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叙旧当中探问人威吓之下白通惊
秋春不待他们开口,道:“川岛君,你们要是不听从我的安排,一意孤行地去做古玩字画生意,那你们必遭到杀身之祸的!为了安全和性命之忧,你们暂且委身干我们安排的工作,待我们除掉恶人后,我带您川岛君,和你的徒弟们一起收购古董,或者做古董生意,如何呀?”
川岛一雄心急道:“实不相瞒,我急功近利……”
秋春怒声打断他的话道:“急功近利,等于欲速则不达!俗话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川岛君啊,目前局势,你们也知道。一旦你们出现在上海大街上,你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为了大局,你们必须瞻前顾后,知道么?”
川岛一雄长叹一声,道:“好,我听你的!”
秋春谢他支持他工作几句后,移开目光,盯着失魂落魄的梅峰,好言相劝几句之后,道:“阿峰,以大局为重,你必须放下儿女私情,振作精神,干应干的事!你若干出色,让人刮目相看,自然而然赢得女人之心的!阿峰,你若消沉,那会自毁一生的!”说着右手伸出,搭在梅峰肩头上,看他反应。
梅峰在秋春劝而鼓励下,不再失魂落魄的,精神为之一振,道:“伯父,您这一席话,晚辈胜读十年诗书!”顿了顿,又道,“晚辈聆听您的教诲,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秋春见他听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秋春把目光移开,盯着川岛一雄道:“川岛君,你们同我们去吧。”说罢,转身便走。
川岛一雄应了一声,带起他的人跟着王雄等人出了地下密室,由人安排工作了。
秋春辞别人后,带起飘灯等人出了房门,大步流星般的向东北方向步去。
话说,秋凤等人绕道而行,避开明哨暗卡,来到上海极司非尔路49号远处街上,佯装逛街,放慢脚步,一边前行,一边观看49号房有何动静、有何异常。
秋凤等人观看一会,见49号房门前,和街道上,都有便衣特务和保镖,想进49号房,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更别说人能进去得了的?
秋凤为防特务发觉了她们,于是她大踏而步朝东南方向步去,而其她人不语,跟随其后。
秋凤疾步如飞地行走一会,在一家茶馆门前站住,抬首看了一眼茶馆招牌后,迈开大步,朝茶馆步了进去。
电花等人仍不言语,跟屁虫似的,紧随其后。
一进茶楼,她们见茶楼品茶者多,但还不高朋满座,于是朝一张靠窗的茶桌步去。
服务生赶忙引路,客客气气请她们坐下后,问她们喝什么茶,吃什么点心?秋凤点了茶水和点心后,但听服务生扯开嗓子,吆喝一声,快步如飞地张罗去了。
万秀见服务生一走,压低嗓子,道:“我们何不摸清49号房周遭情形呢?”
秋凤面露不悦,白了她一眼,低声怒道:“猴急,猴急!”
秋凤语气一缓,道:“白天摸不清情形不说,反而遭到杀身之祸!我们明目张胆的行动,必然惊动了人的!一惊动人,等于打草惊蛇!一打草惊蛇,敌人必定加强戒备,我们别说擒住敌人头头,反而自己被敌人擒住了!因此,我们先看清敌人所在之地,尔后夜间故伎重演,捣毁了敌人的巢穴,让敌人居无定所,惶惶不可终日!到那时,敌人心乱,必定露马脚,杀敌犹如囊中取物!”
万秀听了,自责自己糊涂一句,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言不语。
就当这时,服务生手托茶盘,健步如飞,步了上来,给客人沏上了茶,道句客气话后,转身而去。
秋凤劝导万秀一句后,客气的请人品茶。电花等人谢她一句,拉开家常,谈天起来。
她们谈了一会,忽然,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神色纳罕的中年男子在服务生引路下,在秋凤她们前面一张空桌刚刚坐下时,一个高大中年男子一阵风般的来到桌前,抱拳一拱,笑道:“马老板,小弟来迟,尙请恕罪。”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马老板连忙起身,抱拳还礼,强颜欢笑,道:“恕罪,当然赎罪!白兄,你……”
白通仍笑着脸,呵呵笑着打断他的话道:“马老板,今日我们久别重逢,真是幸运之至,幸运之至!”
马鸣一满面堆欢,笑道:“幸运,幸运之至!”
马鸣一乃是马跃的养父,秋凤万秀二女认识,而其他的人都不认识,不以为然,而她们姐妹俩心里都感到奇怪,但随即哑然失笑。
电花等人均是一愕,盯着她俩,诧异不语。
马白二人但不叙述离别之情,他俩一边品茶,一边闲聊,颇为开心。
马鸣一品茗一会,倏转话题,正色说道:“白兄,你我一别三年,今日重逢,真乃……”
白通满脸堆欢,嘻嘻打断他的话道:“恕小弟打断您的话,您……”
马鸣一板着面孔,斥责他一句,问道:“白兄,你在何处高就啊?你回上海,是为什么呀?”
白通仍笑着脸,道:“我在南京工作。我回故乡,是来工作的。马兄,你经营店铺,经久不衰,红红火火的,真乃奇人也!”
