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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小殿下的话,阿飘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转不动了,这样的一个反转,是个人都不太好接受。
如果小殿下说的这些都是事实,都是真的,那么当年发生在武定侯府的惨剧就根本不是所谓的冤案,他们这些年的执着全都变成了笑话。
她用手撑住自己的头,勉强让自己做到不失态,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没有影响,现在最让她难受的不是这么多年的奔波变得徒劳无功,而是心疼他们家侯爷,他们家侯爷这些年一直都在致力于为母亲昭雪,要是让他们家侯爷知道这桩案子其实是故意而为、是几方策划的、有预谋的,他心里应该会多么的难受。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她是侯爷的话,这个消息一定是晴天霹雳,一定会哭死的。
不止是他们家侯爷,还有皇帝陛下,镇国公、沈将军,以及被这个案子所牵扯进来的所有人,若知道真相如此,他们的心情恐怕都不会特别的美丽,更不要说因为这个案子而花费的心血、投入的精力、物力、人力了,都有极大的可能成为泡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苦笑,如果这个案子没有一个不被质疑的结局,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他们这些人十有八九会成为大夏历史上最大的笑话。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小殿下看了看阿飘,“是不太明白我说的吗?”
“有那么一点点。”阿飘点点头,“这个案子的牵扯范围这么广,影响力这么大,居然是有预谋的?夏那边居然会配合我们?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看到这封信之前,我也没有想到,这桩案子背后会有这么曲折的过程。”看到阿飘叹了口气,小殿下也跟着叹气,“你们都记得,长兄曾经作为质子在夏生活过几年,也就是那段时间,他在夏遇到了他倾心一生的人,就是后来的武定侯夫人。但长兄离开金、前往夏并不是真的因为在那一场大战中,金大败于夏,而是在那场大战中,金、夏同时发现了第三方的存在。”
“第三方的存在?”
阿飘和黑禄儿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极大的疑惑,他们两个都没听说过这些,毕竟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一个还没出生,一个年纪还很小。
即使是黑禄儿,对武定侯夫人的这桩旧案知道的细节要比阿飘多,但对于先大王子来大夏做质子的来龙去脉也不是非常了解,他也曾经有所疑惑,作为当时金王唯一的子嗣,只因为战败就被送去敌国,这根本就说不通,金王只需要在完颜族中选择一个可以替代他的子弟送到大夏就可以,完全不用把自己唯一的儿子给豁出去。
当然,如果大夏和金想要借此机会掩人耳目商量点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这样做就很有道理了。
“殿下的意思是,未知的第三方,混进了咱们这里,或者是夏那里,亦或者两边都有?”
“没错,是两边都有。”看到黑禄儿和阿飘惊讶的表情,小殿下挑挑眉,“意外吧?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很意外,更多的是莫名的恐惧。”
“我不知道夏那边对将士们的审查是怎么规定的,但是咱们这边,难道不是很严苛吗?”黑禄儿伸手指了指自己,“就拿我来说,从开始参加武科开始,到成为殿下的护卫首领,每一年都会经过明面上、暗地里的审核,至少有三次,对吧?怎么还会有心怀不轨的人混进来?尤其是混到了前线可以打仗的队伍里去?这不应该啊!”
“按照正常的流程,肯定是不应该的,但事实就是这样,双方都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在各自商议之后决定要齐心协力把这个所谓的第三方给找出来。但夏作为这一仗赢的那一方,不太可能派人到咱们宜青府来,思前想后,伯父就只能让长兄假装质子去夏谈论合作。因为他们在各自的调查中都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这第三方潜入夏、金,目的不单纯,如果他们不提前做出应对,可能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更可怕的事情?”阿飘微微一皱眉,“这个第三方就是这群倭寇?”
“从现在的这个情况来看……”小殿下和黑禄儿同时点头,“应该是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他们,我倒是有一个挺大胆的猜测。”阿飘看看他俩,“你们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第三方,或者说是这个倭寇预谋挑唆我们和夏、辽的关系要比我们知道的要早得多?他们对我们的了解,可比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多多了,或许……他们去找殿下族里的长老,请求他们把下蛊的这门手艺传授给他们,就是他们原本计划的第一环。”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润润有些发哑的嗓子,“他们想要学会这门手艺,目的大概就是要控制夏、辽、金举足轻重、掌握实权的大人们,这样以来,他们就可以让他们为己所用,不用费心费力的再派人进来当细作了,对不对?”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黑禄儿点点头,“这倒是个省事儿的法子,也是他们擅长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