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整个乌龟壳一样的九宫阵图剧烈颤抖着,几个眨眼之间,就化为了只有巴掌大小的东西,落在了张唯的手心。
“住手!留下阎浮大阵!”
“放肆!这不是你能碰的!”
“快快滚开!否则天上地下,再也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可恶!杀死他!这阎浮大阵是我圣人世家才能掌握的,你们两个万万不要自误!”
也就在这一刻,张唯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呼,怒喊声,似乎是有人震惊到了极点,根本不敢相信。
同时,就在那几个人大喊之中,一道道恐怖的神通杀了过来。
“六道梵天,业畜轮回,天人恶鬼,给我死!”
“临,兵,斗,者,给我杀!”
“凤凰涅盘,浴火王拳!”
一道道的大神通,不要命的打出,方圆数百里之地,全部都是恐怖的力量波动。
但是张唯面色依旧澹然,甚至带着些嘲讽的神情,看着不远处的四个人打出各种恐怖神通,只是随意一动,那些神通道术就被吸入了阎浮大阵,不断折叠的空间之中。
那些神通不断的飘荡,却始终无法到达张唯的面前。
“你是谁?快快将阎浮大阵交出来,否则得罪了我们圣人世家,你将死无葬生之地!”
“快快交出来!否则我孙家也不会放过你!”
“神物有德者居之,你如果现在将阎浮大阵交出来,我们圣人世家也不会为难你,甚至会赏赐你。”
“交出来吧,这种神物不是你可以拥有的。嗯?那是什么,袈裟?好像是如来袈裟?”
四大家主所有的攻击落空之后,感受着不远处的阎浮大阵已经被人掌控,一个个脸上的神情都是极其难看。
梵家家主直接发出威胁,而王家家主,吴家家主则是进行利诱,但是无论怎么听,都是透露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孙家的家主目光看过去,却看出了一些不同,似乎看清楚张唯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传说中的袈裟,如来袈裟,顿时面上流露出狂喜神情。
“帝君,这些圣人世家的家主果然来了。那个是梵圣的后裔,梵家家主梵云涛,刚才他打出的神通叫‘六道梵天拳’,是中古诸子梵子传下来的,其威力和玄奥,不在六大圣地的传承之下。而中古诸子种,梵子也是最为神秘一位圣贤,梵家甚至还拥有一个小千世界。”
敖鸾和这些世家已经打过不止一次交道,自然知道他们的底细,面容也有些凝重。
想到刚才梵家家主打出的六道轮回大神通,即便是她要应对起来,也非常的困难,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落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而且,梵家有六道梵天神通,可以凝练六个化身,每一个化身都有强大无比的力量。这些圣人家主,都是以梵家家主为首领,不过那孙家,王家家主也不容小觑。像王家家主,就曾经出山编纂过《道经》和《武经》。”
“六道梵天拳么?的确不错!虽然是阳神世界的无上神通,但是放到永生世界中,也应该和大轮回术的大道法则有接近之处。嗯,六道梵天,便意味着六道轮回,还可以修成六道化身,这门神通确实非同小可。”
张唯微微点了点头。
六道梵天,的确蕴含着轮回的意境。
大轮回术,放在永生世界,是三千大道排名前三的存在。
一命运,二因果,三轮回。
而因为阎的力量还没有恢复,无法演化出轮回之盘,所以张唯至今尚且没有掌握大轮回术,只是推演出了一些浅显的轮回法则。
不过若是能够得到六道梵天拳,加以领会体悟,哪怕不能与大轮回术相提并论,那也对张唯有着极大的好处。
只是此时,梵家家主还在大放厥词。
“天龙道主,你速速将阎浮大阵交出来,否则天上地下,没有人救得了你天龙派。你天龙派不过是云蒙第二大派,就算是当年的大禅寺,也没有胆量对抗我们四大千年圣人世家,你要是交出阎浮大阵,我们圣人世家还可以允许你天龙派存在,否则的话,鸡犬不留。”
这话一出,敖鸾心中顿时又惊又怒,以她的实力,自然不畏惧一个单独的世家家主,但是所有的圣人家主联合起来,的确可以灭掉她天龙派。
然而就要她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张唯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
接着他一抬手,便是大切割术打出。
凌厉无边的大切割术,在张唯的手里已经化作了最高的灵魂切割,几乎是瞬息之间,灵魂切割,便即覆盖了四大圣人家主。
“啊!”
四大圣人家主,竟然同一时刻,全部遭遇了张唯的攻击,梵家家主正要抵挡,身体已经被切割开来,炸成了无数念头,上下飞腾。
漫天的念头分散,每个念头呈现出了六种颜色,足足有一丈方圆,强大得不可思议,看来是融合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而养成的巨大念头。
但是想要重新聚集起来,化作梵家家主,却十分的困难。
因为张唯又出手了,一招大封印术,立刻封印了无数的念头,同时张口一吸,无数的六色念头直接被他以大吞噬术吸取。
顿时之间,一种感悟便自张唯心中升腾而出。
“六梵道书,梵天轮回,梵天指,还有可以凝结出六个化身的神通,的确是这个世界的无上传承。”
张唯若有所思。
虽然他现在也可以用法力分出化身,又或是以神魂分神化念,不过那也只能拥有他本体的一小点力量,但是六道梵身,却可以让他修出六个与本尊一样强大的化身来。
如果再配合大本源术的十倍战力增幅,张唯届时力量之强,简直难以估量!