马鸣一谦虚一句,问道:“你干的什么工作啊?”
白通长叹一声,道:“一言难尽!”说着端杯,品茶起来。
白通放下茶杯,不待马鸣一开腔,眨着眼睛,问道:“马兄,您恩公秋春秋老板他现在在何处啊?”
此话一出,马鸣一和秋凤等人闻声诧异,心里奇怪一会,幡然醒悟他是何种人和他问话的目的了。
马鸣一故作惊诧,问道:“白兄,你问他在何处,是何意呀?”说着把茶杯放在桌上。
白通呵呵一笑,道:“没何意啊?我回上海,一是与您叙叙旧,二是相见秋老板,谢他当年搭救我之恩。之所以我问你恩公在何处了。今天,我到他家去拜访他,但他家已换了主人,我感到颇为纳罕,于是便约你来此茶楼,请您品茶,问恩公……”
马鸣一听到这儿,喟然长叹,打断他的话道:“恩公真惨,真惨!”说着拍桌一下,咬牙格格直响,眼中迸射凶光,脸露仇气,浑身透着一股杀气。
秋凤等人见他这般神情,感动得肃然起敬。
白通先是惊愕,继而纳闷,不解问道:“真惨?恩公为何惨啊?恩公他家发生了什么事呀?”
马鸣一唉了一声,品茶不语。
就当此际,一个女子飞也似的奔到桌前,笑道:“白兄,您好!白兄,你何时回来的?你一回来,找我当家人干什么呀?”
这位女子,四旬多年纪,体态阿娜,姿色颇美,美得不减少女;这女人乃是马鸣一的内子国英。
白通忽见国英,不禁一怔,跟着抱拳,深鞠一躬,笑道:“托嫂夫人福,小弟好,很好!小弟昨日返回家的,没登嫂夫人家拜访,罪过,真是罪过!嫂子请坐,品茗吃点心。”说着朝服务生一招手。
服务生忽见手势,连忙奔了上来,给人沏茶。
国英笑着谢他一句,毫不客气,入桌坐下。
马鸣一脸上泛讪,道:“见笑见笑!我们两口子真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真是羞煞人也!”
白通嘻嘻一笑,道:“你们夫妻,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真是羡煞人也!”
马鸣一夫妇难为情的笑了一笑,但不说话。
白通脸泛纳闷,不解问道:“马兄,恩公他家发生了什么事啊?”
白通的弦外之音,国英一听就懂。
国英脸露仇气,破口大骂几句后,道:“恶徒真他娘的可恶极矣!”
国英呷了口茶,润了润喉,神情激愤道:“恩公不是地下工作者,而恩公他的亲家和他朋友八木青山夫妇,他们恬不知耻,在复兴社、中统两局的党国特工面前胡说八道,诬陷恩公不说,还与中统、复兴社狼狈为奸,算计恩公……”说着把她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国英讲完之后,说道:“他们算计恩公,其真正目的,就是觊觎恩公他的财产和他的古玩字画。”
砰的一声,白通神情激愤地拍案站起,大骂几句后,叹了口气,道:“想不到恩公落得无家可归的地步,唉!请问马兄、嫂夫人,恩公他现在在何处呢?”
国英一脸茫然,唉的一声,抢嘴一样说道:“恩公在躲难。他呀,不知在何处,我们夫妇正在找他们呢。”
马鸣一长叹一声,道:“是啊,不知在何处,我们正在找他呢。”说着把茶杯放在茶桌上。
国英倏转话题,问道:“白兄,你在工作,是住家呢,还是住公寓呢?”
白通一听,张口欲说,猛觉不妥,难为情道:“我因赌,败完家产没家住。不过,我现今住旅馆。唉,我真是羞八辈祖宗了,唉!”说着羞愧地低下了头,泪水潸然而下。
马鸣一夫妇非常同情,唱双簧戏一样,一唱一和,劝导白通几句后,齐声说道:“白老弟,走,你到我家做客去。”
白通一听,求之不得,但他故作转悲为喜,谢着答允后,付了茶钱,笑嘻嘻的,与他俩夫妇闲聊着去了。
秋凤等人见人一走,秋凤付了茶钱,右手一挥,不言不语,快步朝茶楼外面步去。
电花忽见她手势,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地起身离桌,一语不发地尾随其后。
马鸣一夫妇一边与白通闲谈,一边偷看街上行人,见人群中有神色异样的便衣男女跟踪似的跟踪而来。他俩夫妇突见此情,视而未见,佯装开心,与他聊天。
秋凤忽见有人盯上他们,便一目了然。
秋凤低声吩咐电花她们如何如何的,电花她们唯命是从,倏地一分,向跟踪马鸣一夫妇的人走去,解他俩夫妇的围了。
马鸣一等人在秋凤等人清理尾巴之下,他们一路行走中,都很安全,无麻烦上身。
秋凤等人都很有经验,把盯梢的人点了穴道之后,扶着人走进胡同暗处中,把人杀了之后,出了胡同,继续解人的围。
每每白通偷窥跟踪他们同伴之际,都被马鸣一夫妇的身体给挡住,或者故作大惊小怪的买东西,引开白通的视线,不让白通目睹到他同伴遭人“劫走”的场面。
原来,马鸣一夫妇乍见有人解除他们尾巴之情时,他们不禁暗喜,佯装视而未见,与白通亲热当中想出计策后,按计而行,把白通的视线转移开,配合解围之人的行动。
秋凤等人见他俩夫妇配合他们行动之情,她们无不惊叹,心里均想,咱们有他们相助,足可查到忍者头头在何处住的!
