇人本已习惯了这种场景,可看清了帐中之景却是睁大了双眼。
只见帐中一木枪上悬挂的淫秽之物,目光下移有一精神失常的披头散发男子端坐在地,下体已被血液彻底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