更为重要的是,梵家家主的六道梵天拳,的确蕴含着一些轮回的法则。
“好,方寒的轮回之盘,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凝练而出,想要得到大轮回术也不是一时三刻之事,不过这个世界中古梵子的无上大道‘六道梵天法’,应该足以让我在轮回之道上入门了。”
张唯面带喜意,跟着毫不犹豫,又将其他几大家主的一些念头吞噬了。
顿时许多新的领悟,再次显现在他的元神中。
孙家的圣人似乎是兵道圣人,传承有一种无上神通——万兵斗杀拳。
张唯吞噬之后,天地法相之上,竟然显现出了一些兵家的杀伐果断来。
他原本在永生世界,已经修行了五十多种三千大道,其中包含一些佛门大道,如大普渡术,大超度术,大解脱术,还修行了一些魔门大道,如大切割术,大崩灭术,大杀戮术,大吞噬术,大心魔术。
至于其他的大道,更像是天地的本源之道,如大五行术,大阴阳术,大混沌术,大挪移术,大星辰术。
而属于人道的大道,几乎没有。
不过这万兵斗杀拳,就属于人道,也是一种大道级别的法则。
“啊啊啊啊!你居然敢对我们动手,还敢封印我们,甚至是吞噬我们的念头!”
就在张唯吞噬了四人的念头之后,他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发出了强烈而愤怒的吼叫,好像愤怒的公牛,又好像被彻底激怒而失去理性的野兽。
耻辱!
这是无边的耻辱!
对于梵云涛来说,他身为千年圣人世家的家主,就算是乾帝杨盘,他都不放在眼里,那些圣地掌教,依旧不被他看在眼中。
像他这样的世家之主,高高在上,就连大禅寺,太上道这样的圣地,在他眼里也只是旁门左道,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圣人世家这个身份。
但是现在,这一个实力惊人,已经渡过了五次雷劫高手的梵家家主,连跑都没有跑掉,就被张唯吞噬了一半还多的念头,剩下的还被封印了起来。
这让他所掌握的一切权势,威望,庞大的力量,都成为了梦幻泡影。
“啊啊啊!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过!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敢对一个圣人世家的家主动手!圣人后裔!圣人血脉!”
梵云涛发出无边的咆孝与怒吼,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又似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为什么?
会有人敢对圣人后裔动手?
难道他想死了?
动了圣人后裔,整个天下,都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当年的诸子圣人们联起手来,可以将九九至尊圣皇削成九五至尊人皇,将阳神境界的无上存在削成只能活百年的人皇,难道这个人不知道?
“快快放开我们,还可以饶你一死,否则我们就不死不休!大信王朝,大周王朝,大乾皇室,无数的王朝都不敢对我们圣人后裔行事,你一小小没有底蕴,血统肮脏的人,居然还敢大逆不道!”
孙家家主怒吼了起来,他也被吞噬了三分之一的念头,变得无比的虚弱,但是一种从上而下的愤怒,升腾在每一个剩余的念头上。
然而他们的这种愚蠢,简直把张唯都逗笑了。
“哈哈,世俗间的王朝不敢对你们动手,这便是你们嚣张的资本么?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长到了什么地方,本座仅仅吞噬你们一些念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既然你们说要不死不休,那本座就干脆把你们全部渡化算了。”
说完,张唯面容骤然一冷,大普渡光芒汹涌而出,化作要渡化一切的力量。
“放肆!你居然敢这么放肆!就算是大禅寺的历代方丈,都不敢渡化我圣人世家的一个子弟,你竟然要渡化我。”
大普渡光芒一照射在梵家家主的念头时,梵云涛的每一个念头,升腾起了无尽的愤怒。
就连敖鸾的脸上,也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渡化圣人后裔,尤其还是梵家的家主,她想都不敢想。
“渡化梵家家主,这等于是把天都捅破了!”
她自然知道一些太古中古时候的事情。
中古时期,诸子百家诞生,许多个圣人联合起来,就算是阳神高手,都要顾忌三分。
而梵家家主梵云涛,虽然在梵家算是一流高手,但绝不是最强大的。
谁都知道,数千年前自中古流传下来的大世家,肯定会有一些潜修的老古董,隐藏在自己家族的小千世界之中,保持生命流失,不会出来活动。
可若是一旦触动了他们家族的根本,这些老怪物便会破关而出,而像是渡化梵家的当代家主,那十成会激怒梵家的老古董们,离开小世界出来杀人。
渡化圣人家主,这是在抽所有圣人世家的耳光。
那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真武帝君虽然实力强横,但也极有可能会遭到所有圣人世家的联合追杀。
“这个世上,或许还有能令本座忌惮的东西,但是绝不包括你们。”
张唯却是面露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随机直接加大了大普渡术的输出,而梵家家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彻底渡化。
张唯心念一动,大封印术自动破开。
梵家家主梵云涛剩下的一些念头聚集起来,依旧化作了他的形体,只是无比的苍白。
下一刻,梵云涛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张唯的面前,低下了头颅:“主人,属下知错了,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只有追随于主人,才能赎罪……”
“什么!”
“他已经被渡化了!”
“天啦,那可是梵家家主!”
其他的三大家主,看着这一切,所有的念头都要崩溃。
如果此时他们所有的念头还能凝聚成人形的话,那脸上的神情都要扭曲。
“亵渎!这是亵渎啊!”
“圣人的血脉,居然被亵渎了!老祖宗,你们在哪里?”
“各位老祖宗们,你们快睁开眼睛看一看啊,你们的子孙辈们,遭遇了什么,他竟然被渡化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
三大家主,彻彻底底地震惊了,他们绝没有想到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之人,居然真的敢渡化梵家的家主。
这简直是狂妄到了极点,超出了他们想象的放肆。
在他们的认知当中,没有一种理由能够解释这种情况。