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犼冷哼一声:“更生,本尊说过,莫让本尊再看到你。”
说罢,犼的指尖运起一道法力,向着漩涡的方向而去。
天上的漩涡瞬间消失,随后出现在另一个方位。
更生的笑声再次从漩涡中传来:“父亲大人,您还真是狠心,伤到我不要紧,您就不怕伤到孩儿的神识么?”
犼这次倒是动了真怒,竟是酝酿起更大的法力向着更生的方位打去。
更生的笑意更浓,期间还带着更多的讽刺:“父亲大人,您竟是真的受伤了,孩儿好不忧心。”
想当年,犼试图让儿子鹰复生。
可鹰的死亡不可逆转。
无奈之下,犼便试图将鹰制作成天地间第一只僵尸。
可成为僵尸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犼需要先剔除鹰灵魂中善良的那部分。
再利用鹰灵魂中恶的一面,辅助鹰顺利变成僵尸。
可对方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犼在动手的时候出现了些许恍惚。
就是这一时的分神,导致鹰灵魂中恶的那部分被人偷走,只剩下善的一部分。
犼一直以为,没有了恶,鹰的转化便不成功。
因此他才会将鹰的身体推进虚无空间中。
却没想到鹰的转换其实完成了,只是苏醒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慢一些而已...
之前他收到新的消息,行走于三千世界寻找鹰的身影。
却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鹰的神识竟然被一个叫更生的怪物吸收了。
更生是九渊下那些怪物的怨气所化,在吞噬了鹰的神识后,便有了穿梭于各个小世界的能力。
由于鹰是犼的血脉,因此更生也可以悄悄调用那些被犼制作出来的妖魔。
若非鹰的血统不纯,更生或许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九霄和昆仑。
而他与更生之间也有一定的牵绊,只要他停留过的小世界,更生都可以顺着牵绊找过来。
投鼠忌器,在找到鹰之前,他不会也不能伤害更生。
因为更生虽然是怨念所化,却是鹰神识的最好容器。
犼收起攻击,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你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
覟是他的死忠,当初他制作覟,纯粹是为了恶心禁情和禁情的坐骑金蟒。
曾经的他,相当信任覟的智商。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放心的太早了。
听到犼的询问,更生的声音中并不见慌乱:“父亲大人,孩儿倒是有些好奇,您为什么总是追着那个任务者走,不知父亲大人能否给孩儿解惑。”
他承认,那个任务者心性坚定,确实有几分本事。
可再有本事,对方依旧只是一名任务者,更生相当好奇,犼究竟看重那人什么。
犼垂下眼眸:“那人身上有些秘密,你莫要接近她。”
更生沉默了下,回头发出一声轻笑:“父亲大人如此激将行为,令孩儿好生悲伤,不过既然父亲劝了,那孩儿便不接近她便是。”
说罢,更生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
见犼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更生再次笑道:“既然父亲大人有事要忙,那孩儿便先行告退,还望父亲大人养好身体,莫要让孩儿担心。”
说罢,更生迅速隐去身形。
于此同时,元祖墓那边忽然发生巨大的震动。
既然犼已经来了这个世界,那他藏在元祖墓下,用灵魂蕴养的东西也应该拿走了。
说起来还真是可惜啊。
见更生隐去身形,犼的唇角微微提起:更生一定会去寻找禁情。
他对禁情甚是了解,那人最是见不得血脉混淆。
若是遇到,怕是会直接将鹰的神识分离出来。
在这一方面,没人会比禁情做的更好。
只不过,他怕是又欠了禁情一次。
捂着自己的胸口,犼无奈的叹息:他自诩与禁情势不两立,却没想到,自己在无形之间竟还是欠了禁情的恩惠。
这种感觉还真是无奈...
与此同时,洪小雨和洪不了正跪在靳青的墓碑前。
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洪小雨,洪不了忽然轻声说道:“走开。”
洪小雨微微一愣:“什么?”儿子是不是疯了,为什么忽然驱赶她。
见洪小雨没听清自己的话,洪不了的声音拔高了些:“走开,别在我姥姥的坟前哭,你会脏了她轮回路。”
洪小雨的表情越发茫然:“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洪不了在火盆中填了些黄纸:“你这么多年不回家,是回不来,还是不想回来。”
洪小雨动了动嘴唇,没等说话,便被洪不了再次抢白:“你每次打电话时会不停的哭,究竟是在想哪个母亲。”
隐藏多年的心事,被自家儿子不留情面的戳穿,洪小雨跌坐在地上:“你...”
洪不了轻笑一声:“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洪不了用手轻轻点着自己的脑袋:“姥姥能养出一个天才,你觉得她养不出第二个么。”
不同的是,洪小雨想要逃离,而他却想陪在姥姥身边。
洪小雨的声音有些艰涩:“你不懂,我和你姥姥...”
年龄越大,她便越能看清真相,她无法面对这个占了自己母亲身体的女人,却又渴望亲近这个女人。
那种复杂的感情,根本不会有人了解。
洪不了又往火盆中丢了些金元宝:这是姥姥最喜欢的东西。
他的声音依旧缓慢:“你被姥姥惯坏了,永远只想着自己舒服,所有人都随着你的心意行动,你自私得令人发指。”
又拆开一包金元宝丢进去,洪不了似乎没看到洪小雨的愤怒:“可我却好喜欢你的自私。”
洪不了抬起头,平静的看向洪小雨:“因为你的自私,我才能独占姥姥,你有两个妈妈,可我只有一个姥姥。”
洪小雨的嘴唇不断哆嗦:“我、我是...”
为科学做贡献这几个字卡在嗓子眼,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洪小雨的眼神太过凌厉,她说不出自欺欺人的话。
见洪小雨向后退,洪不了一字一顿的对洪小雨说道:“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这么多年不曾接触,就不要往前凑了,姥姥不习惯陌生人打扰。”
洪小雨跌跌撞撞的离开,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赶忙过来护住她:“这孩子叛逆期,你不要和他计较,我回头让爸妈好好劝他。”
洪小雨用力摇头:确实是她错了!
周围的人都离开后,洪不了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相片:“姥姥,就剩下咱们俩了,你别睡太久,我会想你的,我快十八岁了,你还没带我去抢银行呢...”
说罢,一滴眼泪从他脸颊滑落,在地上摔成几瓣。
一如洪不了悲伤的心。
那个宠他爱他,愿意无条件护着他的人,最终还是消失了。
许久之后,空气中出现一声呢喃:“坏姥姥,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