马鸣一等人有说有笑的行走一阵,进入一条胡同里,马鸣一见无人行走,神情激愤地拔出腰间上的手枪,抵在白通的头上,厉声喝道:“白通,你是中统人,还是复兴社中人?快说!”
白通神色自若,仰首哈哈一笑,道:“马兄,你看我脸上身上写着中统、复兴社的字样么?”
马鸣一话音未落,胡同两边和胡同垃圾堆里出现无数个手持手枪的便衣特工,齐向他们步了上来。秋凤等人忽见此情,都大吃一惊。
秋凤灵机一动,左手朝房上一指后,纵身高跃,上房之后,俯下身子,观看胡同中情形。
电花等人一言不发,仿她之法,飞跃上房,蹲下身子,定睛观看下面的动静。
白通正欲开口,忽觉脖颈一紧,被国英左手环抱住,而他“太阳”穴上一凉,一支枪已抵住,但听国英厉声喝道:“站住!不站住,我可要大开杀戒了,打死白通!”
白通不禁惊骇,颤声道:“大家别上来,站住,给我站住!”他镇定下心,道:“嫂子,马兄,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他们不会为难你们的,快快放下枪!”
就当此际,白光一闪,白通啊的一声,他的左手已被马鸣一一刀斩落下来,但听马鸣一恶狠狠的道:“我们干什么?我们杀你这恶贼啊?”
众特务忽见此情,先是惊骇,继而大怒,正欲开枪,眼前突然一亮,只见千万点银光,像飞蝗般飞射而来,不由更惊,正待闪避,猛觉眉心和背心一痛,来不及呼叫,倒麻杆一般倒了下去,见阎王去了。
在特务还没倒下地时,呼声大作,秋凤等人联袂而至,飞鸿左手一掷,一团黑物脱手飞出。黑物势挟劲风,如同飞轮一般,在尸体上空飞旋一圈,黑物变成白物,而尸体中的银针全被吸铁石吸了出来,全“粘”在吸铁石上时,飞鸿左手一抖,绳链吸铁石飞回他手上,他飞快地取下吸铁石上的银针,揣在他身上的针囊中,看着秋凤,微笑不语。
原来,飞鸿见敌要开枪之际,不等秋凤下令,迅快地掏出银针,以“满天花雨”手法,射击众敌,致敌死地。
马鸣一夫妇一脸惊恐,看着秋凤她们,张嘴欲说,但听秋凤低声说道:“马大叔,你们别问我们是谁。”
秋凤朝电花她们说道:“电前辈,你们别呆愣着,赶紧离开这凶险之地!”说着飞快的撒药在白通断臂的伤口上,撕下白通的衣襟,把他伤口包扎好之后,提起白通,纵跃上房,向西飞跃而去。
电花一手提起一人,飞身上房,展开轻功,跟着秋凤而去,而其他人都不说话,紧随其后。
秋凤飞行当中,迅快地点了白通“哑穴”后,扭头问道:“马叔,你家住何处?”她话一落,倏地站住。
这时,电花手提马鸣一夫妇飞奔上来,心不跳,气不喘,面不改色,一副没提人的样子。
马鸣一惊魂甫定,道:“在……”他不隐瞒,如实说了。
秋凤压低嗓音,问道:“你们家四周,有没人盯梢啊?哦对了,你们有没有另个地方进你们家里呀?”
马鸣一低声说道:“有,从房后院可以进房。我们家四周,没有可疑之人盯梢。而今,那就难说。”
秋凤哦了一声,仍低声道:“大家小心,小心!”说着动步,向西行去,电花等人应了一声,紧随其后。
秋凤等人天马行空一样来到马鸣一家的房屋上,俯下身子,放目四顾,见房四周和房下街上行人中,都无神情异样之人,于是她们不再犹豫,放心大胆地飞身下房而去。
秋凤她们像鸟一样,降落在马鸣一房后院坝上,但不停步,跟着马鸣一夫妇,进房而去。
秋凤她们在马鸣一夫妇带路下,进入一间房里,他俩夫妇正待开口,忽然,秋凤道:“你们别张罗什么了,站在旁边,看一看我‘审问’这鹰犬似的恶贼了。”说话之时,解白通穴道。
秋凤怒视白通,问道:“你是中统人,还是复兴社人?你要是说半句假话,我斩断你四肢,直到你说出真话为止!”说着手起刀落,嚓的一声,她身边的一把椅子,被她手中刀劈成两半。
白通本就惊魂未定,陡见椅碎,吓得几乎晕了过去,而他脸白得跟纸似的,额头直冒豆般大的汗水,而他发乌之嘴,和他身子不住地颤抖,想说话,但却没力气似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