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几人再次启程,前往南方宇文家。
天空中,天笃的后背上。
星流云磨砂着下巴,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身下的萧聪,他突然蹲下身去,在萧聪身上一阵摸索,摸索无果,嘴角泛出几分坏笑,转而起身,
“丫头,你把小聪的古玉拐哪儿去了?那是人家小聪的东西,你可不能占为己有啊!”
星流云故意说得很大声,两人四兽闻言同时向冷筱凤这边看来,筱凤发窘,脸色瞬时被羞成了猴屁股,鲜红欲滴,她贝齿轻咬着下唇,紧盯着星流云,目光恨恨。
但星流云视而不见!
“那是人家师父的遗物,咱可不能丧良心啊。”
欧阳寻在玄熵身上抻着脖子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可能是突然想起了前车之鉴吧,他舔了舔嘴唇终未敢作声。
冷筱凤双拳紧握,额头上全是黑线,刚张开嘴,但星流云压根就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于是便听得星流云继续强词夺理,向冷筱凤身上泼着脏水。
“喂,你到底还不还啊,你要是真喜欢的话,回头我跟小聪说说,看能不能让他送给你,但你这么强占着人家的东西,再让我去说,我很没面子啊,你说是不是。”
冷筱凤脸上慢慢浮现出几分礼貌性的微笑,潮红的脸色恢复如常了,攥着的拳头也松开了,她低头对坤悦说道:
“婆婆,咱们向龙伯那边靠一靠吧,我想亲自还给小聪。”
坤悦闻言点了点头,然后振翅向天笃这边移来。
“你不用过来,把东西扔过来就可以啦。”
可坤悦连看都不看星流云一眼。
“你别过来,别过来!”
冷筱凤倒也大胆,纵身一跃,便越到了天笃的后背上,轻然起身,径直向小聪走来,然后面带微笑仔仔细细的将古玉重新揣回萧聪的怀里,完了还不忘极细腻地帮萧聪整理了一下衣衫,那模样,宛如一个相夫教子温婉淑德的贤惠妻子。
星流云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赶紧退到了几步开外。
冷筱凤站起身来,冲星流云嫣然一笑,然后开始若无其事的往回走,星流云见状嘴角抽了两抽,皮笑肉不笑,算是回礼了。
可快要走到龙背边缘的冷筱凤猛然转身,一记凌空飞踢翻身而起,如箭一般向星流云这边急射而来。
“我的天!”
星流云一声暗嚎,眼疾腿快,一个灵兔巧越,闪身躲到了一边。
虽然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这丫的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咦,抓不着,打不到,气死你,气死你。”
星流云又是伸胳膊蹬腿又是扭屁股歪脖子瞪眼,做着一个个说不上名字却气死人不偿命的姿势,那样子就一个字——贱!
“星流云,我要杀了你!”
冷筱凤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她脚踏秘法,冲着星流云呼啸而去。
从龙身追到龙尾,又从龙尾追到龙身,冷筱凤咋咋呼呼,却连星流云的衣角都未能摸得一下,气的娇躯直打哆嗦。
“星流云,你给我站住,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你说决一死战就决一死战?笑话,你当本少爷是什么人!”
冷筱凤气的将手里的鞭子丢的好远,星流云见之微微一笑,三曲两折左拐右拐便将鞭子捡到了自己手里,他回头冲冷筱凤哈哈大笑,
“不跟你玩了,走了!”
说着,纵身一跃,云层之上,就那么跳了下去。
冷筱凤立地站定,目瞪口呆。
宇文丰都与欧阳寻立即长身而起,快步走到边缘地带往下张望着,茫茫云海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疯了,疯了,这家伙这家伙真是疯了!”
欧阳寻嘟嘟念念,跟丢了魂似的趔趔趄趄的退了回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宇文丰都微微皱眉,撅着嘴面露狐疑之色,他一动不动的看着下方,然后目光慢慢地从天笃向玄熵身上移。
顺着丰都的目光远远看去,正有一个矫捷的人影拽着一根绳子快速地往上爬,绳子另一端是栓在玄熵腿上的,那人影爬上了玄熵的爪子,又纵身一跃抓住了玄熵的尾巴,顺着尾巴一直爬到了玄熵的屁股上。
玄熵背上,衣衫不整的星流云一脸玩味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冷筱凤,没心没肺地喊道:
“想做寡妇啊,哪有那么容易!你这宝贝我先给你收着了啊。”
冷筱凤看着春光灿烂得意洋洋的星流云,黯然垂首,转身向后走去。
一日后,宇文家。
之前萧聪重伤垂死,至今仍昏迷不醒,反正相骑这事儿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宇文家母看着面如金纸的萧聪,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后吩咐管家将宇文府里顶好的宝药全部搬了出来,以供天笃遴选。
天笃选出上百味宝药,又向宇文夫人讨了一口大鼎,将上百味宝药与自己和坤悦的几滴精血滴入其中,最后将扒光了衣服的萧聪丢了进去。
事毕,再次启程。
从宇文家回圣都,那可远了去了。
三日后,萧聪幽幽苏醒,但他实在不愿动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因为这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灵液的汲取,肉体的修复,这宛如新生的感觉,此时似乎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他内视念海,庆幸于天笃磅礴无匹到精神力竟没有将其撑破,而此次深入虎穴带给他的惊喜却不仅于此,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识又强大了几分,在摘星阶以下的不世高手中,恐怕已经没有几人能与现在的他一较高下了。
他就这样躺着,分外惬意地感受着时间如水一般的流逝,他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像幽兰谷地差点死在落不愁手里的星流云,重伤垂死后的精心修复可是让那家伙赚足了好处,于是默默运起天道宝典,欲要将游离在自己身边的灵性精华吸收个干净!
一开始萧聪觉得自己吸收得分外顺利,庞大的灵性精华如流水般不断注入到他的身体里,慢慢融入到他的经脉和血肉甚至是骨骼里,他心里还暗自得意——“看来本少爷的身体还是可以嘛!”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他开始觉得自己又有些吃不消起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早已饱和甚至开始鼓胀,但又感觉身边游离着的灵性精华依然很多。
他心里那个不甘啊,这狗屎运走的虽没星流云在幽兰谷地那次天理难容,但怎么着也算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此时若不好好把握,岂不是暴殄天物!那才是真正的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