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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代当下的战场之上,骑兵的力量永远是最可怕的。
白波军刚刚走出了峡谷不远,就看到了今天凌晨的那些被杀的永安县城的溃军尸首,正在惊魂不定的时候被埋伏在两侧的斐潜兵卒两三轮弓箭之下,便乱了阵型,正当要努力调整的时候,却被斐潜百余骑兵正面一个突击,顿时溃败,四散奔逃。
虽然骑兵在狭长的山道之上并不好追击,但是却有黄成将这群白波的退路堵住,前后夹击之下,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整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斐潜站在战场后方居中的位置,骑兵冲击完毕之后也否纷纷的回到了斐潜的后列,重新列队。打扫战场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步卒的活,骑兵是干侦查、转运,突袭,包抄,堵截等等的事项的。
斐潜心中也是知道,没有这一百余的骑兵,肯定不可能将黄成等兵力在白波到来之前就先行投入到敌人的后方去堵截,也不可能在敌军混乱的时候直接一击将对手击倒。
怪不得三国后期,诸葛死活也只能走稳扎稳打的路线,先取陇右再夺长安,那是因为陇右是养马之地,而作为刘备一方,四川马那个小短腿,就是先天性的二等残疾啊……
骑兵来去如风,一日百里基本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任何在平原上遭遇到了骑兵的步卒,都最多只能是自保,想追上骑兵,简直就是笑话。
当然,诸葛失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冀州,豫州,兖州,青州一带,包括后期的司隶、河东,都是现在汉代产粮的主要区域,这种日积月累产生出来的经济差距,人口差距,也成为了诸葛在后期越打越是疲软的原因。
再想想将整个的江南都收在怀里的孙家,虽然现在岭南一带并没有开发,也谈不上什么经济,但是长沙和庐江一代,却也是盛产稻米的鱼米之乡,而孙十万每一次梦断合肥,若是刨去所谓的指挥不当什么的因素,会不会也有一些江南无马可用的窘迫境地呢?
骑兵啊!
斐潜左右瞄了瞄,这一次白波军事了,站稳了脚之后,便必定要出兵上郡,夺下一块养马地,无论如何,要先将骑兵队组建起来……
关西的董卓为何强大,是因为西凉多骑兵啊!
自己原先的并州老卒,加上招募来的胡人,大概也有一千余了,再扩大一些?
先组建个两千?
还是三千?
唉,骑兵好是非常的好,可是却有一个无法回避的前提条件,骑兵太费钱了!
重甲兵费钱,骑兵也是费钱,斐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难道因为自己的名字叫斐潜,所以都费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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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一个人活着,或许只需要简单的一碗粥,就可以让人活下去,但是想要活得好,却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杨奉端着粥碗,有些走神。
前两天胡才在平阳旧城之下,大败而归,让杨奉他有些欢喜,又有些吃惊。
欢喜的是,胡才经过这一次的大败,原本在其手下的直系兵卒,基本上就等于是完全耗尽,仅仅余下不满千人,跟一个小统领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了。
这几天胡才也多数窝在他自己的帐篷内,显然是还在舔着伤口……
不过更多的却是吃惊,以优势兵力去攻打一个破旧的,可以说是几乎就等于是没有什么城防的平阳县城,居然结果是大溃?
在原来杨奉的估算里面,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两败俱伤,然后他再来最后收个场。
现在平阳县城的这一支兵卒的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就在此时,忽然帐外有人通禀,说是有一前营的兵卒发现了重要的事情,前来汇报。
杨奉放下了粥碗,说道:“进来!”
一名白波兵卒走进了大帐,向杨奉拱了拱手,却不说话。
杨奉疑惑的抬眼打量了一下,觉得有些眼熟,忽然心中一动。
“渠帅,可曾记得在下?”白波兵卒微微一笑。
“汝……”杨奉下意识的就想问是怎样混进了大营的,但是回想到当日在永安县城那么混乱的局势下都能来去自如,而白波军大营又是向来松散,个别的人混进来也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请坐。”杨奉盯着来人,沉默了一下,说道,“此番前来,可有何指教?“
白波兵卒模样的人,也不客气,盘膝坐下,笑了一下,说道:“指教不敢,只是见渠帅好生悠闲,特来一观。”
杨奉略微眯缝了一下眼,说道:“何以言此?前驱新败,正待重整,安得悠闲?”
白波兵卒也不戳破杨奉的托词,而是说道:“有一言,不知渠帅可愿听否……”
“但讲无妨。”
“行事需速决,瞻前而顾后,待价而沽者,终为所不喜。”
被人一语说出了内心的想法,杨奉的脸色不由得略变。虽然之前是有约定,但是这种约定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所谓一定可以确保实行的,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手上的实力进行说话,让胡才前去攻伐平阳损耗自己的兵力是没有问题,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人,但是要拿着自己手下的兵卒去,万一有所消耗……
杨奉冷笑一声:“此乃汝家郎君所言?”
“非也。”白波兵卒从腰带上缓缓的抽出了一小块绢布,绢布上面明显有一些字迹,递给了杨奉,说道,“……此乃河东之意也。”
杨奉接过了,看了一下,上面是以临汾县守的名义,写的招降书……
杨奉皱眉说道:“为何仅以临汾之名?”
白波兵卒咧嘴笑道:“平阳未下,襄陵未取,渠帅何有不满?”
杨奉自然听的懂言下之意,并不是说他自己有什么不满,而是讲在临汾的人并不满意。要想获得更高级别的保障,那么就要拿下平阳和襄陵。
“平阳有骑,来去如风,难以速胜。”
“渠帅无需担忧,不日将有骑西来。”
“若真如此,吾当即下平阳!”
白波兵卒点点头,虽然事情也算是谈好了,却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
“还有何事?”杨奉问道。
“无凭无据,何以信之?”
杨奉目光闪动,沉吟良久,然后说道:“善!汝且稍驻,吾当取凭据于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